“西······西门嗔是谁?”刘兰芝有些诧异道:“为什么今晚的任务是叫大家去抓一个人?”
“只能说明此人异常的危险,却也非常重要。”焦仲卿穿好了战甲,又将刀剑都递给了花木兰和刘兰芝,他挺了挺胸,很是郑重的说道:“木兰、兰芝,今晚之事确实重要,但是咋们不能忘记这任务的危险性。之前的任务,我们都完成的非常好,但是此次任务并不一般呐。据说那个叫西门嗔的家伙是几十年来长安城的第一要犯,可不是轻松能够得手的,咋们还是小心行事才是。”
“这个西门嗔我了解。”花木兰擦了擦自己的双剑,似乎在回忆一般,道:“我爹以前就和西门嗔作战过,不过没讨着便宜,反倒被西门嗔重创,导致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身体大不如从前。”
“连······连年轻的花老将军都赢不了吗?”焦仲卿有些迟疑道:“不如······不如我们选择另一个任务吧······程将军不是让我们二选一吗?如果不选择去抓西门嗔,就参与攻击长安城南部的盗贼贼窝据点,那个应该简单许多。”
“两个都是实战,但是难度却相差许多。现在还在长安城内,如果我们还犹犹豫豫难以前行,未来在战场上一定会更加困难。”花木兰沉吟道。焦仲卿看了看她的神色,点头道:“明白了,咋们总得有些追求不是吗?简单的事情就不做了,抓西门嗔要紧。”刘兰芝本来还想着去贼窝,听他也这么说,也不好再反对。
“今晚挺热闹的,西门嗔挑这个时候出现在城里,不知道又在搞什么名堂。”程咬金摇了摇头道:“就不浪费时间了,各自行动去吧。狄大人和秦大人会分别跟随你们的战果,有什么问题,你们也可以随时向我询问。”说到这,他摇身一变,化身成了一副大厨的模样,一手拿着铲子一手甩着铁锅混进了下方百姓人群之中。
“这变装术着实厉害啊!”焦仲卿一边赞叹,一边飞身闪到一处楼房的屋顶,向下窥探起来。
“西门嗔应该不会在大量人流之中。他此次在长安现身,应该是有其他的目的,只是想通过这大量的人流来帮他隐藏行踪而已。”花木兰轻轻巧巧的落在焦仲卿身后拍了拍他道:“在这看是看不出来的,必须主动出击才有机会。”
焦仲卿的目光在人群之中转来转去,把自己转的晕头转向,他奋力甩了甩头道:“那······那他之前干嘛要露面而被长安守军发现?难道他想被我们追逐,从而在戏耍我们之中博取快感?”
花木兰点了点头道:“还真有这种可能。这种世间罕有的贼子的想法,本就不那么容易琢磨透的。”
“呃······”焦仲卿本来开了个玩笑,听花木兰这么说,忽然也觉得有道理起来,不禁烦恼道:“可是我看周围几队来抓西门嗔的也都潜伏在各个房顶暗处,我们除了在这里找人,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找不到他,那就引他出来。”花木兰说着拔出了身背的重剑,道:“此剑乃是我们花家祖传的兵器,威力无比。我爹说过,当年他凭此剑之寒气,也曾伤到西门嗔一分,我想公然亮出此剑,应该能够引西门嗔献身。”
“这可是你们家祖传的啊。”焦仲卿连连摇头,拉着花木兰的手道:“要是丢了,先不说怎么跟花老将军解释,木兰你之后该怎么作战呢?”他心里清楚花木兰光凭两把短剑,战斗力定是大减。
“呵。”花木兰嘴角一扬:“身处于纷乱的世间,若是不冒险,终究只能碌碌无为。仲卿,别犹豫了。”左手轻轻一握拳敲在焦仲卿肩膀上,回身招呼起刘兰芝。
刘兰芝看着两人的举动,不由得有些呆了。花木兰叫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漫无目的地跟着两人下了房屋。
焦仲卿穿着一身黑衣,捧着花木兰的重剑快步跑到当地商业区的广场中央的高台,一把将重剑插进高台上的小台子,然后双膝一弯,跪在原地,很虔诚的样子。
“这样能行吗?”刘兰芝总算是恢复了意识,手持双刀和花木兰埋伏在不远处的墙角,看着焦仲卿一人在寒风之中伫立,有些难受的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西门嗔若是不主动现身,光凭我们自己,根本找不到他。”花木兰说着,另一边忽然喧闹起来,竟是有几组人耐不住性子,直接冲进人群一个个搜查了起来。
焦仲卿疑惑的看了看混乱的方向,却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中年汉子笑眯眯的走到了他跟前道:“小兄弟,为何跪在这里啊?”
