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桌客人纷纷品尝着老板娘的大肉包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老板娘见我一个人坐在墙角,走过来对我抛了个媚眼,说这位小哥要吃点什么?
“我只是……”我本想说我只是进来避雨的,但一想到人家是开店做生意的,不消费点也不好,于是憨憨一笑,道:“给我也来两个包子吧!”
老板娘点头说好,转身走进出厨房,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有走进来一个身穿黄色运动服的少女,二十来岁的模样,她在房间里环顾一周,发现只有我这里尚有座位,于是就坐了过来。
与此同时,老板娘也拿着大肉包子出来了,走到我的桌子前递给我,说了句慢用,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尽管我刚刚吃过饭,但是一想到那些人争先恐后要吃老板娘的包子,我就怀着好奇的心里拿起一个,刚要往嘴里送,身旁的黄衣少女忽然伸了个懒腰,粉嫩的拳头刚好打在我的手臂上,我手上一松,包子掉在了地上。
她急忙歉意的朝我一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绅士的对她点点头,说了句没关系,然后拿起第二个人包子。
然而就在我准备将包子送进嘴里的时候又被黄衣少女打掉了,这一次我看的清晰,她分明是故意的。
两个包子不值几个钱,我自然不会发火,只是用好奇的语气问她:“你这是……”
她没说话,而是连续摇头,转而用纤细的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待到把字写好,我一看,竟然是‘千万别吃’这四个字,抬头向看她,又见她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说话,然后她自己把掉在地上的两个包子捡起来,环顾一圈,发现没地方扔,最后干脆用手攥碎,然后把盘子扣过来盖住粉碎的包子。
大家都在专心致志的品尝包子的味道,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流淌的满院子都是。
我有心问问黄衣少女为什么不让我吃包子,但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我生生把吐到嗓子的话吞回肚子里,静观其变,看看黄衣少女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个时候,院子里又走进来一个人,是一个破衣烂衫、蓬头垢面的老乞丐,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一缕一缕的黏在一起,手里还端着一根老式的烟袋锅。
老乞丐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用鼻子嗅了嗅,眼睛一瞪,说好香啊,是大肉包子吗?他眯着眼睛看向厨房的方向,又说道:“原来肉包子在这里。”
说完,直径朝厨房走去,刚好遇到迎面走出来的老板娘,二人同时一愣。
老板娘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狠色,旋即扩散,对老乞丐说:“吃饭?”
“当然。”老乞丐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盯着老板娘饱满的胸脯说:“我特意来吃老板娘的大肉包子的。”
看着老乞丐的举动,我感觉到深深的无奈,现在这社会到底怎么了?一个邋遢的老乞丐竟然都闻讯来吃老板娘的大肉包子。
老板娘点头说好,你先等会。然后转身走进厨房。
老奇怪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前的桌子上,旋即走过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旱烟叶塞进烟袋锅里,然后又拿出火柴点燃,‘吧嗒吧嗒’抽起来,青烟袅袅,浓烈的烟草味呛的我直咳嗽,他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继续抽着。
黄衣少女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老乞丐抽烟,之前写的字早已风干,这两个人都挺奇怪的,我有心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可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心里期盼着这场雨赶紧停下来,我也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前往顺昆山找尸王。
直到老乞丐把旱烟抽完,老板娘也没把包子端出来,我暗道奇怪,心想难道是老板娘不喜欢招呼老乞丐,特意不给他吃?
肉包子迟迟不来,老乞丐不耐烦的站起身来,咕哝一声:“怎么还不拿包子出来啊?我好歹也是客人,难道让我亲自去取?”
厨房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他无奈的摇头摇头,转身走进厨房,回来的时候一手掐着两三个包子,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吃一边往我们这边走,当走回桌子前坐下的时候,手里的几个包子也差不多被他吃完了,意犹未尽的舔着油乎乎的手指。
我递过两张纸巾,说老人家您擦擦嘴。他也不客气,道了句谢谢,一把接过纸巾。
擦着擦着,老乞丐放佛吃了迷魂药一般,忽然晕了过去,把我吓一跳,这要是讹上我,恐怕我银行卡里的这点存款都不够赔偿给他,刚准备解释,其他几个座位上西装男以及学生们全都晕倒了过去。
这……
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也不禁有些呆然,心想难道是大肉包子有问题?
这里真是间黑店?
就在这个时候,黄衣少女又将手指蘸进茶水杯中,匆忙写出两个潦草的字迹——装晕!
写完她自己就躺在了桌子上,放佛真的晕了过去。
这栋半山腰的建筑我从一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很奇怪,现在所有人都晕倒就更奇怪了,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装晕,看着满屋子昏迷不醒的人,我有点茫然,这时候厨房的门帘忽然被撩开,老板娘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如果这里真是家黑店,那么问题肯定出在老板娘身上,于是我索性按照黄衣少女的提示,躺在桌子上假装昏迷,在心里询问紫霞道:“你能看出来这个老板娘有什么问题吗?”
