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人是一棵思考的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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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似曾相识

“有一次,他看到一条正在被鞭打的小狗,心生同情,说道:‘快停下,别打了!它是我的一位好友的灵魂,听到它的声音我就认出它了。’”

第欧根尼·拉尔修论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前580—前495)

《名哲列传》(Lives of the Philosophers)

毕达哥拉斯的故事很多,许多成就都归功于他,尽管缺乏足够的证据,甚至以他名字命名的毕达哥拉斯定理(即勾股定理)都受到质疑。然而,在别人对他的哲学思想的记录中,他对轮回(或转世)的信仰被反复提及(我们只掌握关于他哲学思想的二手资料)。尽管“轮回”这个词有不同的含义——比如,它无需涉及死亡或者人的灵魂——但在毕达哥拉斯看来,“轮回”似乎是相信存在一种永生的物质,它在死后会以人或动物的形式重生。

据说毕达哥拉斯能记得自己的前世。有一世,他叫埃塔力德斯(Aethalides),是神赫尔墨斯的儿子(在当代我们一般不赋予英雄和圣人神的家世,但在古代很常见)。记得前世的能力是赫尔墨斯所赋予的。赫尔墨斯允许他选择除永生之外任何他所喜欢的能力,埃塔力德斯选择记住他的前世——也许,这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或许这是个狡猾的选择:具备记住前世的能力可能给我们一个看待今生的全新的视角。我们可能承担跨越几世的负荷,死亡会失去它的威慑力。然而,另一个故事说毕达哥拉斯看到他在某一世当士兵时用的盾时哭了——就像在狗身上认出他朋友的灵魂一样,这就是“神秘的知识”或“似曾相识”(déjà vu)的例子。因此,这样的知识也代表了一种负担:我们会记住好的,也会记住坏的东西。当然,我们也可能转世为动物——这是素食主义者的一个论据,或者至少我们应该对我们的宠物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