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诸多势力,联合起来,在西陵之地,七个地点抽取龙魂,这样的行动不可谓不浩大,不是有违向道之心和人性的。
在聂尘看来,这才是真正的魔道行径,但在那些人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中土势力,对于西陵这块土地,已经收刮和索取习惯了,在他们看来,西陵就是一块奴隶之地;奴隶是不能反抗主人的,但是这一次,不仅反抗了,也反抗成功了。
反抗成功,他们碍于聂尘的强势,也不得不暂时退出西陵这片土地,但是这抽取龙魂之事,是他们早已经计划很久的事情,而因为聂尘,他们提前启动了,但最后还被聂尘阻止他们的盗掠行径。
一旦这七条龙魂抽取成功,他们带回中土,将之融入一些地脉之内,用不了多久,一处不毛之地,都可以成为仙家圣地,成为他们修行的净土,成为他们的底蕴和永久强大的保障之一。
聂尘破坏了他们抽取龙魂的计划,对于中土那些修士而言,无疑是伤筋动骨的事情,是他们绝对不可以忍受和饶恕的。
而妨碍了那些大势力索取利益,只是聂尘遭到他们讨伐的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便是聂尘的名声,已经响彻修真界,整个东土,都知道了西陵出现了聂尘这样一个人物,以为新近崛起的年轻至尊,且给了那些势力以雷霆般的打击。
竟然有人敢公然挑衅和敌对,这无疑是他们不能允许的……聂尘既触犯了他们很大的利益,有有损那些势力的尊严,这两点,便注定那些强大的中土之辈,绝不会忍气吞声,确实,他们并没有隐忍多久。
在蜜獾皇道之兵的气息裹挟之下,聂尘的感官,瞬间传遍了整个西陵之地,而就在他们回归紫阳宗不久,一股威压天地的气息,从分界城所在,冲天而起,向着聂尘他们所在的紫阳宗而来。
“聂尘!”蜜獾从盘膝中站了起来,面色凝重,而聂尘几乎在同一时间,倏然站起了身子,其脸上,是一片冰冷之色。
“这是皇道之兵的威压,真没想到,有人会不惜出动皇道兵器,前来镇压于你。”蜜獾阴沉地开口,“看来他们要杀你的决心,是十分坚定的;出动了皇道兵器……哼,好大的手笔!”
“我们走吧!”随着聂尘话音落下,他和蜜獾的身影,瞬间消失了,无声无息,在山下,吴篙罔、张武基和紫风三人,面色凝重,知道了这一次,一定是来了绝对强大的敌人。
分界城西南,距离东陵地区并不远,一名中年衣袂飘飘,悬浮空中,看起来极具威严,一看就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充满一股霸绝之气。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劲万名修士,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于中土和西陵的修士,但还有一少部分,是来自西陵本土。
基本上与聂尘有仇的势力,全都派出了各自势力之下的修士,在这名中年人士的带领之下,前来对西陵之土,对聂尘进行讨伐;他们不能够在容忍聂尘这样下去,必须拔出掉队与他们而言的,聂尘这块毒瘤。
毒瘤既是碍眼的存在,也是一种威胁,其实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势必要重新涉足西陵的的决心,有一大部分,都是因为害怕聂尘越来越强大,直到最后,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将之解决。
不算上这名中年男子和其身上所携带的皇道之兵,如果没有聂尘抵挡住着万名讨伐西陵的修士的话,这样一股势力,已经足以将西陵这样的存在,踏为平地,进入西陵,只是如入无人之境罢了。
西陵积弱,一直遭受着外来势力的压榨和压迫,甚至连清夜那样的人物,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更为强大的存在会保护西陵了;且就算有几个像清夜那样的人物,也多是外来势力扶持起来的傀儡修士,根本不可能为了西陵有所牺牲;在进一步说,就算不他们愿意为西陵出力,又能如何?
区区几个清夜,在这万人的修士大军面前,想要抵抗,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在那万人的修士大军之中,像清夜一般强大的存在,足足有三千之多,超越灵海境界之人,接近一半,其余修为最低也是灵海中期;可以想象,没有聂尘,面对这样的强大一股力量,西陵如何能有丝毫抵抗之力?
这些人,倒也并不着急,而是缓慢地越过了东西陵的边界,向着西陵之地,缓缓推进;西陵的修士,无奈之下,不断后退,但始终没有逃亡,反而人数越聚越多,他们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是他,是夏枫雄主,中原夏家的当代家主,竟然是他带着皇道兵器而来?!”
“太可怕了,不说皇道兵器的强大,当当是他自身的势力,在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夏枫可是与魔道雨城一个级别的人物,两人曾大战三天三夜,未分胜负;这两人都是斩杀过同为雄主之人的存在,是长老级别中,最强大的几人之一!”
