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虚站在天空之上,心中是绝望的,聂尘的突然归来,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且,聂尘已经变得如此强大,如此强势;灵虚甚至直接被聂尘的杀势,所压制,根本没有丝毫的动弹之力了。
要知道,聂尘徒手接住的,可是这灵虚的雷电之矛,是他集合了很久之后,所使用出来的、算是最为强大的一次攻击了,可是竟然还是被聂尘一只手,如此轻松地接了下来。
更甚者,聂尘直接将那么多的雷电,全部吞噬了了一干二净,直接便拿起他的雷矛,以一股灵虚所无法抵抗的力量,要以灵虚自己的雷矛,来射杀自己。
灵虚的雷矛,在聂尘的手中,毫无反抗之力,本来,这雷矛的威力,是很强大的,其内可是有着一丝淡红色的雷电的,可是与聂尘身体之内蕴含的红色之雷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
那雷矛之内的红色之雷,都无法反抗聂尘体内的雷霆之力,这一点,便告诉了灵虚,聂尘浑身的雷道之力,已经凌驾在他灵虚之上了。而灵虚知道,这聂尘的手段,远远不止雷道一种,他心中已经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再是这聂尘的对手。
聂尘的杀势,已经他自己心中绝望的恐惧,让灵虚失去了理智似的,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聂尘投掷出那索去他性命的雷矛了。
可是,就在聂尘准备杀死自己额时候,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瞬间使得灵虚清醒了一点,他满头大汗,侧过头看向天寒子,脸上露出一丝激动的笑容,“天寒子,救我!”
“此人身出雷族,杀死他,你将会麻烦不断,这世间,恐怕再无你容身之地了。”天寒子缓缓而来,似乎在虚空之上行走一般,他的全身,蕴含着一种说不清楚的道韵,他衣裳偏偏,丰神如玉,气度不凡。
天寒子的声音之中,依旧带着那种言出法随的意境,使得那些听见了他的话之人,似乎都不愿意杀死灵虚了,就连梨云雪等人,都感觉到了对于这灵虚的仇恨,似乎瞬间消失了一般。
“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一笑泯恩仇?”天寒子看着聂尘,面色平静,“给他一条生路,让他离开,给自己省去无数麻烦,也好以你最完美的状态,来面对我……聂尘,我们之间,需要做一个了结。”
“阻止我杀死我必杀的敌人之人,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聂尘不动声色的开口,手中雷矛,依旧指着那身躯在不断颤抖的灵虚,“我很想知道,你是哪一种?兄弟,这样的词语,还是不要随便叫的好,你我从未谋面。”
“虽然从未谋面,但我对聂兄,早有耳闻,早已神交已久。”天寒子开口,“放他离开,我们之间,还有一场战斗,要进行,对于你我,想必比都是一场苦战。”
“你是来自天寒宗的人。”聂尘面色有些冰冷,“这次又是谁,派你来的,是青莲吗,还是她的师尊?”
“该忘记的人,你没有忘记,而该记住的人,你却没有提起她的名字。”天寒子开口,“没有任何人叫我前来,而那个你没有提起名字的人,才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她的本意,也是拒绝我来寻找你的。”
聂尘的面色,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他心中已经清楚了这天寒子,是因为谁而来的;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天寒子,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天寒宗的人,聂尘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更别说他们的服饰之类的,存在着很多相似点。
“与我做一个了结?”聂尘突然笑了,“她与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情,需要你来,与我做一个了结?”聂尘心中,已经明白此人话中的,那个他眉头提起他的名字的人,是谁了,只有天露子了,确实,这个人,他是不应该忘记的。
天露子,聂尘与她有过一些复杂的过去,但是他对于这天露子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那是一个很正经的女人,也是一个内心十分善良的女子。
“你伤害了我关心的人,你伤害了她……”说到这里,天寒子的声音,突然有些冰冷了起来,但是心思细腻的人,能够从他的话语之中,感觉到一种隐藏起来的悲伤,一种似乎很沉重的悲伤,“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那样一个,值得一个人,为你做出如此牺牲的存在。”
“牺牲?”聂尘脸色恢复了平静,“是吧,那是一种牺牲……但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来伤害我的朋友们,与七杀等人,为伍……我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我关心的人。”
“可是你伤害了我关心的人!”天寒子有些冰冷地开口,“怎么,一个心中怀有大我的存在,却只会是一个如此自私的人,只允许自己给别人带来伤害?”
