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你不可
14324200001160

第1160章 就这么死了

“看样子你似乎是有话要对本宫说?”

艺容看着她愤恨而惊慌的眼神,她手中的银针顿了顿,脸上神色平静地问她。

郑氏自然万分恐慌,她以为艺容不敢动手的。

可是在见到东夷大皇子出现在这里时,她这心头就凉了一半。

如今,她是信艺容当真是会杀了自己的。

她的眼睛眨了眨,她很想要开口说话。

无论是求饶,亦或是下跪都可以,只要艺容能放了自己。

她并不想死,如今她落到这样的境地,不过是开口求饶,再难堪一些的便是下跪了。

这有何难呢?

再卑微的生活她都体验过,不过是求人而已,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只要自己能活着,那么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唯有活着,任何事情都才会有希望。

艺容乌黑的眼眸静静地看着她变化莫测眼神,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曾说过,倘若郑氏是个男子,必会与洛冷是一路人。

郑氏这样的人,有一点是寻常人做不到的。

她可以在绝境中,放弃属于自己的原则、尊严。

而这类人往往是最心狠手辣的,他们能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这类人是最难缠的,亦是最可怕的。

但凡是他们还能喘着气活下来,那必将是后悔无穷的。

这一点,艺容是深有体会的。

“但——我并不想再听你说的任何事情,郑氏,你欠我的,是时候偿还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说过会让你付出代价,那就一定会。”

艺容摇了摇头,对于郑颜嫣此人,她是不想再留了。

郑氏此人就好比隐藏在暗中的老鼠,时不时就会出来恶心一下你,这种感觉太过糟糕。

郑颜嫣闻言,一瞬便瞪圆了美眸,死死地盯着她,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她这样的眼神,就好似能把人给吞没一样。

见她如此,艺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她果然就是如此的,只要达不到她的目的,转眼就会翻脸。

只见艺容从自己手腕上的手环拉出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丝出来,她的目光看向了郑氏。

若是可以,她自是不愿意动手杀人的。

但眼前的此人,她必须要亲手解决。

“你不会感到痛苦。”

她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她的话音一落,只见郑氏瞬间瞪圆了美眸,修长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血痕很细,渐渐的就有鲜红的血流淌了出来,很快便浸染透了郑氏的衣裳。

郑氏仍旧瞪大着眼睛,美眸死死地盯着她。

她能够感受到从自己脖颈里流淌出来的温热血液,她亦是能感受到自己的身躯在逐渐冰冷,眼前阵阵发黑。

她不想死,她只想要活着而已!

她求的并不多,她只是想要有一个男人能够好好爱自己、珍惜自己罢了?

为何苍天就如此不公呢?

给了司晴尊荣的出身,还给她如此的美貌与玲珑心思,为何?

她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若是有机会重来,她定不会来见艺容。

倘若再有一次机会,她定会提前杀了艺容。

然而,一切都是不可能有“若是”“重来”这样的字眼。

艺容就站在一侧,她拿着丝帕仔细地擦拭着挂着血珠的银丝。

她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的害怕、恐慌。

再多的死人她都见过了,怎会畏惧一个自己亲手了结的仇人呢?

“冬灵,收拾一下,不要让东夷的人得到她的尸体。”

屋子里的烛火摇曳着,熏炉里的熏香糅合了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直到郑氏全然没了呼吸,脸上神色僵硬后,艺容才慢悠悠地吩咐。

只见冬灵面无表情地拿来了一个麻袋,上前很是粗鲁地将郑氏的尸体给塞了进去。

“你做什么?”艺容见她往郑氏的面颊上不知道在涂抹什么东西时,便问了一句。

冬灵抬头看了她一眼说:“白醋。”

白醋抹下去半晌的功夫,郑氏那张美艳至极的俏脸上便发生了变化,露出了她原本的容颜,只不过却是苍老了许多。

然后冬灵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好几遍,直到确认这就是郑颜嫣后,这才将麻袋给封好。

艺容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那地上刺目的血迹,随后便收回了视线,带着冬灵离开了雪月居。

她回到公主府后,冬灵和白衣两人便一同去处理了郑氏的尸首,将其在乱葬岗焚烧殆尽。

“东夷还真是足够阴险,若非我们查出来了,指不定他们会让这个郑氏怎么做呢。”

回来的路上白衣忍不住说了一句,同时心底也感到踏实了几分。

“都处理好了?”

见到两人回来后,艺容已是沐浴过了,身上穿着雪白的绸缎里衣,正坐在窗子边看着当空的皎月出神。

“都处理干净了,主子放心吧。”

白衣点了点头,见到艺容这样平静,不由得看了冬灵一眼,感到有几分担心。

“嗯,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

艺容颔了颔首,目光仍旧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的月亮。

白衣原是想要说一些话宽慰她的,但是被冬灵捅了捅胳膊肘,两人便退了下去。

两人离开半晌后,艺容这才收回视线,起身关了窗子,回到了床榻上。

这并非是她第一次杀人,她并不畏惧死人,尤其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死人。

她的心底很平静,只是在回想着关于郑氏的一点一滴。

郑氏,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她是该死,但,她的师父师母却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才是艺容感到悲哀的地方,纵然她能将郑氏千刀万剐,但却是换不来师父师母的性命了。

这一夜艺容睡得并不踏实,反反复复地做着梦,梦里都是师父师母慈爱的笑容。

翌日,她醒来时气色很不好。

知春几人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公主府里倒是比平日里清静了许多。

直到小洛逸下学回来后,艺容沉闷的心情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师父,你不必难过,那个人是她该死。”

洛逸虽小,但却是懂得察言观色。

且他在洛王府里住着也有一段时间了,而做小孩的唯一好处就是,那些下人谈论府中的事情时,是不会避讳他一个孩子的。

所以这府里的事情,他也了解到了不少,也知道师父昨晚去做什么了。

“师父不是难过,只是有点难受。”

艺容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此时她多想靠在予之的怀里,或许自己能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