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尘一连串的攻击,确实十分可怕,那些围观的修士,自认为能够在聂尘狂风暴雨似地攻击之下幸免之人,也没有几个;聂尘的表现,震惊了所有人,但是此刻夏盛道韵一出,聂尘那些所有令人震撼的手段,都已经不值一提了。
聂尘胸膛起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身躯之内狂暴汹涌的魔气之后,他迎向了慢慢浮道自己对面的夏盛的目光,这目光桀骜、冰冷,充满鄙夷之色。
“怎么,被我吓住了?惊慌失措,震惊不已了?”夏盛看着聂尘,“你的最强一击,对于我所造成的伤害,几乎为零……你的路,到此为止了。蝼蚁与巨象之间的差距,你感受到了吗?”
“你觉得,我是因为你而气息紊乱?”聂尘体内已经恢复平静,虽然在这浑身道韵的夏盛面前,他的魔气依旧有一种狂暴的冲动,但是被他很好的压制了下来。
这种狂暴,聂尘感受深刻,甚至比之自己霸拳所挥打出来的至刚之气,都更加与夏盛一声的至阴之气,水火不容;尤其是与这种道韵,更是争锋相对,丝毫没有一点退让的意思;就好像世仇见面,分外眼红一般。
“难道不是吗?”夏盛看着聂尘,抬起右手,握成拳头,一脸自信:“也许,你还没有彻底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会慢慢告诉你,你我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实力差距!”
“你的父亲实力很强,一样死在了我的手中;你实力很强,今天一样会死在我的手中。”聂尘面色平静,红光一闪间,召回了暗红的长剑,抓在了右手之中。
“嗯,不利用皇道兵器,你算得了什么?连我父亲的一个指头,你都接不下!”面见自己如此强大的实力,聂尘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让回复了自信和桀骜的夏盛,再次升起了无尽的懊恼之色。
“多说无益,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聂尘抚摸着暗红的剑身,透过剑锋,看着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的夏盛,“我们之间的战斗,当以生死,来顶胜负!”
“好!”夏盛咬牙,聂尘的淡然,是致使他变得如此愤怒的最大原因,一个蝼蚁,在他面前,却偏偏搞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也许任何人,在这种时候,都回感到愤满无比。
这就好比在你所擅长和最专心的领域里,一个半路出家之人,却对这你指指点点,喋喋不休一样,令人难以忍受;在夏盛看来,聂尘就是这样一种人,明明自己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强大,却总是一副目中无人,云淡风轻的模样。
“也是时候,该结束我们之间的战斗了!”夏盛看着聂尘,淡淡开口:“这是我在获得至阴之道之后,领悟出来的最强一击,你可否能够接下?”
“是酝酿已久的这一招吗?”聂尘抬头,看相慢慢云天没,那向着自己如同锥子一般下垂的浓灰的乌云,凌烈的气息在空气之中回旋,虽的水分,凝结成为雪花,飘落而下。
这片灰白的山谷,从低矮的天空中下起了苍白的雪,四处充斥则一种寒冷而绝望的气息!
围观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苍凉,同时不断后撤,远离了这片山谷,因为那九天之下的云锥,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裹挟着无尽的雷霆,已经向着聂尘冲击下来了。
“至阴之道的最强一击,已经可怕到了这样的地步!”
“就算是那些雄主级别的人物,也不一定能够施展出这样强大的攻击手段啊!”
“至阴之力的巨大冲击,至阴之力诡异而可怕的规则之力,那云层之内毁灭性的无尽雷电,这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就连长老级别的人物,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甚至有可能,死在其中!”
……远远望去,就好像天空发怒了,要惩罚;立早半空之上,那个举着手中长剑,怒对天空之人;聂尘的身影,站在半空,仰望着九天之上的变化,衣袂飘飘,岸然不动,就好像一个与天较量的人,一进做好了与天一搏的准备一般。
远远望去,聂尘的身影,竟然给人一种震撼和悲壮之感;但是这悲壮和震撼之中,却有着一种可怕的坚定的意境,笼罩在他的身形之上。
“唉,可惜了,假以时日,你未必会败给这夏盛!”姬家那名老者看着聂尘,叹了口气,在心中暗道:“这夏家天骄这一击,乃是基于天地道韵打出,具有大道的威压和毁灭之力,就算是夜儿,也无法正面抗衡,只能选择躲避。夜儿要躲避,自然可以,可是你做得到吗?”
