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温米克,我肯定相信你说的话,我真心实意地向你表示感谢,我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和你给我的友谊。”
“我谢谢你的好心,我十分感谢你。但是我却干了一件坏事,”温米克抓住自己的头发,并说道,“我敢说已经很多年了,我都没有干错一件事了。但是这次,我要说,你做了非常大的牺牲,你失去了一大笔的动产。老天啊!”
“我的温米克,我想要得到的,仅仅这位可怜的动产的主人。”
“那是当然了,那是当然了,”温米克说,“我当然不反对你,你是因为他所以心里才感觉担心,说句实话,如果可以救出他,那么令我拿出五镑钞票我都愿意。但是呢,我有自己的观点。既然那个已经死掉的康佩生,早就知道了他回国的消息,那么康佩生肯定下决心要令他吃官司,我认为他想逃跑那也逃跑不了。但是动产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它可是有救的。动产的所有人和动产是不一样的,难道这点你不知道吗?”
我让温米克来到楼上,并给他喝了一杯加水的烈性酒,为了可以让他暖暖身子并休息一下,然后再让他回伍尔华斯。对于我的盛情邀请他接受了。他把我给他的一杯酒喝下,并表现出有些烦躁不安,然后突然他说出了下面的话,并且和原来的话题没联系。
“皮普,我打算星期一休息一天,你认为怎么样呢?”
“那太好了,我认为你一年十二个月里没有休息过一天。”
“你不应该说十二个月,而应该说十二年来我都没有休息过一天。”温米克说,“的确,我打算休息一天。我不仅仅休息,而且我还要打算出去走走。我不仅仅出去走走,而且我还要约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我正想和他说请他原谅,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我不想出去走走,但是温米克早已经知道我会这样说了。
“皮普,我知道你有事情做,”他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这一次你答应出去走走,那么我会很感谢你的。这次不会走很远,但是要早一点,例如说上午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包括早饭的时间在内),就仅仅这四小时。你可不可以找出一点时间陪我走一趟呢?”
他过去有很多次都帮过我很多忙,今天我可以满足他这区区小事,那又算得上什么呢。因此我就说我可以和他出去走走,我肯定努力想办法。听了我同意以后,他表现得十分高兴,我也十分高兴。按照他的特殊要求,我们就约定好了,在星期一上午八点半我去他的城堡叫他,然后我们就道别了。
我准时在星期一早晨来到城堡,并且我拉了拉城堡门上的铃,温米克亲自出来迎接我。我发现今天他打扮得比以前漂亮很多,他的头上戴着一顶更加柔软光滑的帽子。在屋子里,他已经准备好了两杯朗姆酒,并且加了牛奶,此外还放好了两份饼干。恐怕老人家早就被云雀吵醒了,远远地我向他的卧室看去,看见他的床上空空的。
我们将朗姆酒兑牛奶完成以后,就开始外加饼干的任务,当我们正准备出发散步并消耗掉这份早餐时,我突然看到温米克拿出来一根钓鱼竿,并把它扛在肩上。他的这一举动令我很吃惊,因此我就问他:“哦,我们要去钓鱼吗?”温米克回答:“我们不去钓鱼。但是我出去时喜欢背上一根钓鱼竿。”
我感觉事情有些奇怪,但是我没有说话,我们两人出发了。我们朝坎坡威尔草地的方向走去,当我们快要走到那一带时,突然温米克对我说道:
“皮普!在这个地方可有一个教堂呢!”
我并没有感觉这句话有什么令人惊讶的,但是我感觉奇怪的是他就和有了什么灵感一样,好像他想出一个奇妙的意见,并说:
“我们去教堂里面看看。”
我们走进教堂了,温米克便把钓鱼竿放在门廊里,然后往四周看了看。就正在这时,温米克把手伸进自己的大衣的口袋里,并且掏出来一件用纸包的东西。
“哎呀!”他说,“这里面还有两副手套呢!我们每个人套上一副手套吧!”