“啊······我捡到了这把剑,听说是把神剑,所以在这里等着它的主人来取。”焦仲卿随口说了起来。
“是吗?这剑正巧是我以为朋友的,那我就先替他拿回去了。小兄弟你也就不用再在这里跪着了,我跟你说,这剑也不算什么神剑······”焦仲卿一看他伸手就要拔剑,连忙拦住道:“不不不······此剑即便不是神剑,那也很是宝贵,还是等它的主人亲自来取吧。”
“哎哟,我也是为了小兄弟你着想嘛,这么冷的天在这跪着多不好啊?”中年人一呲牙,弄得满脸皱纹和一抹邪魅的微笑,弄得焦仲卿很不适应。
“没事没事,我不在乎这些。”焦仲卿也强颜欢笑的按住了重剑,不给中年人拔出来。中年人一看,忽然一变脸,“刷”的将披风抖开,甩在焦仲卿脸上,喝道:“给脸不要脸!这花家的重剑我要了就是要了!”
“西门嗔!”花木兰老远就注意到了他,立刻和刘兰芝赶了过来,见他居然想强抢,立刻猜到他就是西门嗔。
焦仲卿也不是吃素的,刚刚一松手,便从腰间抽出长钢刀,向上一挑便将那披风削成两块,并一刀直刺西门嗔的小腹。
西门嗔狞笑一声,一把抓住焦仲卿的钢刀,猛力一甩将焦仲卿向后推了出去。焦仲卿没想到他非但不怕刀刃的锋利,力气还那么大,被一推向后摔倒。
“你逃不掉了!”刘兰芝一把抽出重剑向后一甩,抓着双刀拦住了西门嗔的退路。
“哟?人还不少嘛。”西门嗔向上四周看了看,只见各个小队都发现了情况不对,开始朝这边张望起来。
“西门嗔!束手就擒吧!”花木兰一边接过重剑,一边大声呼喊。周围百姓一听“西门嗔”三个字,吓得全部远远地跑开,房顶和广场中的小队众战士一听,则全都围了过来。
“一群鼠辈!”西门嗔冷哼一声,他又何尝不知这是陷阱,但是花家重剑对他的吸引了太大,所以当他一眼看见花家重剑之后,他便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赶来一试,即便抢不到花家重剑,他也有很大的把握能够脱身。
“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刘兰芝心里很是无语,看着周围更多的其他队伍的战士各个落下拦住了西门嗔的道路,她大为无奈:“这下恐怕是抢不到功劳了。”
西门嗔左臂一甩,不知从何处抖出一条数丈长的黑色长鞭,还不住地滴落黑色的污浊液体。
“什么玩意儿?”刘兰芝横起双刀在面前连挡十二下,顶住了西门嗔连续十二下抽击。这时焦仲卿也赶到刘兰芝身边,他一刀指着西门嗔,同时问道:“兰芝,没事吧?”
“没事。”刘兰芝觉得心头一热,微笑道:“光凭他还伤不了我。”
“天真的小子和丫头!”西门嗔冷哼一声道:“还真以为我杀不掉你们了吗?”右手从怀中一摸,掏出一把由黑水凝聚而成的乌黑色钢叉,朝着焦仲卿和刘兰芝猛叉出去。花木兰早已大步跨到,横剑架住钢叉,猛一发力朝着西门嗔胯下冲去。
西门嗔反应灵敏,自身也向后远远退出,将长鞭卷住钢叉四散甩动起来,那些黑水飞溅的四处都是,导致周围围着的战士们都腾不出手参战。
花木兰看着自己和西门嗔之间的距离,连续三个大跨步便迅速追击到了西门嗔的跟前。西门嗔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正面弹出一掌,一边顶住花木兰突进带来的冲力,同时自己顺势向后再次退出。
“休想走!”花木兰一剑戳向地面,瞬时间将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炙热了许多,她连带着身边笼罩的绯红雾气又朝前追出一步。
“真是难缠啊!”西门嗔嫌恶的叫了一声,正要凝聚新一轮攻击,忽然“哎哟”叫了一声,向后翻出两步。
他刚一退后便立刻一个跟斗翻了回来,捂着鼻子大声道:“谁?谁竟敢偷袭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戴着一副黑黝黝眼镜的程咬金笑嘻嘻的从人群中跳出,又抖了抖右手锅里的一块青椒,道:“怎么样?刚才的红椒也算是有些重量吧?”
