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神圣，神才喜欢，还是因为神喜欢，才神圣？”
柏拉图
《欧蒂弗罗篇》（Euthyphro）
什么是善？我们如何知道哪些行为是道德的？宗教信徒大多认为这是由上帝来界定的。这就是神命论（divine command theory）：偷窃是错误的，因为上帝这样说。但这也会给我们带来一个难题：道德的行为是善的，仅仅是因为上帝这样说，还是因为善行有某种特质使它们成为善？如果我们否认后者，那么善似乎完全是随心所欲的，上帝本可以选择任何道德标准——也许甚至有一天上帝会改变标准。但毫无疑问这是荒谬的：无论过去还是未来，谋杀怎么可能是“善”呢？然而，如果上帝看重那些已经拥有好的特质的行为，那么上帝就不是善的主宰者，这使他的全善（决定善的本性的能力）受到质疑。
宗教信徒因此面临两难困境——更具体地说，就是欧蒂弗罗困境（Euthyphro dilemma），我们可以从它出现的那篇对话中看到它。它想表明这样一个对道德的宗教解释是不合逻辑的，我们应该去寻找一个自然的解释。当然，它也是对上帝存在观念的一致性的攻击，暗示如果他可能存在的话，那么这样的问题就不会出现。
然而，我们实际上不是为了让这个困境存在才需要上帝，因为我们可以用严格的人类术语来表达它：我们认为某些行为是“善的”，是因为我们一直这样做，还是我们一直这样做是因为它们是“善的”？当然，无神论者会争论说这并没让上帝摆脱困境，但的确给了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如果我们不能用人类的话语来理解道德，那么我们又怎能在同样的基础上刁难上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