这是由小山羊皮制成的手套。此时他大大地张开着那张邮筒式的嘴巴,我对他的这次行动也感觉特别的怀疑。并且我看见老人家也走来了,他从旁边的门走了进来,还有一位小姐和他一起来的,这样就证实了我的怀疑。
“哎呀!”温米克说,“司琪芬小姐来到了!那么我们的婚礼就开始吧。”
这位文文静静的女郎穿的衣服,就和平常一样,但是她现在正脱掉手上的一副绿山羊皮手套,而戴上了一副白色的手套。同样老人家准备在哈埃曼这位婚姻之神的祭坛上,奉献着一样的礼品。因为这位老先生简直没有办法把这副手套戴上,所以温米克必须来帮点忙,他令老先生的后背靠在教堂柱子上,然后他自己站在这根柱子的后面,就是用这种办法他给老人家拉上了手套,并且我走过来一手抱住老先生的腰,这样就能让双方的力量平衡起来,并且安全。借助这么一个小技巧,总算手套被套了上去了,并且弄得很整齐,可以说是达到至善至美。
教堂了的牧师和办事员都走了出来,我们则按照顺序站在终身大事的栏杆前。温米克的那个样子好像事前毫无准备,这完全是偶然碰上的婚礼。在开始婚礼仪式之前,温米克从他的背心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他自言自语地说:“嗯!还有一枚戒指在这里呢!”
我充当的是伴郎的角色,也就是站在新郎的旁边;从教堂里走出一位女人,她身材矮小并且柔弱无力的,她就是那个领座人,她的头上戴了一顶无边帽,就和一顶娃娃帽一样,当然她就是司琪芬小姐的女伴娘。虽然老人家的身上肩负嫁姑娘的责任,但是无意当中老人家却把牧师弄得不满意了。这件事情的原因是,牧师问道:“是什么人令这位小姐嫁给这位先生的呢?”但是现在这位老先生对婚仪式进行到哪一个项目了根本就不知道结,站在那里的他面对着墙上写的十诫宽容地并温厚地笑着。看见他这样,牧师再一次问:“是什么人令这位小姐嫁给这位先生的呢?”但是这位老先生仍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只令自己悠然自得,完全不顾牧师的问话。因此新郎就用平时的那种声音和他喊道:“我的老爸爸,你是知道的,是什么人嫁女儿呢?”老人家在回答是什么人嫁女儿之前,一副轻松活泼地表情说道:“太对了,我的约翰,太对了,是我的孩子!”因为此时牧师的脸上即阴沉又充满怒气,所以他停下来了。这令我感到有些害怕担心,今天的麻烦是可不可以顺利地完成婚礼。
但是这场婚礼仍然顺利地完成了,当我们走出教堂时,圣水盘上的盖子被温米克掀开,然后他自己的白手套也被他放在里面了,最后盖子又被他随手放上了。而温米克夫人则是指望将来,所有的都向前看,因此白手套被她放进了口袋里,她又换戴上她的那副绿色的手套。走出来时那根鱼竿又被温米克得意洋洋地扛在肩上,并且他对我说:“你来说说看,什么人会想到在这里举行的一场婚礼呢?”
已经把早餐定好了,那就是位于斜坡之上的一家让人兴致雅然的小酒店中,也就是在面积为一英里多的绿地上面。一张台球桌被放在酒店的正厅里,准备它的目的就是在严肃的结婚典礼之后令心情放松一下。当温米克太太的腰部被温米克伸出手臂挽住时,她就不再推开他的手臂了。她坐在一张靠墙的高背椅上,她就和放在匣中的大提琴一样,如果琴师需要用她演奏时,那么她就会令温米克任意地拥抱。当我看见这一切时我从心底里高兴。
我们享用着一顿非常可口的早餐,不管是什么人,如果不对某一道菜动刀叉,那么温米克就会说:“一切的菜都是我定好的,你们只要大开胃口放心地吃就可以了。”我给新郎新娘敬酒,我给老人家敬酒,我也给城堡敬酒,当我告别时我再一次祝福新娘,我努力地令自己表现的大方和心情愉快。
我被温米克送到了门口,他和我再一次紧紧地握了手,并且我祝福他快乐幸福。
“我感谢你!”搓着双手的温米克说,“一点儿你都不知道吧,其实她是一位养鸡好手。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里,去尝尝一下鸡蛋你便会知道了。”说完他把我拽回来低声说道:“我的皮普先生,我要和你说,这只是伍尔华斯的心情。”
“你就放心吧,在小不列颠街上我不能提到这件事的。”我对他说。
温米克向我点了点头,并说道:“说不定哪一天这件事就会被你给捅出来,但是一定不要令贾格斯先生知道,要不然他就会说我什么变得心慈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