紫霞通过意念告诉我,说只要童子能取下她身上的任何一物,我就有办法判断出她到底有没有问题。
得到紫霞的回复,我暗自思索,等下老板娘过来的时候,伺机拔下她的一根头发。
然而,接下来不用拔头发我也知道老板难有问题了,因为我悄悄睁开眼斜视了一下,只见老板娘的嘴角忽然咧开,一条分叉的舌头用她的嘴巴里吐了出来,看上就跟蛇的信子差不多,那一瞬间,屋子里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
我知道现在不能打草惊蛇,等会她过来的时候出其不意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于是继续装昏迷,偶尔睁开眼偷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板娘见满屋子的人都晕倒了,脸色露出阴森的笑容,一番手从背后拽出一块洁白的布匹,对着西装男盖了下去,当她把布匹拿开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成为了我这辈子最难忘的几件事情之一!
之前还趴在桌子上的西装男竟然变成了一只摇尾乞怜黑色土狗!
这特么什么情况?
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变成土狗?
土狗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对着老板娘不停的点头,嘴里发出‘汪汪汪’的叫声,似乎在乞求什么,然而老板娘的眸子里寒光一闪,冷声道:“想占我的便宜,你还嫩了点,等把他们都造成畜生,第一个吃了你!”
接下来,老板娘用相同的手法,连续把那些人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畜生,有狸猫、土狗、野猪、鸡鸭鹅等等,整个院子宛如乡下的农场。
再看那些畜生,似乎还保持着人类的神智,一个个的眼神中写满了惊恐,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好不热闹。
我在心里深深的对黄衣少女表示一番感谢,难怪她不让我吃包子,这里果然是一间黑店。
老板娘将那些人变成了畜生,转身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眯着眼睛,白布对着老乞丐当头罩下,嘴里还恶狠狠的说道:“老牛鼻子,你斗不过我的,吃了我的包子,就乖乖变成食物供我修炼吧!”
眼看着老乞丐就要被变成禽畜,我暗自摸向腰间的太乙拂棍,在白布盖在老乞丐身上的那一瞬间,正准备用太乙拂棍招呼,却听老板娘忽然怪叫了一声,紧接着,老乞丐从白布下面钻了出来,右手扣着老板娘的手腕,嬉笑着说:“到底谁斗不过谁?”
老板娘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说怎么可能?你明明吃了包子的?怎么会……
老乞丐呵呵一笑,说你这条蛇精,终究还是没有摆脱动物的本能,太愚蠢了,我刚才吃的不过是我自己带来的包子,造畜这么拙劣的伎俩岂能骗得了我?
造畜?
这个词语挺新鲜的!
老板娘见造畜的方法没能对付得了老乞丐,猛然从嘴里吐出分叉的舌头,袭向老乞丐,老乞丐也不含糊,手中烟袋锅一竖,将舌头抵住,对着老板娘的肚子踢出一脚,将她踢开,然后将烟袋锅当剑使,对准老板娘的心口窝狠狠刺了进去。
老板娘的身体放佛纸扎人一般,胸口瞬间被烟袋锅捅出个窟窿来,破了个窟窿,腥臭的鲜血伴随着滚滚浓烟将她的身体覆盖在其中。
这时候我身旁的黄衣少女站了起来,来到老乞丐身边,静静的盯着浓烟中的老板娘。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烟雾刚好散尽,悚然发现躺在地上哪还是什么老板娘,分明是一条被打断了七寸的白蛇,翻着身子躺在地上,足有手臂那么粗,小部分内脏顺着破损的窟窿一点点往外流淌。
从老板娘刚吐出信子的那一刻起,我已经猜到眼前的尤物应该是条蛇精,但不明白怎么蛇精是怎么把一群大活人变成畜生的,于是就问老乞丐:“老先生,您应该知道造畜是怎么回事吧?”
老乞丐重新点燃一袋旱烟,吧嗒吧嗒抽了两口,说造畜是将人通过某种手段变成畜生野兽供其驱使,是一门丧尽天良的邪术,被变成牲畜的人会渐渐迷失本我,起初的时候还能保持神智清醒,但一旦过了九九八十一日,被造成畜生的人就会彻底沦为畜生,再无解救的办法。
说着,他从怀里拽出一个黄布卷轴,我以为是画,但是当他将卷轴打开之后我就惊呆了,这哪是什么画啊,分明是一张超级超级巨大的灵符,上面用朱砂绘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
“这是符?”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当然。”老乞丐打量一番,问我有没有清水,上山之前我带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接过之后将水倒进一个空碗中,然后用嘀嘀咕咕念了一连串咒文,那张巨大的灵符燃烧起来,不一会工夫化为灰烬。
他将符灰倒进清水中,用手指搅了搅,因为符灰太多,搅匀之后立刻变成了黏糊糊的一团东西,有点恶心,他将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倒出来,搓成玻璃球大小,回身递给我和黄衣少女,嘱咐道:“快去给他们每人吃一颗。”
接过‘药丸’,我们朝那些畜生走去,过程中,我对黄衣少女表达一番感谢,说要不是有你在,估计我这会儿也要变成这幅模样了。
其实我只是跟她客气客气,就算没有她在,一旦我咬到包子,身体里二鬼也会告诉我包子有问题的。
黄衣少女香肩耸动,说先生客气,当初要不是得到你的帮助,我也不会拥有现在这幅身躯。
听了她的话我不禁一愣,心想我的帮助?听这意思,难道她认识我?
我盯着她仔细打量一番,也没认出眼前这位貌美的女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