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芙蓉跟我一起回了酒店。一进房间那只叫巴克的狗就扑上来舔我的腿,又要舔杨芙蓉的腿。要不是我加了钱,酒店经理根本不让它住进来。我说:“要不是为了看你一眼,我才不受那个经理的气。
杨芙蓉说:“好可爱,这就是你说的巴克吧。”我说:“是呀,有了它,我就有了家。”她说:“看你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她小心地抚摸狗背上的毛。
巴克很快就跟杨芙蓉混熟了。她牵着它走向酒店的飘窗。
她站在飘窗前面朝外看,说:“你没撒谎呀,从这里可以看到我的办公室。”我说:“我很少撒谎的,真要撒起谎来,你又当真话听。”
杨芙蓉的电话响了,她说:“我该回家了。”
我说:“等一等!”
我猛地抱起了她,把她扔在了床上。我顺势趴在她身上,一只手压住她的两只胳膊,另一只手解她的上衣。她嘴里喊着:“你混蛋,你他妈混蛋,放开我。”她的上衣被我掀起,露出了丰硕的乳房。她放弃了,说:“随你便吧,你这个混蛋。”她脱掉了上衣,平躺了下去,眼睛盯着我,像盯着某种动物,陌生极了。
巴克汪汪叫了两声,也跟着跳到了床上。
巴克在旁边看。
杨芙蓉说:“你混蛋。”我递给她一支烟,她说:“好久没抽了。”我说:“你的胳膊粗了。”她说:“去你的。”
我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举着那本《昆虫记》,书已经有点破旧了。她的脸贴在我的胸脯上。我给她念《昆虫记》里的句子。她说:“真好!真不敢想象要是嫁给了你,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我说:“那就想想吧!”她笑,我说:“你怎么把小虎牙拔了。”
她的电话响了,她说:“我得走了!”她找散落在床上的衣服。我说:“等一等。”我把手举了起来,手臂泛起了青色的光芒。
我说:“杨芙蓉,你看,这一条条青色的血管。”杨芙蓉还在笑,我接着说:“血管里的病毒在迅速的分裂,生长又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杨芙蓉愣了。
我继续说:“也许你的血管里也有了这样的病毒。”
杨芙蓉说:“你混蛋。”
我说:“我得了艾滋病。”
杨芙蓉说:“你他妈的混蛋。”
我抱她,她推开我,赤条条地站在那,头发乱作一团,像只要吃人的女鬼。
我说:“我得了艾滋病,我来阒城就是要害你,等你知道自己也得上了艾滋病,你一定会恨上我,可想一想你能有什么办法呢,最终你会跟我走的,还有巴克,我们去一个没人去过的深山老林,过几年隐居的日子,我先死去,或者你先死去。反正都一样,都是要死的。”
杨芙蓉嚎啕大哭,巴克蹲在地上看她。
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说:“我爱你,跟我走吧。”
杨芙蓉开始穿衣服,等她穿好了衣服,我又说:“跟我走吧。”她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脸热了起来。她说:“你等着。”
巴克还跑过去送她,却被她一脚踢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