“如果我真的给她造成了伤害的话,我愿意付出代价去补偿……但是,她当初与我本是敌人,我曾绕过她的性命。”聂尘面恢复了平静,“只是,我的补偿在她感受到伤害之前,就发生了。那一切都是一场意外,而她当初,也是想要杀死我的人中的一个,她就算受到了伤害,也是很公平的……在想要杀死我之前,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有一种觉悟;七杀是如此,这雷矛之主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原来如此。”天寒子开口,“我很失望,你不是那样的一个人。”
“我就是我,不会是任何人想要成为的那些人的样子。”聂尘开口,“现实总是很残酷的,而我们都是在做着一些十分残酷的事情,你也是,我也是,所有人都是……这是一个纷乱的世界,而我们不过是这个纷乱的世界下的纷乱的人……而像你这样的人,永远知乎看见自己和自己所关心之人,身上所受到的伤害。”
天寒子皱起了眉头,聂尘这番话,他无法反驳,他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仔细一想,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在这瞬间,呀似乎看透了聂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细微思考之下,聂尘这个人的形象,又在他的脑海之中,变得模糊了。
“你没有说错,我确实是一个自私的人。”聂尘笑着开口,这是没有温度的笑容,但是也不冰冷,更像是一种自嘲,“如果我想要保护的一切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我做这一切,又有设么意思?我终究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所爱所恨,在行动……每个人都是如此,这是本能,绝大多数人,都在本能的旋涡之中沉浮,迷茫,或生或死。”
“本能?”天寒子有些疑问地开口,“任何人都无法回避基本能,但是却能够超越本能。”
“空谈超越,都是空中楼阁;只有从自我的本能之上,去超越自我和本能,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超越。”聂尘淡淡开口:“也只有这种人,在一定条件之下,才会理解我聂尘,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我,是一个别人并不值得了解的人。”
……
“这是道心的试探吗?天寒子攻,而聂尘守……不,聂尘并没有要守的意思。”
“他没有必要守,他的内心,虽然很复杂,但却是毫不遮掩的,任何人都有那个自由,走进他的内心,只不过很多人做不到,也看不清他内心的世界。”李婉月在心中,默默沉思着。
“说到底,一直以来,我和他这样的人,都是身在两个世界的……究竟哪种世界,是真实的,而哪种世界,又是虚幻的。”梨云雪开口,“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去做这一切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
“嘿,这两个家伙,真是有点意思。”张武基咧着笑着,开口说道,不过他目光所看,却是立在那里无法动弹的灵虚;张武基手中不知道哪里,得来了一块磨刀石,魔得他手中之刀沙沙作响,真像是一个准备开刀杀猪的匠人。
“喔,我似乎有点理解你了。”天寒子笑着开口,嘴角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嘲讽,“你的心中,埋藏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你想要突破这个世界的规则,超越这本能的旋涡,开创一个你理想中的世界,使得自己关心的一切,都不受威胁,而其余人的一切,也不再受到威胁……你想打破本能的魔咒,而你,是如此渺小。”
“言出法随,你以为这样的手段,就能阻止我杀人吗?”聂尘临促胡一丝笑容,这笑容,是对天寒子露出的,天寒子是第一个人,说出了他内心的思绪,说出了一个梗概的人;而他自己,对于这天寒子,也有了足够的了解,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与他说道些什么了。
“你的目光很清澈,能够看见很多黑暗中的景物,可是你依旧是一个遮挡别人的阳光的存在。”聂尘开口,“天寒宗是我的敌人,你也是我的敌人,这是宿命……我的敌人,是不可能光凭一席话语,就能够阻止我杀死我必杀之人的。”
“你不能够杀死这个雷族之人,之人,人……”在聂尘的耳中,这天寒子的声音,就是这样一种不断回旋的,似乎这语言化作了锁链一般,在限制着他的行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