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看明白,他是如何拜托了伏魔空间的束缚!”
“看起来,像是利用了他手中之剑,可是一切力量在伏魔空间之内,都已经白抵消的啊!”
……那些围观之辈,少有人看出了聂尘拜托这伏魔空间的方法,可是这种方法,在聂尘越来越清醒的过程中,反而预谋已久了。
从最开始,他被清夜一剑又一剑刺伤开始,他的魔气便散发到了那片绵密的空间,聂尘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伏魔空间无法溶解他的魔气。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他的魔气,是逐渐向着伏魔空间的各个方向蔓延;他可以操控魔气,反而难以弥漫,可仍由魔气和伏魔空间的融合,虽然速度不快,却能够在那片空间之中扩展开来。
对于聂尘,这伏魔空间便是以柔克刚,对于这伏魔空间,聂尘的魔气,似乎便是以“更柔”克制“柔”了。
而聂尘的魔气,在自然泛滥的状态下,竟然可以不受这伏魔空间的影响,自由蔓延,聂尘便索性释放更多的魔气,让它们去填满这伏魔空间。
他想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越来越浓郁的魔气,在这伏魔空间之内开辟出一条密集魔气的道路;但令他惊喜的是,随着魔气的浓度增加,他对于自己魔气的操控性,便容易了许多,虽然依旧十分有限,不可能挤开这伏魔空间之力。
最终,在那最后关头,聂尘的魔气浓郁到了一定程度,他的对自己魔气的操控也有力了许多,关键是,在那伏魔空间外围,一丝魔气,透发出了那伏魔空间。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聂尘尽全力操控魔气,在自己和那魔气透出的位置,组建出了一条微弱的缝隙;而通过这条缝隙,聂尘通过魔气链接到了外面的天地,接触了外面的天地规则。
于是,他的剑瞬间变重,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够承受的无数倍,那剑的重力,拉扯着聂尘,顺着聂尘魔气链接外部的微弱的缝隙,瞬间,脱离了那伏魔空间。
说到底,就是聂尘已魔气悄悄构建了一条链接外面天地规则的通道,使得他剑的重力,作用于外界,而不是这伏魔空间本身,故而将聂尘拉出伏魔空间、拉进了外界之中。
一开始,就算聂尘之剑变得再重,都是无用的;这个道理并不难明白,着就好像一个人在一辆马车上使尽了力量推马车前杆,马车都不会动一丝一毫,而在超脱出马车本身,在地面来力推,你的力量便会轻易地产生效果了。
这种超脱伏魔空间本身带来的效果,就是那重力将聂尘拉出了那片令人绝望的空间地狱!
……
如果说之前,聂尘的表现虽然震撼人心,可在一些眼界很高的人眼中,却还是有所不足的;倘若他被清夜和青鸾剑的伏魔空间杀死,那也只能证明他自己不够强大。
只有真正在生死之战中活下来的人,只有一步步走向巅峰,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的人,才能算得上真正的强者。
而聂尘自从行走天下以来,无不是披荆斩棘,一路高歌;至少在别人的眼中,他是这样的,是以他此时此刻,在摆脱伏魔空间,杀死清夜之后,便彻底登顶了年轻一代的巅峰层次,成为了比肩那些年轻至尊的绝对的强者。
梨云雪目光颤抖,看着提着大剑,悬浮在天空之上的聂尘,脸上是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叹之色,“他成功了,很强,很强!”
她的心中,这般默默地感叹着,打定了主意没一定要拉拢聂尘这样的至尊人物,至少,不要与她的家为敌;更甚者,他还要想着通过聂尘的关系,使得自己的家族与乱阵山遮掩过的势力缓和气氛,使得自己的家族又多一个强大的盟友。
“你是我的……”黄炎嘴角露出以为深长的笑容,心中也打定注意,要拉拢聂尘;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他相信聂尘,一定会在诸强之间做出选择。
“虽然这个人很可怕,但是他真的好厉害,好冷酷……”挽着梨云雪手臂的那个丫鬟,目光水灵灵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对着聂尘露出惊叹之色。
“这一战,真的太过精彩,天夜子、清绝宗,已经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了!”
“可惜,天夜子也算是一代豪杰,放弃了仙道修为,走上了炼身之路,可是最终不过为了此人做了嫁衣!”
“对于这魔修聂尘,似乎这天下间的各种阻力,不过实在一点一点成为他攀登上巅峰的垫脚石而已。”
“真是期待,他与那些年轻至尊之间的战斗,想来那将会是很多年不曾出现在修真界精彩战斗了,真是期待啊!”
“他虽然很强,但难免有些幸运,我自认为不是他的对手,但那些年轻至尊正面的战斗力,大家都是清楚……我很佩服此人,但我更看好中原那些天骄之辈!”
“他的路,是自己杀出来的;幸运,一也是一种实力。我西陵终于也出了一位年轻至尊……”
“不要得意的太早,他这一战虽然胜利了,可是接下来,你们口中所说的、他的那些垫脚石,可能很快就会将此人砸死了。”
“你……”面对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的讽刺和威胁,西陵的修士虽然心中很是不服,可是却无能为力也不敢争锋相对;况且这些人说的都是事实,聂尘接下来的将会面对的,将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困境。
“宗主……他已经败了!”清消面色灰白,清夜被快速崛起的聂尘杀死,这说明他当初追随清夜的这个选择,错了。
“我才加入宗派不过两年,却要承受你们过往欠下的负担,要我来坏你们签下的血债,为什么?”
