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开卷书坊·书缘深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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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铁箫人语》

宗璞著,春风文艺出版社,一九九四年七月第一版第一次印刷。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宗璞和汪曾祺一起参加太湖笔会,从苏州乘船去无锡。途中万顷碧波,景色秀丽,宗璞坐在船头,乘风破浪,心情很好,不断为眼前的美景欢呼。不觉间,汪曾祺忽然递过半张撕破的香烟盒纸,上面居然是汪曾祺即兴写的一首七言诗:“壮游谁似冯宗璞,打伞遮阳过太湖。却看碧波千万顷,北归流入枕边书。”

我觉得,这件逸事无疑是一则很有趣味的当代新诗话。

外出旅行,常会有这样的体会,赏景观光之余,旅伴之间,也需要一些沟通交流,旅途中的气氛需要一些调节润滑。这当然可以有多种形式,在世俗之中,许多带荤的笑话、黄段子就是在这里找到市场的。但汪曾祺的交流和润滑却别具一格,卓有文化。即兴赋诗,开开玩笑,写眼前景,说身边事,景美意浓,情趣盎然,既活跃了旅途气氛,机智有趣,又让人深堪回味,实在是一件雅事,玩得有文化,够水平。当然,这样高品位的即兴润滑,并不是谁都能“玩”得出来的。没有深厚的文化积累、典雅高洁的审美情趣和敏捷的才思,是绝对不行的。但这些对汪曾祺来说,应该都不成问题。

宗璞在这本书中记录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