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短信的内容,陈式的面色阴沉下来,久远的记忆涌出,令他回想起前世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件事,是陈式人生的转折点,从此以后的记忆,都是压抑,沉重,和刻骨铭心的恨。
辉阳城商业联合曾经进行过一个大企划,大致战略是拢合南城老城区的低价地块,继而开发新的超级购物中心。而在这个过程中,负责收拢地皮的人见陈家没有家长,只有一对姐弟,竟打上了欺压弱小,侵吞补偿款的主意。那点补偿根本就只有正常情况的三成不到,明摆着欺负人。
长姐如母,自从陈式父母过世后,陈式的姐姐陈芸接过这个家,负担起一切,直到陈式中学部毕业。操持这个家的陈芸想独自应对,不让陈式回家,但陈式知道按照原来的事态发展,这时对方已经失去了耐心,打算暴力逼迫!
在前一世,自己和姐姐从此被迫搬到更破旧、危险的下街贫民窟居住,羞于再见曾经的朋友同学,而陈式又为缓解生计压力应征加入雇佣军公司,死在强者的随手一击下……这更是杀身之仇!
陈式黑着脸重新抬起头,张峰见状出言问道:“怎么,你惹到什么事了?”
“有群地痞无赖欺负到我的家人头上,我去解决这些人,会里能帮我收尾吗?”
“哦,牛批。”张峰的声音一窒,道:“只要被你打死的都是没你强的,连你都不如的弱渣收尸都用不着我们……你亮一下我会的会众牌,民间治安队不会多问的。”
得到张峰的保证,陈式当即告辞,在路上拦车往回赶。在陈式用青拳会的身份施压后,出租司机马上满口允诺一定最快赶到目的地,施展出令人炫目的车技疾速穿插在车流间,很快离开拥挤的内都市圈。
陈家宅院前。红漆的院墙大门紧闭,一群穿着黑色练功服的无赖聚在门前,十分粗俗地叫嚷着不堪的污语。其中头领模样,一身白色中山装的骚包男人得意地浏览着手中的合同。合同上,只差陈家的签名了。今天就是用点下作手段,他也要拿下这张合同。毕竟商联给的钱都是那些精明的商业精英算好的量,自己想赚点外快,只能从这些弱势群体身上割肉了。
过路的街坊无不快步走过,只敢侧目而视。这些暴力团体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欺负底层民众却是十足拿手,不然地产公司也不会将这种任务交给他们。
就在无赖们耀武扬威之时,一辆出租车却猛打着喇叭,暴躁凶猛地直接撞向人群!眼看一辆车横冲直撞冲过来,围观的街坊顿时作鸟兽散。
同样听到滴滴声,但头领浑没在意,己方这一大群人明摆着不好惹,什么样的蠢货才会来找事?直到鸣笛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出不断接近的引擎声,一群无赖才转头打量状况。
“啊啊!”
砰!!
在齐声的呐喊和一声巨响中,白中山装头领的声音戛然而止,风筝般倒飞出去。如此显眼,不撞他撞谁?被结结实实来了一下狠草,头领筋骨尽折,砸落在手下人群中。
出租车直接撞出人群,停在陈家门前。车门打开,陈式一只脚从驾驶座迈出,右手一展,滑出一柄从青拳会拿来的长直钢刀。终于,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复仇时刻来临!陈式带着恨意,不等无赖们聒噪,双手紧握刀柄,暴起出刀!
征伐刀武技:龙啸!
现在的陈式无法以先天的实力完整使出征伐刀的武技,拆开使用其中的一两刀却也是威力不凡。
真气带来的力量让陈式的刀势沉重如山,直接将最近的无赖从肩劈到胯。亲眼目睹同伴的两片身体断口倾泻脏器倒下的画面,刚刚还凶恶嚣张的无赖们气势降到了冰点。
“来啊!来啊!”陈式大吼着,朝前踏出一步,一刀格飞打来的钢管棍棒,将敢动手的无赖一刀一个斩杀。人群里有一人扑通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朝后方爬去,哭喊道:
“你们快拉我起来啊!快跑啊!!”
被带头的恐惧感染,尚能动弹的无赖眨眼间逃得精光。陈式心中充满复仇的快意,重新开始的人生,自己有力量来扭转曾经遭受的耻辱!
他站到痛苦呻吟的头领跟前,蹲下来不耐烦道:“钱呢?”
“什么……钱?”无赖头领惊惶无比,同时很不解,他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的凶人。
“买你家人命的钱啊?你搞我的家,我就搞你的家。把你所有的钱交给我,我给你个痛快的。”陈式理所当然道。
“呵呵……你不放过我,我凭什么给你钱?我那老娘,你要杀便杀罢……”这无赖老大也是个光棍,在他看来天大地大当然是自己最大。
“行。”陈式站起身,抬脚——一脚下去,狠狠跺在头领的脸上,坚硬的鞋底下传来爆裂的触感。头领的旁边,是个被当作缓冲肉垫砸断腿的倒霉鬼,还在陈式面前装死,被陈式直接拎起来上了来时的出租车。司机早已不见踪影,陈式把犹嚎叫不停的无赖甩在后座上,转头对无赖老大的尸身冷笑道:“你看我不把你全家安排了?”
正在陈式倒车时,一辆运兵车呼啸驶来,呼啦下来十余名治安队士兵,举起激光步枪如临大敌:“行凶的歹徒,现在下车,举手就擒!”
“让开!”陈式提气喝道:“青拳会行事,你们也敢管?”
陈式一抬手,系着自己会众牌的长刀立时打着旋激射而出,深深凿进运兵车前方的路面。为首的治安队支队长动作紧绷僵硬挪了过去,拾起玉片看了一眼,便费力拔出刀送到陈式车前,没有作声。
陈式收回刀,一踩油门留下一屁股尾气远去。治安队的一个年轻人不服气道:“队长,为什么你就这么简单揭过了啊!这人也太嚣张了,一点面子都没给留!”
队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有命要他给的面子吗?那是青拳会的人,是武者啊!”
陈式照着无赖的指引,在街边停下车,将受伤的无赖提在手中走进一座会馆。
没想到入目却是一大群练功服打扮,在道场中搏击的壮汉。显然,这里不是那个头领的家,陈式被无赖带错了路。被提着外套的无赖趁陈式不备,拼命挣脱外套着地一滚,朝向人群飞快跳过去:“救命!他杀了王老大!救我!”
陈式无意多费口舌,上前劈出一刀,将这不知死活的无赖斩杀,表情惊恐的头颅当场滚落到人群前,滴溜溜打转。
眼见熟人被杀,这些壮汉自然而然将陈式当作上门挑衅的踢馆人,面色不善地包过来。陈式也不言语,转身就跑,为了留下他,三名武者同时由人群中扑出。一只关节凸出的大手如鹰爪抓出,一杆银枪突刺而出,还有一人无声无息向着陈式背后递出一对峨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