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普希金抒情短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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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致大海

再会,自由的元素!

最后一次在我面前,

你泛起蓝色的波浪,

闪着高傲的美丽之光。

就像朋友那忧郁的哀怨,

就像离别时刻对他的呼唤,

我最后一次听到

你那忧郁的喧哗,

你那大声的呼唤。

那是我心向往之的世界啊!

我常常静静地迷茫地

徘徊在你的岸边,

纠结于夙愿难圆!

我深爱你的余音回响,

那低沉、空灵的嗓音,

还有那黄昏的静寂

和那随心所欲的激情!

渔人那顺从的风帆,

凭着你那奇想保护,

勇敢地滑过波谷浪峰;

而当你桀骜不驯,汹涌澎湃,

就会导致许多沉船。

难以永别

那寂寞而岿然不动的岸,

欣喜地向你祝贺,

沿着你的波峰

筑起我诗意的海岸。

你在等待,你在召唤……而我却被铐住;

我的心灵在徒劳地挣扎:

沉迷于激情的我

留在了海岸。

惋惜什么呢?如今我那

潇洒的路该放在哪里?

在你那广袤之地有个物体

已经警醒了我的心灵。

一面峭壁,一座荣耀的坟墓……

那里多少壮丽的回忆

被载入冰冷的梦境:

拿破仑就在那里折戟。

他在那里的苦难中长眠。

而紧随其后的,似暴风雨的轰鸣,

是另一个天才离我们飞驰而去,

他也主宰着我们的思绪。

他消失了,自由在哭泣,

给世界留下了自己的桂冠。

喧嚣吧,大雨狂风席卷而来:

他曾把大海歌唱、颂赞。

你的形象在他身上体现,

你的精神成为他的内在:

就像你,强势、深邃和忧郁,

就像你,固执己见。

这世界已经空灵……

大海啊,现在你要把我带向何方?

世上命运都一样:

哪里有一点好处,哪里就会有捍卫,

要么是教育,要么是暴君。

再会,大海!不会忘记

你的壮阔、伟岸和美丽,

我会久久地,久久地倾听

你那黄昏时分的沸腾轰鸣。

满怀着你啊,我会带着

你的悬崖、你的港湾,

还有光芒、影子和声浪,

去向森林和静谧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