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死之人,何必多问?”那浓烈灰败的死气之中,两道蓝色的冰冷目光投来,扫过白道子与步清云的皮肤,两人直觉冰冷至极。
“我们只是想确定一下,在将你杀死之后,还会不会有其它的麻烦,出现在我们前进的路上。”白道子面色严肃,“如果没有,那么这一站,我们也没有必要,保存实力!”
“哼,真是可笑!”对面那死气之中的身影,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之声,随即其右手抬起,死气浩荡之中,一只大手,便幻化而出,向着白道子和步清云二人抓来。
一股沉重的压迫,直逼白道子和步清云二人,而在那压迫之后,是一种腐朽和死亡的气味;那被这大手搅动的风云,似乎都是从坟墓之中吹出来的一般。
“真是狂妄的人类,能够在我这幽冥鬼爪之下活下来,你们才有站在这里,来面对我的资格;否则,不过是可笑的蝼蚁罢了!”那浓厚的死气之中,那人影,传出冰冷的声响,“我能够感受得到,有三股力量,还算不错,而你们只不过是其中两股……不三个人一起上来,未免有些无趣了!”
一只死气笼罩的鬼爪,向着步清云和白道子抓握而来,他们心中很清楚,只要被这鬼爪一把抓住,很有可能,直接就会化为腐朽的尸体,死无全尸。
“哼,由死气凝聚而成的区区鬼爪,有何可惧?”白道子看着步清云,点了点头,“此爪,就有老夫来破之!”
白道子一步迈出,当先迎了上去,其手中浮尘,瞬间暴涨如同瀑布,进而不断选装起来,瞬间变制造出了一个浮尘的白丝凝聚出来的可怕漩涡。
“给老夫吞!”白道子玄素转动浮尘,使得那漩涡的力量,不断变强,最后直接冲了出去,将那涌面而来的幽冥鬼爪,在瞬间,搅碎成为了千千死气,然后尽数吞噬到了漩涡的深处。
“给我出!”随即,白道子浮尘顿时停止旋转,猛然之间包裹收拢,不断扭动压缩之中,渐渐收敛,变成长条状,“送还给你,这是你的力量!”
嗖,铮!
却是报道自将手中浮尘,向着对面那个身影,猛然一指之中,按收拢起来的浮尘,猛然之间张开,刹那间便吐出来了一道灰色利剑,向着那个身影,袭击而去。
“吾名白道子,今日一战,生死论之。”白道子白须飘飘,“不要得意得太早,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有趣!”对面那身影,再一次抬起了右手,猛然之间,五指张开,而白道子那吐出去的利剑,刺向他的掌心,却在掌心半寸距离之上,瞬间制住了。
“能将本帅的死气,压缩到如此地步,并且送还给本帅,你是第一个。”那身影开口了,“看起来,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一些;如此,便获得了与我一战的资格;吾名途狂,将是你们,在死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名字。”
“如此自信的幽冥鬼爪,就这样被轻易地破去,哼,可见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步清云开口道,“如果不是途尽的能力对于死物没有作用,我想他的实力,绝对不在你之下。”
“他身前资质无双,死后依旧如此不凡,可惜他身前不如我,死后依旧不如我。”途狂发出有些狂放的冰冷声音,似乎提到途尽,他的情绪,有着一丝激动一般,“终究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丢掉了自己性命,就连复活、重回巅峰的机会,他都会放弃了……他不过是一个被女人毁掉的废物而已。”
“你们是一个时代的存在?”白道子有些诧异地问道。
“鬼帅之上,都是那个时代强者的执念所化,这魔窟,也是在那个时代不久之前才产生……算了,你们人类得意的时间,不会太长。”途狂森冷地开口,充满嗜血之色,“我会从你们这些叛徒血脉之人的手中,夺回属于我们的时代,只属于真正的皇族的黄金时代。”
“一个死人,也敢自称皇族?”步清云开口,“就凭你们,这魔窟都出不去,还敢狂言夺回属于你们的世界,不觉得可笑吗?”
