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小气王爷败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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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萧另走后不久,钱淮淮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想着大哥虽然生性不羁,但绝不会做这样违反朝纲之事,钱家贵为天下第一富家,早就垄断了商界的大部分生意,大哥根本没有必要为了那一些小钱而以身涉险啊!何况自己嫁作钱王妃,这是天下皆知之事,为何雨城的官衙却连这点情面也不顾呢?莫非是背后有人授意而为?可又会是谁呢?

这样一想,钱淮淮更是觉得事有蹊跷,她想着如果真是从小就宠溺自己的大哥被人给陷害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接下去的目标可能就是自己的父亲,于是心里便更加忐忑不安起来。她起身整装也想出府去探个究竟。

这时,碧痕走了进来,手里依旧端着碗安胎药,见钱淮淮正翻箱倒柜的,便疑问道:“小姐,你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碧痕,”钱淮淮走了过来,脸色凝重,“我大哥被陷害贩卖私盐,王爷刚先走一步去探个究竟,我也想去看一看!”

“什么?大公子贩卖私盐?”碧痕闻言,脸色大变,“这……这怎么可能!”

“是啊,大哥决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钱淮淮也焦虑地说道,“所以我才放心不下,想亲自去看个究竟!”

“可是小姐你有了身孕,恐怕不宜太过操劳,”碧痕宽慰道,“何况有王爷前往,相信事情的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你若前往,反而更添了王爷和大公子的担忧,还是安心地待在府里等信吧?”

钱淮淮叹了口气,想想碧痕说的也有理,便没有再说什么。

碧痕方将那碗安胎药端给钱淮淮:“小姐,这药趁热喝了吧!”

看着那黑浊的液体,钱淮淮一阵反胃:“不喝了,我不想喝……”

“那怎么行!”碧痕劝道,“小姐身子太虚,应该要喝的……”

想着萧另临出门的殷殷嘱咐,钱淮淮蹙眉,还是接过那药喝了。

碧痕见状,笑道:“小姐现在可比过去懂事多了!看来要做娘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钱淮淮娇嗔道:“人家一直都很懂事吧?”

这时,却见寒霜走了进来,脸上尽是张惶之色:“王妃,宫里来人,让你和王爷马上进宫一趟!”

“来人是哪个宫的?”钱淮淮疑问道。

“是……是大宁宫的李公公。”寒霜低声说道。

钱淮淮听得大宁宫这三个字,想起太后刁难的神情,心里有些不安:“可是王爷才出了远门,这可怎么办才好?李公公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寒霜摇头:“李公公没说,奴婢也不敢问。看李公公的样子,该是有急事吧,王妃还是先进宫去和太后娘娘说明情况才好。”

纵使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钱淮淮还是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的:“好吧,待我换件宫装,马上就随李公公进宫去。”

碧痕闻言,忙从柜子里掏出朝服,帮钱淮淮换上。不知道为什么,钱淮淮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大宁宫的花厅内,太后端坐于上座,脸色凝重;皇后坐于一旁,态度谦恭;座下站着汉厘汉丞相、太子萧远、三王爷萧景、六王爷萧昀和九公主萧敏,众人皆敛色收声,整个厅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

钱淮淮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冷冷地看着钱淮淮,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那眼光、那神情仿若看着一个陌生人或是一个仇人。

一旁的皇后见状,低声解围道:“母后,钱王妃可是有了身孕之人……”

太后方淡淡地说道:“钱王妃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多谢太后娘娘!”钱淮淮正欲坐下,方发现太子一干人等,皆是站着的,顿时觉得尴尬为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怎么,钱王妃,嫌这椅子不够奢华气派吗?”太后见钱淮淮迟疑的神情,嘲讽道。

闻言,钱淮淮心里一阵惊慌,忙回道:“不是,臣妾不敢……”于是方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太后没有在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又问道:“钱王萧另呢?”

钱淮淮自然不敢将大哥钱放放之事说了出来,推搪道:“王爷因经商之事,去了吴城……”

“大胆!你胆敢在哀家面前撒谎!”太后突然打断钱淮淮的话,恼怒地说道,“还不如实说来!”

难道太后什么都知道了?钱淮淮心里一惊,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臣妾没有撒谎……”

太后冷哼:“汉丞相,你来说说看,钱王萧另去了哪里,那淮城钱家又做了什么违乱朝纲之事!”

“是!”汉厘一脸恭敬地回道,“钱王妃之父钱定风,行贿淮城官员,偷税漏税;钱王妃之兄钱放放,在雨城贩卖私盐,殴打官员。钱王萧另今日前往雨城去了,至于其目的动向,微臣不得而知!”