“你回来了,你真的变强了。曾经你是那样的迷人,今天你依旧令人着迷……”一名女子,在那青龙法阵之中盘膝坐着,看着站在天空之上的聂尘,目光涣散;曾经她也对紫阳一脉的天骄暗生情绪,可是她自知自己永远无法企及对方,且加上各自属于不同的宗脉,最后她生生将自己的那点情愫掐灭在了心底,如今火星却在闪烁。
“你一直没有被擒杀,我一直觉得,你回来的这一天,将掀起腥风血雨。我可恶的预感,竟然灵验了?“
“曾经我不是你的对手,今天,要死在了你的手中……”与聂尘同一时期的清绝一脉的修士,面色惶恐,看着聂尘,目中是不可置信,是恐惧,是唏嘘……
“我也不想死,爹娘,孩儿还不想死……”一些新近加入清绝宗的修士,脸色苍白,话音充满绝望,害怕地颤抖,泪水纵横。他们根本不知道清绝宗过去的历史,会是如此沉重,沉重到现在给他们带来的灭顶之灾。
“稳住法阵,天寒宗很快就会来救我们,青鸾剑已经前去求援去了!”一名长老不希望在这最后关头,会是这样混乱不堪、极为狼狈地死去,他作为清绝一脉之人,自然衷心于清夜及其想法,现在虽然走到了陌路,但他也想要死的铮铮铁骨一些。
他的心中,却还是存在那么一点点希望,那青鸾剑也许真的会带来救援之力,虽然这样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他还是不想现在就死去,他想要活着;其余几名长老与他的想法和渴望,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这些人,没有直面死亡的勇气,不管是深谙世事的长老,还是那些年轻的入门子弟;也许这世间,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在死亡降临之时,泰然自若;没有不会在死亡之前,对这个世间,没有一丝不舍。
清绝宗之人,全都怕死,但是他们今日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他们全都要死……他们的血,将流满清绝宗的山涧和阶梯,将染红涌下山峰的瀑布,注满流出山谷的溪泉;因为,他们是清绝门人。
那些长老将会死去,衷心于清夜之辈,暂且不说,就算那些当年中立最后不得不加入清绝宗之辈,当年与紫阳十分要好,对聂尘很是关爱和欣赏;他们都要死;因为他们是清绝门人。
那些聂尘曾经的好友,现在一样也要死去,因为他们,是清绝门人。
那名很多年前,就对聂尘暗生情愫,入境盘膝青龙阵法之内,充满感叹和唏嘘的女子,也要死去;因为,她亦是清绝门人。
那些不了解清绝宗过去,因为无知而无辜背负罪孽之人,他们享受着清绝宗的繁荣,在聂尘看来,也是罪;他们一样要死去,因为他们是清绝门人。
聂尘一路血杀而来,从一名狼狈逃亡的无名小卒,渐渐成为一名实力不弱的强者,又成为了闻名天下的魔修,最终毅力巅峰,成为了比肩同代至强者的年轻至尊;他的名声是浴血而得,虽然它并没有在意这样的赫赫威名。
他的路,是复仇之路,所有挡在他复仇之路上的人,都是与这些清绝门人一样,是他要杀死的对象;他杀死了很多仇人,现在,他将会杀死更多……
“他这是要杀死所有人吗?”
“他们已是刀俎上的鱼肉,已经没有能力反抗了,就是不知这天寒宗的青龙秘阵,能否保住他们的性命!”
“就目前看来,所有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根本没有心思去拯救清绝宗这些蝼蚁;他们没有能力抵抗聂尘,就算这魔修破不开他们的青龙阵,也能将他们活活耗死。如果没有强力的救援赶来的话,他可以选择等待这青龙之阵,自行削弱和瓦解。”
“近两千人,他真的想要要杀光这么多人?!”
“他会杀……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几千之数的修真者的鲜血,其中甚至有许多十分强大的人物……”
……看见聂尘向着清绝宗后山的青龙法阵飞去,那些在阵幕之外围观的修士,议论纷纷,话语之间,是震惊,是不可思议……聂尘的魔修之名,此刻真真实实地烙印在了他们心中,且还将会烙印地更深。
“结束了,你们所有人,都要死!”聂尘飞到了那青龙之阵的上方,俯视着下方所有清绝宗的修士,此刻在那些清绝门人看来,他就好像一尊浑身缭绕黑雾的死神一般,降临人间。
这一次,他却是收起了长剑,而是将那追风之弓拿在了手中,这青龙阵法,可谓守阵如山,聂尘开眼看去,虽然看出了其秘密,但却自觉很难破去。这样的法阵除非强力破开,以巧很难;可以说它的弱点,唯一点就是需要修士不断祭献灵血,否则便会自行瓦解。
聂尘自然不会去等待着法阵渐渐那些清绝门人耗干,他没有那个闲心和想法;他没有想过要以巧破这法阵,因为他根本就不需要;有着追风弓在,就算那些人身在法阵之内,也逃不过聂尘一箭之威。
从清莲的炼狱神鼎就可以知道,追风弓这样的法宝,绝对是与那炼狱神鼎一个级别的杀器;也只有炼狱神鼎那样的法宝,才可能将追风弓射出的箭截住的能力,否则都是被无形地穿透;但是,这世间,炼狱神鼎,却只有那么一尊而已。
正如当初清角利用仙钟,无法挡住聂尘的攻击一般,这青龙法阵,也不可能挡住聂尘的追风弓;这法阵是不弱,却对追风弓这种、好似不同次元的法宝,别无他法。
“他打算以这弓箭来破阵?”
“这弓杀伤力惊人,但绝非破阵利器,他是想要干什么?”
“莫非他一箭之力,足以穿透着法阵不成?”
……
“清消,你当年与我师尊交情不错,可惜,你当初的选择,错了!”聂尘拉箭开弓,指向了清消。
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清消,心口突然间感受到了一种窒息之感,这种感觉,如芒在背,他见识过此弓之威,他目光颤抖,悔恨之中,已经露出了绝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