……一些西陵的修士,已经双脚发软,他们是站在不断后退的西陵修士群最前沿的人,在目睹了夏枫本尊之后,神色惊恐;虽然夏枫本人并没有释放出任何皇道兵器和修为的压力,但光是其赫赫声声明和他的威严,就已经令那些西陵修士难以承受了。
“知道你们为什么还活着吗?”夏枫停下了脚步,其身后近万人的修士大军,也停下了脚步;一种严整的感觉,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场,这些强者仅仅只是站在一起,就已经是一种威慑。
“你们背叛了我们,三你们依旧活着,是因为我想要给你们一个机会,重新跪下来,认我们为西陵真正的主人!”夏枫看着越聚越多的西陵之修,淡淡开口,“不过,请你们不要误会,我不是来和你们争辩是非的,因为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
“你们所有人,此刻有两个选择,要么向我下跪,要么死!”夏枫说得很云淡风清,但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的样子越是淡定,在那些西陵修士眼中,就越是可怕。
夏枫的那种淡定,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说,你们的命,对于我便如同那一片蚂蚁而已,我就算不喜欢地随意踩死了,也没有丝毫关系。
这是一种强者的境界,一种站在一定的高度,俯瞰众生的境界;时光变迁,不过弹指之间;生命消失,淡如花开花落。
“我们已经站了起来,绝不会再跪下!”一名灵海初期的青年修士,咬牙之中,当前一步,排众而出,他面色坚毅,是一片决心赴死的无畏之色。
“宁可悲壮地死,也绝不苟且地活!”另一个边,一名身材佝偻的老者,也走了出来,“老夫一生都是跪着做人,好不容易站起来,有怎能再次跪下去?!”
“不自由,毋宁死!”
“不自由,毋宁死!”
……在一种慷慨赴死的悲壮气氛之中,两千多名西陵之修,几乎同时开口,呼喊起来,声潮回荡,惊心动魄;这些人,已经决心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自由和尊严。
“哼,真是令人吃惊,不知道那少年有何魔力,将你们迷惑德如此痴狂?”夏枫有些惋惜地说道:“在我们的统治下,你们永远可以无忧地活着,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你们并不知道这一点,因为你们从来没有经历过死亡,未见过黑暗。”
夏枫淡淡说罢,其右手抬起,轰然探出,一只大手幻化而出,铺天盖地,直接向着那两千多人抹去;其表情淡定,在踩死蝼蚁的这期间,他从来都是挂着淡淡的微笑,面不改色。
夏枫的威名,不仅来自于他的强大,还来自于他的手段和雷厉风行的性格;他在修真界所有雄主级别人物之中,算是杀戮最多的,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死在他手下之人,都不在少数;没有人敢于违逆他,就连魔族之人,对他也是闻风丧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似乎他夏枫行事的准则……这些西陵的修士,显然是违逆他的存在,就算只是蝼蚁,他一样要出手抹杀掉;根本没有所谓的,至强者根本不屑为蝼蚁动手的、那种无聊的虚荣和形式主义。
可是,他幻化而出的这只大手,铺天盖地落下之中,却在倏然间崩溃了,一声凭空而起的爆炸之声,回荡在九天之上;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得夏枫眉头一皱。
“喔?”夏枫面色虐为诧异之中,看着自己收回右手,骑上血迹斑斑,近乎半废;可是在他可怕的恢复能力之下,不过呼吸之间,一只完好如初的手臂,已经凝聚而出。
那些西陵之修,本来心生死志,那大手在压落得过程中,他们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默默地承受着那种毁灭之力的落下,身躯颤抖,呼吸困难……可是随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响起,那种令他们感到绝望的威压,瞬间消失不见了。
血瘀纷纷,洒落而下,那只大手的残碎血肉,纷纷洒落,一如红色之雨,但却在那些西陵修士头顶上空,被一道道裂开的空间裂缝,尽数吸收了进去。
没有一滴鲜血,溅落道那些一脸兴奋和震撼的、堪堪从绝望的威压之中拜托出来的、心生死志的西陵修士。
“那么,你又经历过死亡的黑暗吗?”一道冰冷的声音,紧接着那渐渐消失的爆炸声音,在虚空之内响起,聂尘和蜜獾的身影,浮现而出,其双目充满杀机,看着一脸淡然、略有微笑之意的夏枫。
“是他,是他来了,至尊大人来救我们了!”
“我就知道至尊大人不会弃我们与不顾,他是我西陵的至尊,是我们西陵的修士!”
“至尊大人,再谢你的救命之恩,老夫这一生,生是西陵人,死是西陵鬼!”
“有救了,有希望了,我们不用再退后,不用再跪下了……”
“要不了多久,我西陵必将崛起,到时候,我们将与至尊大人,一起并肩战斗……”
……那些西陵的修士,见到聂尘前来,一片振奋;聂尘的到来,不仅驱散了笼罩他们的死亡的阴影,还带了火热的希望和光明;他们渴望变强,与聂尘一起,守护西陵,为了自由,为了尊严!
他们会有这样的一天!
“是你,在方才创伤了我右手?”夏枫面带微笑,看着聂尘,还是云淡风清的模样;聂尘身边的蜜罐,完全被他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