闻言,钱淮淮脸色倏的变得惨白:爹行贿官员偷税漏税,大哥殴打官员贩卖私盐——这……这可都是天大的罪啊!爹和大哥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绝对不可能,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钱王妃!”太后冷冷地说道,“你倒说说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七明明去了雨城,你为何还要欺瞒哀家!你究竟是何居心!”

“没有,臣妾只是……”钱淮淮委屈的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出来,“父兄之事,臣妾的确闻所未闻,也是今日才知道的,至于钱王去了雨城,确是臣妾私心隐瞒了太后,望太后恕罪!父兄一向严谨守法,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求太后明察!”

“误会?”太后冷笑道,“证据确凿,还能有什么误会!老三,是吧?”

“是,皇祖母。”萧景忙站了出来,压低了声音,恭敬地说道,“此事是由孙儿一手查办的,证据确凿,绝不会冤赖于任何人!”

“太后!”汉厘站了出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钱定风和钱放放虽为皇亲国戚,但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更应当严惩不怠!”

钱淮淮绝不相信父兄会做这些错事,她看着萧景和汉厘,心里悲痛无比:我钱家与你们有何仇怨,竟要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落井下石!

这时,太子萧远站出来说道:“皇祖母,孙儿以为,虽然三皇弟说此事证据确凿,但案件牵连过大,宜再细审……”

“太子这是在帮钱王说话,还是帮钱家说话?”太后冷冷道,“莫非是钱家也许了太子什么好处不成?”

“皇祖母!”萧远听了这话,又急又气,却不敢再反驳什么。

九公主见状,忙解围道:“皇祖母息怒,太子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那些朝中之事,哀家也懒得过问。究竟钱家是不是被冤枉的,刑部自会有人再细审,哀家关心的,只是皇家的颜面问题!钱王妃之父兄,身为皇亲国戚,竟然以身犯法,真是……让哀家痛心无比啊!”

皇后忙说道:“母后,钱王妃出嫁数月了,想必她也不知道家中发生之事,那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的!”

“怎么无关!”太后愤愤道,“她身为钱王妃,就该督导家人守法!钱家恃宠而骄,难道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吗?钱家钱财日益膨胀,竟然还扰乱朝纲,皇后不觉得是钱王妃居心叵测吗?”

居心叵测?听了太后的这句话,钱淮淮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当初嫁给萧另,不是被迫的吗,如何居心叵测了?

“当初钱王执意要娶钱王妃之时,哀家就有意见了,生为低微的富商之女,家教难免不严,果然就被哀家给猜中了!”太后继续说道,“钱家财势之大,哀家也是见过的,连万金难寻的太衡山巅檀香木,也视之敝帚!果然不是一般的奢华,果然,哀家听闻钱王妃在钱府时便是大手大脚惯了的,嫁给钱王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收敛!原来用的那些钱,都是不义之财!”

“皇祖母误会钱王妃了!”九公主忍不住替钱淮淮解围,“钱王妃在王府生活,一点也没有奢华之气……”

“九公主!”皇后训斥道,“怎么说话这样没有规矩!”

九公主见皇后犀利的眼神,忙垂下头,却是不悦地撅起了嘴:很明显,你们就是在千方百计地排挤钱王妃嘛!什么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正在这时,见太后身旁的阿莫长仪走了进来,神情诡异地附在太后的耳边说了什么话,太后脸色骤变:“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阿莫长仪垂下了头,语气坚定,“柳太医自己亲口说出来的,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招供了……”

“好,好,很好……”太后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可以看得出她在极力地扼制自己激动的感情,“钱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骗哀家,竟敢欺骗整个皇家!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

贱人?

钱淮淮听得这话,惊得跪了下来:“太后,臣妾没有欺瞒您,没有欺瞒任何人啊!”

自己又犯了什么错,惹得太后这样生气?钱淮淮此刻心内绞痛难当,父兄正蒙难,自己又被太后排挤,此刻没有任何人维护自己,难道所有的幸福,就要到这一刻停止了吗?

众人见这情景,也被唬了一跳,见太后这般暴怒,却又不敢说什么。

最后,还是皇后鼓起了勇气:“母后,什么事值得您发这样大的火?钱王妃毕竟还是有身孕的人……”

“有身孕?”太后冷笑道,“哀家倒想知道,没有身孕之人,十月之后如何能生的出孩子!”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钱淮淮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礼仪,抬起头直视太后。

“你还装!”太后见钱淮淮无辜的眼神,冷嘲道,“好,既然你这样不知趣,哀家也不用给你留面子了!今日就让大家知道这贤淑的外表下装着一颗多险恶的心!”

“阿莫,让柳太医进来吧!”太后转向阿莫长仪。

“是!”阿莫长仪便退出了花厅。

众人皆不解其意,惊愕地看着余怒未消的太后和惊恐不安的钱淮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