“这你们就不需要明白了,因为,你们马上就要死了。”途狂声音沉重而凛冽,像是凛冬的寒风吹来,“能与你们说这么多,这已经是破例了。”
“还有什么手段,就使出来吧,老夫一一接下!”白道子目中露出挑衅之色,“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但是,今天老夫如果死了,也是重于泰山的死法;聂道友,你的信念,老夫继续贯彻下去!”
“白前辈……”步清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白道子一个手势打断了。“在为我拖住时间吗?该死,还没有完全恢复,凭前辈一个人的实力,与这鬼帅战斗恐怕独木难支;等我恢复后联手,倒是还有机会;心雨也还没有想明白过来吗?”
步清云的脸上,露出焦急之色,他方才有了很大的消耗,此刻如果参与战斗,或许两人不是那般狼狈,但一定会落败;只有他力量完全恢复,他们才有斩杀这鬼帅的可能;可是他力量的恢复,还需要时间,而白道子与途狂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心雨,你还想不明白吗?”步清云转身,向着呆立在那里的心雨大声呵斥道,“他已经被封印,不可能在出现了;但是并不是失去了所有的机会,我们可以继续等,而你打算死在这魔窟之中?你就算死了,他们却依旧或者,并且将会永远感受那样的痛苦,无人去救……而他们如果知道你死了,火族有一天脱困你却已经不在,他们亘古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心雨身躯一颤,目光转动,似乎为着步清云的话,有了触动,他抬起头,看向步清云所在,看见了途狂,神情渐渐变化起来,“的确,我不能死去!”
“聂尘岑经失去了一切,但是他依旧选择战死,而不是屈服与这艰难的命运。”步清云再次开口,“他没有走完的路,我步清云,会走下去;我们不是一直都走在同样的一条路上吗?可是,对比于他,你又有什么样的理由放弃?”
“哼,原来那股最为强烈的气息,是这位小姑娘所发出来的,咦?”途狂看见了站在那里,正在看向自己的心雨,突然露出了诧异之色,在他的四周,巨大的浮尘之丝,化作利剑,从四面八方冲来。
轰隆!
却是一阵强大的爆发之响,回荡虚空,那白道子的浮尘,万千银丝,此刻全部被震断了,如同脱落的、密集的发丝一般,冉冉飘下;白道子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其手中收回来的浮尘,已经只剩了光秃秃的把柄了。
“星河神砂,真是难得一见的宝贝!”途狂似乎被心雨的星河神砂所吸引,“不过,星河神砂的色彩,随着持有者的情绪发生改变,不是一般的星河神砂……而你的身份和血脉,也很不一般!”
“他和我们一样,走在同样的路上……”心雨声音颤抖,显然并没有在意途狂的凝视。
“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你这个狂妄的鬼物。”白道子喘着气,抹去了嘴角的鲜血,看向途狂,“老夫最强的力量,你且领教一番!”
……
“仅仅只是一震,就将白道子前辈的浮尘,给震碎了,使得他直接因为本命法宝被毁而受伤了吗?”
“这实力的差距,太大了,这一战,要如何进行下去?”
“而她,似乎并没有参战的意愿,不知道因为什么,她似乎在害怕,在颤抖,就连星河神砂,都变得如此得黯淡无光了。”
“如果她能够加入战斗的话,或许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那步清云现在也是残血状态,根本无法发挥出最为强大的力量,而是在不断地蓄力和恢复之中,而白道子前辈,实际上,只是在给他争取时间罢了!”
“清醒过来吧,这位仙子,求求您了!”
……那些被保护在中间的修士,倍感活下去的压力,这最后一名鬼帅,似乎成为了挡在他们面前的、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聂尘,已经不在了。
那个总是领他们心中,所有的忐忑和绝望,都被驱散的人,此刻自己都被封印在了不知道何处,实际上与死了,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而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三人联手,可是现在白道子本命法宝被毁已受重伤、步清云之前大战、消耗过度尚未恢复,而拥有星河神砂的心雨,此刻却是情绪不稳,其战斗力虽强,却形同虚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