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痕见这情形,也焦急了起来,方才可是自己自作主张让阿武前行的,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那可怎么向王爷交待!
钱淮淮也第一次面临这样的境况,有些无措地朝碧痕看去:“碧痕,该怎么办?”
车下的阿武跳了上来,用手抹去满脸的雨水,喘气道:“王妃,车轮陷进泥泞里去了!看样子行不得路了,所幸也快到了京城,不如你和碧痕姑娘先在车上稍坐,我马上去城里另找一辆马车来!”
钱淮淮看了看朦胧的一片,担忧道:“这样的暴雨,你怎么进城!”
“没有关系的!”阿武苦笑道,“不然这雨没完没了的下,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里?”自己是下人,自然要想尽办法让主子摆脱困境。
碧痕带着询问的眼光朝钱淮淮望去,钱淮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钱淮淮于是说道:“那你小心一点,快去快回!”
“是,王妃!”阿武说完,就跳下了马车,冲进了雨帘,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小姐,”碧痕放下帘子,对神情担忧的钱淮淮说道,“先进里面坐吧,看你的衣裳都被打湿了……”
钱淮淮落寂地点了点头,坐了回去,叹气道:“遇上这样的鬼天气,还真是倒霉……”
话音刚落,便听天上猛的一个响雷,吓得钱淮淮忙拉住碧痕的手。
碧痕见天色渐沉,雨势渐大,心内也有些后怕,却还是宽慰钱淮淮道:“小姐莫怕,不过是下大雨罢了,这里离京城很近,阿武很快就会带人回来接我们的!”
钱淮淮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木盒,方心里踏实了许多:“那就好!”
可是两人干坐着,等了半个小时之后,还不见阿武回来,钱淮淮便掏出从钱府带在路上吃的点心,可是嚼着素日爱吃的点心,却觉得难以下咽,心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慌张。
碧痕也渐渐担心起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连一个行人也没有,要命的是,雷雨交加,下个不停!
“小姐,”碧痕看着渐沉的暮色,和迟迟不归的阿武,迟疑道,“不如我也先去看一看,你留在这里稍等……”
“不要——”钱淮淮闻言,紧紧地拉住了碧痕的衣袖,她平时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她最怕雷雨天时一个人,而且天色还渐晚了,万一碧痕也迟迟不归怎么办?
碧痕问难道:“万一阿武迷了路,找不到回来的路怎么办?我们这样干坐着,总不是办法啊!”
“那我和你一起去,”钱淮淮说着就拿起包袱,“也不要等阿武了,兴许在路上就能遇见他!”
碧痕掀开帘子,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衣袖,她摇头道:“这样大的雨,小姐淋坏了可怎么办!不行的!”
钱淮淮心里更是焦急了起来,平日里很有主张的她第一次茫然无措了:“怎么办,怎么办……”
碧痕也很是担忧,她放下帘子,叹气道:“那我们再等等看!”唉,早知道自己就不乱说话了,这样急着回王府,难道自己也是急着见他吗?碧痕这样想着,看着一旁焦急的钱淮淮,心内更是愧疚和不安起来。
这时,猛然听见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其中一个声音粗狂:“大哥,看,那里有一辆马车!”
钱淮淮和碧痕听得声音,顿时燃起了一线希望,于是碧痕便撑了伞,跳下马车来,叫道:“这位大哥,能帮帮忙吗?”
“哦,还是一位小美人呢!”那两人下了马,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见了清秀可人的碧痕,便油腔滑调地打趣道。
碧痕闻言,见那两名男子长得尖嘴猴腮,不是善相,心里便隐隐有些不舒服,可是眼下里,她们也找不着什么人帮忙了,便低下声说道:“两位大哥,我和我家主子的马车陷在泥泞里了,眼下里行不得路,两位大哥能不能好心帮帮忙?”
其中一青衣男子打量了碧痕一下,对另一个黄衣男子笑道:“小弟,今日好不容易出山一趟,你还说倒霉遇了雨天,没想到……”
说完,两人便一同阴笑了起来。
在车内的钱淮淮已经听得了他们的对话,便掀开了帘缝打量了那两名男子,见那两名男子的衣着装扮和言行举止之后,心里暗叫不好,看来这两人,来者不善!
碧痕闻言,心想这两名男子不会是山贼吧?这样一想,心里便紧张了起来,自己和小姐两个弱女子,在这样的荒郊野外的,万一……
“小美人在想什么呢?”黄衣男子似乎看出了碧痕的心思,调笑道,“放心,我们都是好人,美人有难,我们岂会坐视不理?”
听了这样不正经的话,碧痕心内愈加焦急了起来,却还是强装镇定道:“多谢二位大哥!待我和主子回到京城,定当重谢!”
“哦?如何重谢呢?”那青衣男子竟大胆走了上来,眼睛直溜溜地看着碧痕,“不如美人便跟了我们兄弟二人回家,如何?”
碧痕被那青衣男子打量的,心里毛毛的,颤声道:“这……这怎么行……”
“怎么不好?”青衣男子以为碧痕是在害羞,更是大胆地伸过手去,想要摸碧痕光滑细致的脸颊,却被碧痕给躲了过去,“我们兄弟在山寨上,可都是数一数二的英雄人物呢!”
果然,竟这样不小心遇见了山贼!碧痕听了这话,顿时害怕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想小姐还在车内,该怎么办?自己的一时私念已经害得小姐陷入窘境了,万一小姐出什么事,自己岂不是罪魁祸首?
而车上的钱淮淮,早将这一幕看的一清二楚,她虽然有些害怕,却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想着该如何对付那两个恶人!半晌,钱淮淮小心地将那盒子藏在了怀中,然后拿起包袱里的一盒珍珠粉,抓了两把在手上,便跳下车来,嫣然巧笑道:“两位大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