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嘶吼声消散,石屋里陷入一片静谧之中。
松油灯的光线更昏暗了,外面不知是什么时辰。
胖女人挥了挥手中的茅草,“羊拉车”又动了起来,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胖女人来到邱索身边,问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邱索举了举手里的《五残功法》,问道:“这功法该怎么练?要多久?‘秀水五杰’什么时候回来?”
胖女人说:“功法上的事由猴子他们指点你,你放心,这部功法他们研究了十几年,早已烂熟于心,只因身体残疾所以无法施展。至于时间,这要看你的悟性。不过,南谷的狩猎季就快结束,那五个恶贼也快回来了,因此,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邱索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随后,胖女人面向众人大声宣布:“现在,大家各就各位,正式开始我们‘残尸’组织的报仇计划!祝我们早日手刃仇敌!”
“手刃仇敌!手刃仇敌!手刃仇敌!”
……
晚霞漫天,日落西山。
邱索跟在胖女人和矮个男人身后,从“暗室”走了出来。
随着一阵“嘎嘎吱吱”的声响,小山包再次闭合。
邱索回头看了看恢复原样的地面,心里很是震撼,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又抬头看看日头,按时辰计算,他进去也就两个时辰左右,可他却觉得像过了好几天似的。
三人走过后院那条石子小径,“羊拉车”的声音有节奏的响着。邱索向他们打听“秀水五杰”所占的左院的情况,这才知道,左院和右院的布局竟然完全一样。
“当初设计右院时,我确实想把它建成一个布满杀人机关的地方,希冀着有一天那五个恶贼能误闯进来,然后被机关杀死。可是后来发现,这样太被动了,而且不一定有效果,万一打草惊蛇,咱们这十几个人都性命不保。”矮个男人说。
“后来我们一商量,还是觉得用《五残功法》破解他们的《五轮大法》才是正途,于是这些年我们都在寻找能修炼《五残功法》的人。”胖女人说。
这时,他们到了空屋后门的位置,胖女人对邱索说:“你先跟猴子去练功场。”
邱索疑惑:“什么练功场?”
矮个男人说:“跟我来,到了你就明白。”
矮个男人带着邱索沿着后院的墙根向西走,穿过一片茂密的松柏林,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场地上。
场地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都建了一排排简易的大棚,里面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样样都有。
“这就是练功场啊!真气派!”
邱索赞叹道,同时随手拿起一把剑舞了舞,颇觉顺手。
“唉,我们这些废人练不成武了,只能寄希望于你啦!在你之前,也就罗大宽在这里练过昆仑派的分筋错骨手,还是我指点他的。”矮个男人叹道。
邱索说:“啊?原来他的分筋错骨手是候大叔你教的啊!前几天他用这一招把我的手臂给拧脱臼了,我正想找他算账呢!哈哈。”
“有这种事?哎,大宽这孩子就是做事莽撞!我就怕他惹祸,所以才不敢把《五残功法》功法传给他。”
“哈哈,没事,候大叔。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与罗大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如果没有他拧我那一下,也许我还不会来东谷,那你们也就没机会等到我了。”
矮个男人点点头说:“倒也是。这一切都是天意。”
两人走到西侧的一个大棚里,只见两排高高的木杆整齐排列,顶上由藤蔓缠绕,相互联结在一起,又以茅草苫盖,搭建起一条类似于风雨长廊的通道,足有两里路长。
“候大叔,这是什么呀?”
邱索走进去,发现地上还铺了青砖,十分平整,走在上面很是舒坦。
“哈哈,这是我的骄傲之作。”
矮个男人难得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更密了。
“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叫剑廊!是练剑用的!”
“练剑?”邱索环顾四周,小声说道:“也就有个顶棚遮风挡雨嘛,好像也没什么特殊……”
矮个男人显然听到了邱索的话,不过他倒没生气,只是满脸神秘的说:“不要小瞧我这条剑廊,它可大有用处!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你能尽快练成《五残功法》,我就考虑告诉你它的秘密,这可是一个与武林至尊双剑有关的秘密。”
“至尊双剑?是什么?”
“你没听说过‘南玄冰,北燎原’吗?玄冰剑已问世多年,而唯一能与它抗衡的……”
“你是说……燎原剑?”
邱索一下子跳了起来,他是又惊又喜。怪老道曾经断言“燎原剑”与邱索有关,邱索虽然不大相信,但内心深处还是对“燎原剑”三个字异常敏感。
矮个男人点点头说:“正是。这秘密正与‘燎原剑’有关!”
“好!候大叔,咱们一言为定!我练成《五残功法》,你告诉我‘燎原剑’的秘密!咱们这就开始吧!”
邱索的兴趣显然被提了起来,他兴奋的催促矮个男人为他讲解《五残功法》的要诀。
这正是矮个男人想要的效果!
矮个男人和邱索在青砖上席地而坐,邱索翻开了《五残功法》第一页。
“闭目,凝神,平心,静气。你可练过吐纳之法?”矮个男人问道。
“练过。我还修炼了《混元一气功法》。”邱索平静的回答。
“什么?你……你在修练混元一气功?”
矮个男人似乎非常震惊。
“是啊!怎么了?《混元一气功法》与《五残功法》相抵触吗?”邱索睁开眼睛问道。
“不不不,恰恰相反,修炼《混元一气功法》对《五残功法》大有好处,而且,可以说简直是太好了!我震惊的是,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能修炼《混元一气功法》,这太超出我的想象了!”矮个男人解释道。
邱索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机缘巧合,碰巧了而已。”
“哈哈,人说江湖上有天纵奇才,今日终于让我得见一面,实在荣幸之至!好,我就将这十几年钻研的一点心得全都教授给你。”
邱索点点头,矮个男人指点着秘笈开始将《五残功法》的要诀一句一句解释给他听。
晚风阵阵,暮鸟归巢。
胖女人站在空屋的屋檐下,遥遥的望着他们,她的嘴里念念有词,风太大,听不甚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