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鱼凫文化论:首届温江鱼凫文化高端论坛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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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鱼神节的传说

相传在远古时,四川还是一片水网。这时,从岷山下来一支蜀族,首领叫鱼凫王,他带领着部族在此以渔猎为生。鱼儿营养丰富,鱼凫王本人英武伟岸,二目如炬。他能躺在水上任其河水流动而不沉,时而高兴又一头扎进水中可以两三炷香的时间不出来。当部族有急事时,他会突然从水底一跃而起,一手抓一条大鱼,飞一般地踏水上岸……

鱼凫王建了一座都城(城址在今成都温江万春镇的鱼凫村),许许多多的臣民都住在都城里享受太平。在城东数十里处有一弯大湖。湖水清澈透明,湖边鲜花盛开。花丛中住着一位姓花的姑娘,她每天都要到湖里替族人洗衣裳。她美丽的面庞映在水里,惹得成群的鱼儿向她游来——去亲吻她水里的影子。天上的大雁也降落下来,被她的美丽所陶醉。她起身到花丛中去晾衣服,一路的花儿都低下了头,不敢与姑娘媲美。夜晚姑娘踏着月光散步,一不小心抬起头,皎洁的月光突然暗淡了——原来月光也比不过姑娘的美丽而躲进去里……

花姑娘不仅美丽而且心地善良,族人和其他部落的人个个都很喜欢她。有一天,姑娘又在湖边洗衣裳,实在太累了,刚停停手立刻看见水中有个黑湖湖的影子,她回头一望,呀,原来是一个又脏又残的老头,裹着一件又破又黑的脏衣裳。衣裳的臭气直叫人发晕,鱼儿游走了,连大雁也飞走了,只剩下老头和姑娘。臭气使姑娘一阵阵恶心,可是当她看见老人可怜的样子心里很难受——老爷爷穿着这样的脏怎样过日子呢?于是她向前去真诚地对老人说:“爷爷,请让我帮你把衣裳洗一洗吧!”老人也不答话,脱下衣服就往姑娘面前一仍。姑娘接过衣裳埋着头使劲地洗,洗呀,洗呀……一直洗到一百下才将衣裳洗干净。此刻姑娘出口大气,带着满头汗水直起腰来想休息一会。一抬身,她惊呆了,面前是满满一湖莲花!原来在她埋头洗衣的时候,每洗一下,水底就漂出一朵莲花。她洗了一百下,就漂出一百朵莲花。姑娘再回头看老人,老人已变成一个神仙,向西方快步走去。姑娘拿着衣裳向老人追去,边追边喊“爷爷!您的衣裳!”老人没有停步,踏上一座小桥,从地上冉冉升起。只听见老人在空中慈祥地说:“姑娘,你留着吧,这是一件鱼神衣,将来谁穿上它就会变成鱼神,去拯救一个民族。”话声一完,老人不见了,只剩姑娘双手捧着那件衣裳……后来那座小桥被叫做送仙桥,漂着莲花的池塘被称为百花潭,洗衣的姑娘人们则叫她花莲公主。

花莲公主的美丽和善良打动了鱼凫王,他爱上了花莲公主,甚至想丢下王位去和公主恋爱,为她打鱼,听她唱歌,陪她洗衣裳……可是臣民们都不许他离开王位半步。鱼凫王脱不了身,就躺在城楼上往东看。天黑了也不离开,突然天上落下一颗闪光的流星,这流星恰好顺着河面向百花潭方向飞去。聪明的鱼凫王头脑中灵感一闪,立刻跳了起来,飞快地跑到河边去,用树叶扎成河灯,并在树叶上写好情书,点上用野兽油做成的烛,沿着河一盏盏向百花潭放去,整整放了九十九盏!

漂呀!漂呀!一直漂到百花潭,花莲公主读着树叶上的九十九封情书,脸红了,心跳了,芳心被鱼凫王真诚的爱打动了。公主踏着清晨的露水,唱着歌儿来到鱼凫城下,鱼凫王立即从城上一跃而下迎接花莲公主。他们真是一见如故,相拥相亲,深情接吻。接着鱼凫王把公主抱进了城,整个鱼凫城都沸腾了,全城狂欢,载歌载舞,纵声放歌,大碗喝酒……酒撒得满城都是,流到河里,河水都有了酒的香味。

他俩相约一百天后举行盛大婚礼并度满三十天蜜月,还约定要用这婚前的一百天为民做一件大好事。最后鱼凫王还提出,这一百天内任何一方如遇到不幸,另一方都可以自行解除婚约。

