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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禁止在家中摆放雕塑和画像

伊斯兰教禁止穆斯林在家里摆设雕塑和画像。“穆萨的宗族在他[离开]之后,以他们的首饰铸成一头牛犊——一个有犊声的躯壳。难道他们不知道它不能和他们对话,不能指引他们道路吗?他们以它为神灵,他们是不义者”(7:148)。

伊斯兰教认为,天神是真主慈惠和喜悦的表征,穆斯林如在家里摆设雕塑和画像,会阻止天神眷顾。据《布哈里圣训实录》记载,先知穆罕默德曾说:“天神一定不会进入有塑像的住宅。”

也正是因为禁止穆斯林在家中摆放雕塑和画像,伊斯兰教也禁止穆斯林从事雕塑、画像的制作。据《布哈里圣训实录》记载,先知穆罕默德曾说:“在复活日,负罪最重者,就是那些制作画像或塑像的人们,是那些模拟真主所造物的人们。”又说:“谁画了一张肖像,在复活日,谁将被责成为那画像吹入灵魂,但是谁也永远无能为力。”这段圣训的意思是,在复活日,画像者要为画像赋予真正的生命。圣训中所说的“责成”,实际上体现的是谴责和痛斥的意思。

伊斯兰教之所以禁止在家中摆放雕塑和画像,其实是有着深刻历史原因的。先知穆罕默德开始在麦加宣传伊斯兰教时,面临的最大阻力就是信仰多神教和尊崇偶像的古莱氏人。这些偶像崇拜者不但拒绝承认安拉是唯一的真神,而且还故意刁难真主的使者,甚至威胁到了他的生命,迫使先知迁移麦地那。到先知解放麦加后,做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亲手清除了克尔白里面摆放的360尊偶像。对腐败堕落的事情,采取预防性措施,本来就是伊斯兰教确立禁忌的原则。为防止偶像崇拜在阿拉伯人中沉渣泛起,对潜在的多神思想和偶像崇拜采取严厉的预防措施,是十分容易理解的。从伊斯兰教的发展历史看,这种谨慎和敏感也是十分正确的。

至于对画像的禁绝,也主要是从宗教角度考虑的。首先,画像的内容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有可能被人崇拜或自我崇拜。其次,画家依靠自己的画笔创作,在伊斯兰教看来,有与造物主相比较的嫌疑,认为自己能像真主一样创造出自己的作品。再次,为宗教天神、列圣等画像,是犹太教、基督教的传统。禁止画像,也是为了跟他们划清界限。最后,在先知穆罕默德在世时,拜占庭帝国和波斯萨珊王朝的画家们,靠为他们的帝王将相和伟人画像扬名。这些画像都包含着他们的信仰或崇拜的意味。这与伊斯兰教信仰独一安拉的宗教观念严重背离。因此,作为初生的伊斯兰教,严厉禁止画像,以清除任何可能的多神思想和偶像崇拜,是有它自己的道理和合理依据的。

在画像和雕塑方面,伊斯兰教的禁戒是十分严厉的。但是,对于一些不存在尊敬成分的塑像,伊斯兰教又是宽容对待的。例如,小孩子们的玩具,有的被制成人的模样,有的被制成狮子、老虎、骆驼、羊等动物的形象。对此,伊斯兰教并不以为疑,也不禁止。据《布哈里圣训实录》记载,阿依莎[8](愿主喜之)说:“我在穆圣面前玩洋囡囡,我的一些小伙伴常来找我,他们有点畏惧穆圣,其实穆圣对于他们来玩是很高兴的,所以她们常同我一块儿玩玩具。”另据《艾布·达乌德圣训集》记载,有一天先知问阿依莎:“这是什么?”阿依莎回答说:“这是我的洋囡囡。”先知又问:“那中间的是什么?”“是一匹马”,阿依莎回答说。先知又问:“马身上的是什么?”阿依莎说:“两只翅膀。”“马身上有翅膀吗”,先知问。阿依莎说:“你没有听说过达乌德之子苏莱曼有一匹有许多翅膀的马吗?”先知听后捧腹大笑起来。

《穆斯林圣训实录》也记载了一则关于画像的圣训。阿依莎说:“我们有一个门帘,上面有一只鸟,栩栩如生。当穆圣回家看到后,告诉我‘请你把这座门帘移开一下’。”由此可见,先知并没有命令阿依莎把门帘撤掉或撕掉,仅仅是希望她移动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