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一局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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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神都洛阳

“隋文帝仁寿四年十一月初三,隋炀帝即位四个月后登洛阳北邙山,视察洛阳地形。初四,征调成年男子数十万人挖掘壕沟,从龙门向东连接长平、汲郡,抵达临清关,渡过黄河后,再延伸到浚仪、襄城,最后到达上洛,用以设置关卡加强洛阳周边防卫。大业元年,隋炀帝迁都洛阳?,并下诏令尚书令杨素、将作大匠宇文恺等,于洛阳故王城东、汉魏洛阳城西,营建东京?。每月役丁200万人,其中筑营城者70万人,建宫殿墙院者10多万人,土工80多万人,木工、瓦工、金工、石工共有10多万人”。

洛阳,又称斟鄩、西亳、洛邑、雒阳等,它位于黄河中下游,因地处洛河之阳而得名。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而前朝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武周朝更是被女帝赐名为“神都”。洛阳城南有伊阙,北有邙山、黄河,西有潼关,更有险关武(虎)牢,同时亦是水路的枢纽中心,西联长安,北可至涿郡,南至余杭。

傍晚,赵南星等四人随着人流通过定鼎门。

宇文恺果然是建筑大家,一改寻常左右对称的建筑,完美的将洛阳城与山势结合在一起。洛阳城正南门只城门便有三门,穿过深邃的定鼎门,四人豁然开朗,笔直的主干道,单是宽就有约百步,直通远方依山而建有如天宫的洛阳宫。道路两旁皆是各式树木,间隔不过数步,可惜天已渐凉不见春夏时红樱绿柳的美景。

四人牵着马车,走过即使到了傍晚依然热闹的南市,嬉闹声此起彼伏,往来的人群中不时插着外族人的脸庞。不过令四人不解的是,街上时不时有甲胄在身的卫士巡街,这在如今的太平盛世已是很罕见的。

“洛阳城内分布有一百零叁坊,每坊的四周都筑有围墙,墙的正中有门,坊中还设有十字街,城内三市,据说以这南市最为繁华。”王轻瑶见多识广,引得三人频频点头。

韩郸初来这般大城市,一路走来正要开口抒发内心的震撼,眼前的里坊被一排常绿的绿植所替代,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一条大河横跨于眼前,将城分为南北两块,原先眼前的道路如彩虹般横跨于白水之上。

原来这就是洛水。

洛水宽深笔直,有如一气呵成的一道笔锋。此时天色已渐暗,仅有青楼的画舫游于水面,燃着的花灯,在这似暗非暗的环境中,倒是有种朦朦胧胧的慵懒之意。

“南方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宴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就在四人即将走下新中桥前,脚下的洛水中传来婉转柔媚的歌声,歌声随着涛涛洛水声,清晰的画面感就像是众人心中的吟唱一般。一曲唱罢,歌声又如惊鸿般消散在已昏暗的暮色中。

除王轻瑶外,包括赵南星三人在内的行人纷纷回顾,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莫非是洛河之神今日有兴致游历到此。

“竟是秦人烟,听说她罕为人展喉,谁的面子都不卖。不过她被推为江南第一才女,对舞乐的研究颇有造诣,仰慕之人众多,连咱们风雅的皇帝也不愿为难她”王轻瑶娓娓道来“真好奇是什么人有这般面子”。

“原来是她”韩郸露出仰慕的神情。

“听说她武功上的成就亦不简单,一个女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却没听说有谁招惹过她”赵南星撇了王轻瑶一眼“因此有传闻说她是云深斋的传人”。

“传言只怕有误”。

韩郸想起侯开山曾经提及过此人,对于她来历的猜测,结论与眼前王轻瑶所说一模一样,不禁对侯开山再佩服一分,同时生出侯开山与云深斋关系不寻常的想法。

四人边走边聊,不知行了多久,身后嘈杂声中浩浩荡荡赶来一队人。一行人皆是深蓝上衣,黑裤黑皮靴,护着正中间的四抬大轿。轿身通体漆黑,锦帘上却锈有大红大紫的牡丹。

护卫们配着长刀,神情木然,人人太阳穴隆起,所过处人人在十余步外就纷纷避开。更引起赵、韩两人注意的是,轿子周围四散着体型各异四人,虽空着手,却没人会怀疑他们的破坏力。

韩郸正牵马往旁边让,一男声叫住了他们。

“原来是赵兄,又见面了”。

赵南星听闻似乎有人打招呼,闻声看去,又是应长风。

三两日不见,应长风虽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笑脸,可赵南星隐隐感觉他笑的心不在焉,似有些不愉快的心事,细想来必是听说了西门松等人惨死于天网的事。

应长风左右看看韩郸等人,拱手笑道“几位想必是赵兄的朋友,应长风有礼”。

赵南星心里暗呼好险,知道又一次打消应长风的怀疑。

此刻四人站住,还来不及回礼,那顶黑轿却在身边停住。“是长风的朋友么”,两只细长的手指夹着侧帘一角,淡淡香风中,飘来轻柔却显得厚重的女声,帘后仅露出的那对比寻常女子厚的双唇,却有种挑起男性心底欲望的魔力。

“师娘”!应长风一躬,对于帘后之人他显得格外恭顺。

“紧张什么”帘后之人笑道“明天是我们风云社最热闹的一天,你们不妨也来凑个热闹”。

帘后一双有如实质的目光扫过四人,似乎有阵停顿,“长风,要招呼好你的朋友”。说罢放下侧帘,左前方的胖子一打手势,队伍继续前行。直到队伍走远,应长风方抬头望着远方的黑轿,眼神中却隐含复杂的冷意。

谁也没察觉到应长风的异常,他立刻换了副表情,“明日巳时初,除我们外大唐其他的二十三个大小货运行社都会派人来我风云社,若几位有兴趣,不妨来看看。”说罢留下地址,匆匆追赶队伍。

“莫非风云社有什么大事”?韩郸问到。

“风云社作为黄河两岸第一大帮,除了酒楼、赌场、货物买卖等一些寻常帮派的生意外,另有一个大营生,那就是货运保镖,这也是他们起家的生意。无论是滇边又或是山海关,虽然风云社价格不菲,但二十余年鲜有出过差错,而且即使人货有失,风云社也会如数赔偿,因此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的货运行社”。

“所以”?

赵南星一笑“你听说过天下驿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