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知道，自己是何身份。”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炸开，在一瞬间将周围照得犹如白昼一般。
欢呼声似乎更雀跃了，没有人注意到河道边一男一女的反常。
他的声音随着拂过的凉风送到她耳边。
她被他推开，略微踉跄了一下，站定后抬头看他，眼里难掩失落。
许久，她艰难地开口，“是寒烟逾越了，王爷……恕罪。”
她暗淡的表情倒映在他剔透的眸中，心中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却又不得不郁结于心，如鲠在喉。
有些许烦躁。
他蹙了眉，正欲开口——
“可是，寒烟承诺今后不再做出今日这般出格的举动，王爷又是否能做一样的担保？”
“若是王爷真的对寒烟无意，还请王爷今后也不要再做如那日竹园的事情。”
她停顿了下来，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神情认真。
“我，会自作多情。”
她深吸一口气，眼眶微微泛红，眸里渐有水光涌动。
“如若王爷觉得无妨，那寒烟对王爷的情便在今夜作罢。”
“从此，您依然是王爷，而寒烟，会一直是您忠心耿耿的下属，绝不背叛，绝不逾越。”
被拒绝后，就这么急着做出了断吗？
倒果真是她的性子。
他垂下眼帘，眸里闪过的情绪无人知晓。
“今夜风大——”他抬眸看向她，眼里第一次带了冷淡之色，“你的脑子怕是被风吹得有些糊涂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对她的问题做出选择。
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
头一次，他的果决在她面前荡然无存。
……
“王爷，您去哪儿了？荷香找了您许久都瞧不见人影呢~”
林荷香挽住沐景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
沐景这次极为反常地将手从她那儿抽回，有些疏离，“方才过往人流太多了，难免走散，王妃无事便好。”
连说话也变得十分敷衍。
何风走到寒烟身旁，和她一起跟在两人身后。
他和她，仿佛又变回了主子和下属的关系，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她看着沐景的背影，心想，这次就连背影也变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王爷，荷香想要吃那边的糖葫芦！”
林荷香突然响起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林荷香的手指向的是先前她和沐景买过糖葫芦的小摊。
竟还是同一家，同一个老妇。
一如之前那番景象。
然而，这次换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身旁，终究是换了一抹身影。
林荷香拉着沐景去往那个摊贩，沐景的样貌十分容易被人记住，老妇见是他，笑着说
“公子又……”
瞥见他身边妆容精致的林荷香，又看到身后跟着的寒烟，察觉出什么，蓦然改了口，
“这位少爷和少夫人来买糖葫芦吗？我老婆子这山楂可是顶好的，酸中带甜，又可开胃，保准两位回味无穷。”
路人都这般有眼力了吗……
林荷香看上去很感兴趣的样子，“早些日子在家中时，父亲母亲管教太严，总也不让荷香吃这路边的东西，觉得太脏。今天倒是和王爷……”
“本王有些乏了，王妃自便。”
沐景转身便走，林荷香见状，急忙跟上前去。
“是荷香的错，不该不顾王爷的感受，荷香不逛便是了。”
两人渐渐走远。
寒烟抬头仰望夜空，不知何时，烟花已不再盛放，夜空与河面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五彩的灯笼下摊贩们开始搬运货物，街上萧条不似之前那般热闹。
“还不走？”
何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终是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