“是你?”西门嗔瞬间警惕了起来,他心知若是长安一众能手一起出击,自己多半就得被生擒了。此刻他不敢再有丝毫托大,对着程咬金一拱手道:“也罢,今日我就不与你们为难了!”向后一动腿,便高高跃起,一口气便跃上了旁边的高楼。
“休想逃!”花木兰不等程咬金发话,向前连续冲刺三段,一口气也爬了上去。焦仲卿和刘兰芝一看,担心她一个人吃亏,便一左一右的跟了过去。
程咬金喝止了其他想要追过去的战士,他甩着铁锅和铲子不住地指着周围一地不住的腐蚀并散发热气的黑水道:“看清楚,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难道要让它们留在这里?把它们清干净然后回去就行了。”说着他也追了过去。
西门嗔听了听身后的声音,再回头一看,骂道:“程咬金那厮不来,你们也敢继续纠缠?”忽然一转身,整个人都停在了空中。
“什······什么?”花木兰见他突然一张嘴,他的面目瞬间变得青面獠牙,宛如狂兽怪物一般,他背后公然生出一对锋锐的翅膀,对着花木兰便狂扇一下,直扇出一团黑色狂风。
“小心!”花木兰随即停步,用身子挡住追上来的焦仲卿和刘兰芝,同时她一横剑,重重一击砸在身下的瓦片上,将厚重地绯红色雾气笼罩在三人身边。那黑色旋风和绯红雾气接触之后,居然没有产生什么碰撞,便自行消散。
“什么?”西门嗔刚刚恢复人形,不敢置信道:“我······我的穷奇烈风居然被你破了?你究竟是谁?”
“我······乃是此剑的主人,来为我爹报那一箭之仇!”花木兰喝道,随即再次突进向前。
“原来是他的后人!”西门嗔也明白了花木兰的身份,又岂会再有丝毫大意,双臂骤然张开,召唤无数黑色的蛇一样的怪物在他身边盘旋。
焦仲卿担心花木兰吃亏,挥刀向前一刀朝着西门嗔弹出的黑色怪物砍去。
那无数凝聚在一起的怪物被他一刀劈碎,又同时聚集在一起再次融合。焦仲卿没完没了的挥刀,和这些怪物对峙起来。
花木兰绽放重剑之锋,在月夜之中发出一道亮丽的光芒,朝着西门嗔正面劈下。西门嗔身边的怪物一起在西门嗔头顶融合,形成了一张巨大的黑色盾牌,迎向了从天而降的花木兰。
“咚咚!”两人的强攻一起化为了乌有,同时停滞在了原地。西门嗔一看,不免暗叫可惜:“若是那死鬼男的不在,另一处黑灵蛇就会像攻击她爹一样伤到她!可恶啊!”
花木兰只觉一阵发懵,捂着肚子原地不住地喘息。西门嗔看着焦仲卿和刘兰芝一起逼近,担心程咬金不知会不会突然跳出来再给自己一下,转身便跑。
“拦······拦住······咳咳······”花木兰心里一急,剧烈的咳嗽起来。焦仲卿扶了她一把,便挥刀追了过去。
西门嗔刚刚越到街市另一边的房屋之上,忽然天空颤抖了一下,转而整个街市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一般。
“怎么回事?”焦仲卿向前一挥刀,却不想前方的道路似乎已经被看不见的一堵墙牢牢堵住,不光是兵器,人也通不过去。
这便是通天棋局,可以封锁住任何人、物的棋局。只是三人并不认识。谁又能想到,这般强大的控制领域,居然是由一个躲在暗处角落的少年所发出的。
“不错啊小星。”那位传闻中来自于西域的牡丹方士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徒弟,道:“今晚这么热闹,正是训练棋盘绝好的机会。甚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既然你已经可以召唤通天棋局,那么未来,召唤出天地棋局或者天元棋局也都不是难事。”
“下面······下面似乎是什么街区?”刘兰芝向下看了看,疑惑道:“是什么人弄出的东西把这里全给挡住了?”
“不要管那么多了。”花木兰缓了口气,却还是急于追击黑无极,走到通天棋局封口处,一蓄力,再次绽放重剑的金光,一剑劈在通天棋局之上。
这次效果却并不明显,通天棋局的壁垒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却只是隐约出现了两道裂纹。
焦仲卿看着花木兰脸色苍白,却兀自还要出击,连忙拦住她道:“木兰,抓西门嗔的事情完全不必这么着急······”
忽然下方剧烈的震动了起来,似乎是受到了强烈的攻击。刘兰芝喜道:“是了,一定是木兰的攻击伤到了这空气墙。”也拔出双刀向前刺击。
焦仲卿还在怀疑,忽然又“蹦”的响了一声,前方的空气变得舒畅清新了许多,通天棋局已然被破。三人也不管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立刻向前飞跃要继续追击西门嗔。怎奈通天棋局虽然只存在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却已足够让西门嗔远远跑出去,现在已经完全追赶不上。
“唉······”程咬金在一旁的街市之中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恢复了最初的装扮。因为通天棋局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部署。他百年放弃追逐西门嗔,转而寻找开启通天棋局的人,因为那人一定就躲藏在附近,可他也没找到究竟是谁开启的通天棋局。他摇头道:“不行······还是差了些,如果不能提升的话,总是抓不住西门嗔的。得想其他的办法教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