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颗心扑通扑通的鼓捣自己在探飞鸿堡,可是,她想不透再去干什么,难不成,再给他们补上几掌,下意识的排斥这个想法。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落叶,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越过了人声鼎沸的市集,等觉得安静的时候,抬头一望,居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飞鸿堡的侧门,这就是顺着自己的心走?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纵身一跃,跳上围墙,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皱皱眉头,顺着气味来到了一间房前,只看到丫鬟端着一盆盆鲜红的水出来,血水?
运功仔细的倾听,发现那几个人都在里面。
“非轩,炎彬到底怎么样了?”飞雪着急的问着,他们的身上的伤吃了非轩的丹药,已经好了大半成了,只有炎彬一个人伤的最严重,看着那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他们都急在心上。
“他被梦儿的一掌震伤了心脉,只怕……”未尽之意加上慎重的表情,几人都知道情况并不乐观。
“噗……”说话间,炎彬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然红了被褥,又颓然倒下,毫无意识。
“非轩,你有把握吗?”黎曦面带着期待。
非轩摇摇头,“心脉受损严重,要不是他底子深厚,只怕早已经……现在照他这样的情况,并不乐观!”
“非轩,你是神医啊,一定要救救他,不然千儿回来会很伤心的!”黎曦拉着非轩的衣袖,大大的眼睛雾气朦胧。
“我一定会尽力的,你们先出去吧!”不仅仅是为了梦儿,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早就把彼此当成了一家人。
待他们几人都出去了,非轩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插到炎彬全身的个个穴位上,不多一会儿,额头就冒出来薄薄的细汗,看得出来,下针并不简单,尤其是最后一针,非轩举手犹豫了半刻,不敢下这最后一针,因为这最后一针,至关重要,就算偏差了半毫,只怕炎彬的这条命就断送在他的手里了,但是这又是唯一的方法,不下针的话,只会让他生命消失的更快!
手举了半晌,最终如同下定决定一般,将最后一根针缓缓的刺进习武人最重要的丹田所在,如果当时要是有其他人在场,肯定会阻止他这一针,因为丹田所在,是习武人最主要的气海所在,一旦丹田被破,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身修为尽化为乌有,身体虚弱到连一个平常人都不如。
等银针大半没于丹田,非轩才吁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一针是成功了,他这一针封住了炎彬的大半内劲,因为千儿的哪一掌拍的委实奇怪,不仅震坏了炎彬的心脉,更让他身体内的内劲不断的互相冲击,如此更是不断的加剧了伤势,也是不断吐血的罪魁原因,他这一针,就是让身体内丹田不断涌现的内劲被锁在丹田之内,只剩下一丝丝的真气如同涓涓细流一样梳理着受损的筋络。
看着不再吐血的炎彬,非轩替他擦拭干净嘴角的血液,在离开回房间配药,千儿仔细的听了听,里面再无他人,一个闪身,从打开的窗户闪了进去。
看着床上,昨晚还神采奕奕,而今日已经面如死灰的男人,千儿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在揪一样,手不受控制的抚摸上了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伸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在划过他的紧闭的脸,挺直的鼻,以及紧抿着的灰白的唇,来回的抚摸,好像要用手上的温度来温暖他一样。
当手接触到他面庞的时候,脑海里面又不时的闪现一男一女的画面,男的是躺在床上的人,而女的是……她。
自己到底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对自己一副非常熟悉的样子。而且,语气中的那种亲昵让她温暖。
手继续在炎彬的面庞上勾勒出他的面部曲线,突然耳尖的听到有人往这边来,又从大开的窗口闪了出去。
而拿着药进房间的非轩,则因为闻到了那熟悉的香味,而到处张望,或许他没有黎曦那么灵敏的嗅觉,但是千儿进房间留下的明显香味他还是能闻到,千儿来过了?眼光定在大开的窗户上面,只怕,又走了吧!
而千儿则在远远的一棵树上,透过窗户观看着房内的动静,看到那个端药的男子,呃……应该是叫孟非轩的吧,推门而进的时候一阵看似狂喜的样子,然后到处观看了片刻又是失望,再后来,整个身子趴在窗户到处张望,最终还是失望的垂下头。
千儿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照理说,她是打伤他们的人,应该会被他们憎恨,为什么还会有那种表情呢?那个女人让自己杀他们,到底有什么意思?
哎!头大了!
回到投宿的客栈,躺在床上,一脚撩在另外一脚上,手枕在脑后,眼望着房顶,好像房顶上也出现了那几个人的眼神,狂喜,温柔,宠溺,无奈,看着,看着,眼皮就忍不住搭了下来,身体还维持着那个姿势,人已经进入了梦乡,这也不能怪她,昨天晚上在野外过了一夜,自然是没有办法好好安睡的,而且那些问题又不断的困扰着她,所以,躺在这舒服的床上,自然就忍不住想睡觉了。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蓝色的雨下在我眼前。
骄傲的泪不敢润湿我眼睛。
在我离你远去哪一天。
灰色的梦睡在我身边。
我早就该习惯没有你的夜。
勇敢的面对。
我试着面对灰色的夜还在眼前。
等待良人归来那一刻。
眼泪为你唱歌。
不知名的曲调响起,却莫名的给千儿一种熟悉感,好似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的曲子,到处张望着查看着声音的来源,可是好像又在从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传来,同时发现,自己又置身在昨天晚上的那个虚无空间里面了。
“是你吗?”千儿向周围的白雾喊着,不知道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她直觉这里的人并不会伤害她,反正她在这里不仅不感觉害怕,反而有一种心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