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钱淮淮一大早起来,只觉得神精气爽,于是待碧痕服侍她梳洗完毕后,便闲步来到后花园。
骄阳初照,衬得花朵上的露水如宝石一般赫赫发光,钱淮淮深吸了一口气,沁人心脾之香,让她觉得生活无限美好。
“小姐,”一旁的碧痕看着钱淮淮嘴角微微上扬,笑道,“我看你今日心情很好呢!”
“是啊!”钱淮淮一边说着,一边便坐了下来,两手托腮,“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呢!”
碧痕笑道:“小姐本来就很幸福,王爷待小姐那样好,小姐早该知足了!”
“嗯!”钱淮淮点头表示赞同,却突然又说道,“可是要是他不会那么小气就好了,昨日我办豆腐宴的苦心,希望他能明白就好了!”
碧痕想起昨日众人初见豆腐宴时那惊愕的神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搞怪的本性还是和过去一样啊,都快当娘的人呢,还这样……”
钱淮淮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抱怨道:“怀孕可真没意思,大家张口闭口就是孩子的,我好羡慕他,躲在我肚子里,可以什么也不用管……”
碧痕听了这话,哭笑不得:“小姐,该回去吃早点了!”
“哦,”钱淮淮起身,“还真有些饿了呢!”
这时,却见萧另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寒霜,手里还端着早膳。
“淮淮,”萧另拉着钱淮淮坐下,宠溺地说道,“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便起来了?”
“我又不是猪,”钱淮淮娇嗔道,“而且也不早了啊!”
寒霜将托盘上的早点一一放在桌上,一碗白米粥、一碗燕窝粥和一些钱淮淮素喜的点心。
钱淮淮一把抢过白米粥,宝贝似的:“我可不喝燕窝粥了啊,今天的白米粥归我,燕窝粥归你!”
天天喝燕窝粥,钱淮淮真是看见燕窝粥就怕了。
“不行!”萧另将那碗燕窝粥推了过去,“这个可是你的专属,不能推卸!”
“那我不吃了!”钱淮淮赌气地将白米粥推了过去。
萧另见状,只好将白米粥又递了过去,无奈道:“好吧,今日就依你一次!”
嘿嘿,上当了吧!钱淮淮得意地拿起汤匙,开始享用她以前最不喜欢的白米粥。
而萧另喝着燕窝粥,心里却暗想道,看来,以后都做燕窝粥好了!
早饭过后,萧另和钱淮淮来到书房,钱淮淮一心想等着萧另出门便偷溜出府去玩,便问道:“萧另,你今日不用出门吗?”
萧另笑道:“不去了,生意怎么比得过你和孩子重要,我想啊,在孩子没有出世前,我就将生意交给鹏飞打理,自己留在府里陪你好了!”
不要啊!钱淮淮想起身后有一个萧另在唠唠叨叨的场景,便在心里叫苦不迭,嘴上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的笑意:“不用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就可以了。生意才是最重要的,你啊,还是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好了!”
“我算是想通了,”萧另轻搂钱淮淮入怀,深情道,“有什么东西比得过你重要呢,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人,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钱淮淮却丢给萧另一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不是一向把你的钱看的比命还重要的……”想起他昨日追问宴席花费的样子,钱淮淮就忍不住想笑。
萧另笑道:“钱和我的命一样重要,你比我的命还重要,可以了吧?”
“少来,谁吃你这一套!”钱淮淮娇嗔道,心里却如喝了蜜一般的甜。
萧另又说道:“我想啊,以后可以放心地将王府交给你打理了!”
“啊?将王府交给我打理,我没听错吧?”钱淮淮听了这话,可是大吃了一惊,她可没忘记自己当初怎么样死皮赖脸地向萧另要王府的对牌才成功的。
萧另想起昨日二十两豆腐宴的精彩,忍俊不禁:“你昨日那样为我打算,我真的是心里很高兴,二十两置办一场皇家宴席,还办的那样精彩。淮淮,你绝对是空前绝后的高人啊!”
空前绝后的高人?等等,有没有搞错!自己原来就是想借这场豆腐宴,让萧另明白便宜没好货,生活还是该即时享乐的,没想到自己后来心软帮他解了围,反到让他陷身于一个节省的更高境界了!这真是……真是适得其反,让人无比郁闷啊!钱淮淮心里沮丧地想道,这……这绝对是失误啊!
“好啊,你若是放心的话,以后就将王府的对牌交给我啊!”钱淮淮闷闷地说道,看我还会不会这样心软!不将你的钱花到你心疼,我就不姓钱!
“我自然是放心的!”萧另笑道,“不过啊,还是要等你生完孩子以后……”
“啊?不是吧?又是要等生完孩子!”钱淮淮沮丧地说道。
萧另爱怜地捏了捏钱淮淮的鼻子,笑道:“不然把你累坏了怎么办?”
钱淮淮不满地噘嘴想道,是怕把你自己的孩子累坏吧!
“好了啦,知道你想出去玩,过几日我带你进宫去,怎么样?”萧另问道。进宫好啊,又不花钱,还能‘捎带’一些有用的物品回来。带钱淮淮进宫是萧另最乐此不疲之事。
“不要!”钱淮淮忙说道。她可不想每日喝燕窝粥和那些苦涩不堪的安胎药了,而且想到要面对那么多虚以逶迤的脸孔,她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萧另无奈道:“不去便不去,一切由你做主!”
这时,寒霜走了进来,恭敬道:“王爷,鹏飞求见!”
“哦,让他进来!”萧另淡淡地说道。
“是!”寒霜退下不久之后,鹏飞走了进来,先是恭敬地行礼道:“参见王爷、王妃!”
“不必多礼!”萧另淡淡地说道,“鹏飞,有什么事吗?”
“这……”鹏飞看了钱淮淮一眼,欲言又止。
萧另笑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是!”得到萧另的授命,鹏飞方惴惴不安地开口道,“雨城盐庄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萧另心里一惊。
“我们的货一直都从钱公子那里拿的,昨日却有官府来查铺,说钱公子贩卖私盐!”鹏飞焦虑地说道,“盐庄也被查封了!”
“不可能!”钱淮淮闻言,焦急道,“萧另,我大哥不会贩卖私盐的,一定是谁弄错了!”
萧另心里也很焦虑,却还是柔声宽慰道:“淮淮,你别紧张,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大哥他现在人呢?”钱淮淮又急声问鹏飞。
鹏飞犹豫了一下,回道:“钱公子被县衙给抓起来了!”
“什么!”钱淮淮想起那只蓝田玉钗,想起大哥钱放放从小对她的宠溺,更是焦虑无比,只觉胸口一阵悸痛,她忙抓住了萧另的手,“萧另,我大哥肯定是被冤枉的,他绝不会做这样违法之事,你一定要救我大哥!”
“你放心吧,没事的!”萧另想起萧景日前说过的话,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柔声宽慰钱淮淮,“这样吧,我现在马上动身去雨城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待在府里养胎,不要多想,好吗?”
钱淮淮忍住要落下的眼泪,咬住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