那老者脸上路出惋惜之色,他自己家族的天骄惋惜,想来姬紫夜,在聂尘败落,葬身于此后,会感到十分的失望,“他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是要硬接吗?……夜儿,你选定的对手,还是太过狂妄了。”
在所有不断后退之人看来,夏盛这一击,乃是必杀的一击;而选择硬接这惊天一击的聂尘,已经注定要死在这漫漫魔窟之中了;有一位年轻至尊,江湖从至尊的角逐之中,除名了。
聂尘站在那里,仰望高天,一股浩大的威压降临而下,他倒提长剑,弯曲了膝盖,然后看向了站在那里,连带桀骜却淡淡微笑的夏盛,平静地开口:“你的最强一击吗?聂某,想要一试!”
说罢,聂尘猛然一踩他脚下虚空,力量已经达到了极致,这一次,不仅仅是空气,连他所踩得那一方虚空,都因为聂尘这猛力一踩,像被拉扯一般,发生了巨大的扭曲。
而聂尘的身影,提着长剑,却如同一道流光一般,眨眼间,向着九天之上冲去;压力越来越大,聂尘冲出的速度,自然有所减慢,否则以他的实力,不过转眼就已经与那冲击下来的、至阴的云层中,撞击在了一起。
“去!”聂尘一声大喝,猛然之间,掷出了手中的暗红之剑,那暗红之剑瞬间便租了一把绝世天剑,硕大无比,几乎与那天龙垂下的乌云直锥,一样大小。
聂尘在那长剑剑柄的末端,跟随着那巨剑一起向上,因为了巨剑之力在前开路,他向上冲起的速度,快了很多,受到的压力,也小了很多了。
聂尘是以意念在操控重剑,所以其力量之强,是非常可怕的;虽然一开始重剑落下被夏盛完完全全的接住了,但并不代表聂尘重剑之力,还不如他这最强招式所带来的压迫。
如果一开始夏盛不是卸去重剑之力,将之导向一边的话,虽然它有了基因之力淡淡的道韵,也决难与聂尘那一记落下的重剑硬碰硬;此刻,同样是一记重剑,聂尘也许不敌这夏盛至阴之力全力一击,但他绝不会就此退缩。
这是至尊之战,他又怎会甘心屈服与人,何况是在他还有一站之力额情况之下……聂尘逆空而上间,向那杵下来的云锥,撞去。
“选择有尊严地死去,这一点,是让我把你当成一个真正的对手的、唯一的资格!”夏盛从骨子里,至始至终,自然是没有把聂尘放在眼中的;此刻在他看来,聂尘慷慨赴死的决心,倒是有几分身为强者的傲骨和决然。
逃跑,终究只会是狼狈而活,犹如自己背负的至尊之名;而留下来战斗,哪怕死亡,也是应当受人尊敬的;这是他的理念,是夏盛身为强者的理念;这也是他唯一看得起聂尘的地方,因为聂尘的这个表现,聂尘才有了座位他对手的资格,否则他都耻于、以聂尘来作为自己的对手。
逆行向上的聂尘,自然听见了他的话,其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冰冷之色;这些世家天骄的谷子里面的傲忙和自负,已经根植地太深太深了;而夏盛的这一番话,对于他自己而言,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首先,聂尘根本对夏盛那一套所谓的战死的傲骨和决然嗤之以鼻;因为他觉得只要活着,就算一时失败了,也并不代表会一直失败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一个人没有放弃其强烈的意志,又何来苟且之说?
隐忍,并不等于苟且!
再则,聂尘根本就不在意被对方怎么看待,他把聂尘看作是巨象还是蝼蚁,这一点,聂尘根本不会放在心中;应为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和总结;什么蝼蚁,什么巨象,不过一种可笑的说法而已。
最后,聂尘现在这样做,看起来有种决然之事,却并非真如夏盛眼光所看的那样,他就是要慷慨赴死了,决定为了一番傲骨战死于此;聂尘是从来不打无把握之战的,他不是慷概赴死,他这样做,是有着明确的目的,且具有相当的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