大宴三天后,鱼凫王依依不舍送走了花莲公主,并立即筹办喜事。就在这时,另外一个部族有个叫做共工的大王听说花莲公主订婚,怒不可遏,气急之下一头撞向不周山,竟然将这跟顶着天的柱子撞折了。瞬间山崩地裂,满天尘土黑压压地压了下来,把四川的水网填了个踏实。水网没有了,鱼凫王和他的臣民再也没地方打鱼,部族人一批一批地饿死,鱼凫王无比痛苦,也无限思念莲花公主,他心里说:“亲爱的,你现在怎么样了,生活得还好吧,一百天就要到了,你千万别来啊,我和我部族眼看就要饿死,但愿你离开这困苦的地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可是,就是这个时候,花莲公主来了,她要求按约定立即举行婚礼。鱼凫王怎么拒绝她也不听。婚礼在惨淡的气氛中进行。当人们默默的散去后,花莲公主抱着鱼凫王吻了又吻,深情地对她说:“亲爱的,你不用愁,让我们愉快地度过这个夜晚吧!咱们不是相约为族人做件大好事吗?你和我都没能单独完成,难道我们不能合起来做吗?明晨,我先做一半,剩下的一半由你今后去完成,我们一定要让族人幸福!”新郎好奇地追问:“亲爱的你明天早上到底要做什么呀?”新娘就是不向他透露,只是对新郎无限温存地说:“亲爱的,睡吧,你会做个好梦,明天早上起床时,你就会看到一切!”

鱼凫王终于在新娘的身旁甜甜睡去,很快进入了梦乡。花莲公主根本没有睡意,她拿出神仙老人给她的鱼神衣,回想着神仙老人所说的话:“将来谁穿上这件衣裳就会变成鱼神,去拯救一个民族。”眼看着这个部族即将全部饿死,今晚这件衣裳非穿不可了,新娘的丈夫啊!我也舍不得你呀!转眼间,东方快发白了,我是这个民族的王后,我不变鱼谁变鱼?你睡吧!我再也不能陪伴你了!说完对睡梦中的丈夫深深地一吻,就果断地穿上神衣。一瞬间新娘不见了,只见一条巨大的花鲢鱼正一步三回头地向河边跳去。

新郎确实做了个好梦,他梦见小河里出现了好多鱼……带着梦中的微笑,一觉醒来,怎么?新娘不见了!鱼凫王冲出去寻找,哪里还有新娘的踪影。他看见许多族人正在欢呼,昨天连小鱼也捞不着的河里出现了许多鱼。族人有鱼吃了,家家户户像过节。可鱼凫王却在思念妻子,一个人悄悄地对着河流泪。从六月二十六流到七月二十六整整流了一个月,泪水流进河的地方,游来了许多的花鲢鱼,他们吞下鱼凫王的泪水,并不断亲吻鱼凫王水中的影子。

一个月过去了,鱼凫王的眼泪流干了,河里的鱼儿也很少了。臣民们向鱼凫王哭述:大王啊,现在鱼儿一天少一半,我们每天只能分到半条鱼,孩子们也只能吃个半饱……接二连三的话惊醒了鱼凫王,他回想起花莲姑娘新婚之夜的话:“我们相约为族人做件大好事,难道不能合起来做吗?我先做一半,剩下一半你来做……”“啊,我明白了,鱼群的出现就是她做的,剩下一半该我来我完成!”鱼凫王从痛苦中挣扎出来,带领族人开河道,垦良田,很快就使川西平原成为物产丰富的鱼米之乡。几年后百花潭边还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大城市,那就是现在的成都。

几千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成都温江万春镇(古鱼凫城所在地)、寿安镇(鱼凫王墓地所在地)一带的百岁老人中还流传着鱼神与鱼凫王动人的爱情故事。这些老人特别喜欢吃鱼,他们百年如一日地坚持过自己信奉的“鱼神节”,具体地说来就是每个月的农历初二、十六过小节(即每月初二、十六那天都要吃鱼),每年六月二十六到七月二十五过大节(即这个月内每天都要吃鱼),大节纪念鱼神姑娘献身民族。同时万春镇还有个流传千年的风俗:那就是每年农历三月十六日,四方乡民都要到河边放河灯,以此寄托人们对鱼凫王和花莲公主的深切怀念。更有趣的是这个故事不仅在乡村流传,而且在都市也有痕迹。全国知名企业谭鱼头火锅就是选用鲢鱼头,其他什么鱼头都不能用,而且在吃鱼头时老顾客会传授你一个无比尊敬之举:即是先要对准鱼唇吻吻,寓意为鱼凫的子孙对花莲姑娘的深深敬意!

(万晖 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