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白痴(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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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悬疑难解,风波连绵不断(1)

订婚矛盾

我们讲述的故事里的两位主角在公园长椅约会后大概一周。在一个阳光充足的上午,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波奇成出来看过自己的那些很熟的人后,考虑很多,思绪惆怅地回家去了。

还有一种这样的人,评论他们很不容易说出典型和特点的特性,几乎不能一气呵成地把他们形容完整;都是些平常被说成是“平平凡凡”“大部分人”的人,他们在社会上占的比例确实很大。作者们都是把典型的人物写到自己的中长篇小说里,淋漓尽致地描述他们,这些人物平时很少能看见,可是他们甚至比现实还要现实。波德科列辛就是一种特殊的人物,可能是有点夸张了,可是也不是空穴来风的。有很多脑袋灵光的人因为果戈理而接触到波德科列辛,后来发觉有他这种人,但还不明白就用这个称呼了。实际生活中的新郎在婚礼将至的时候几乎没几个人会选择逃跑,由于不必说太多,这种做法多么伤人啊!可是有很多新郎,竟然是些让人羡慕的脑袋灵光的人,在结婚前竟然暗示自己是波德科列辛。不是每个新郎都会每时每刻在喊:“你这是自作自受!”可是,上帝,整个世界上有多少个新郎在度过蜜月后无数次在呐喊着这句内心的呼声,可哪个人会明白,可能仅仅是结婚的第二天。

就是如此,我们不再讲得更详细,只想告诉大家,实际上的典型人物已经不再那么真实了,每个这样的乔治·当丹和波德科列辛也实实在在地存在着,一直在果戈理写的喜剧《结婚》里生活着。

法国莫里哀的喜剧作品《乔治·当丹》中有这样的话,“您是自作自受,乔治·当丹”。我们的眼前总有影像跑来跑去,来回穿梭,好像处在被稀释的样子。结果,因为追求完美的真理,有必要解释一下,完全像莫里哀描述的乔治·当丹一样的真正乔治·当丹,在实际的社会中也有机会碰到,即使是不太容易。我们就讨论这些吧,它越来越像杂志的评论了。可是我们目前还面临一个问题:作者应该用什么方式处理那些很平淡无奇的人,从而展现在读者面前,要用什么办法让这些人物更受欢迎呢?在讲述过程里可以全都避开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因为所有的平常人都是时时刻刻存在的,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略过他们,就缺少了真实感。只用一点突出的人物去填充小说,也许是想吸引人,竟然直接让特别奇怪和虚无的人物出现在小说,那是虚假的,可能,也不可能会有人感兴趣。根据我的看法,就算在平常人内,作者也有义务去尽量搜索有意义的特点来写。比如,有的平常人的本来面目正是在于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的平常型,也许还有更好的,即使这些人可能拥有某些人的特性——平常人的典型,他们无论怎样也不愿意做原来那样的普通人,想尽办法要成为异乎寻常和特立独行的人,可是他们又完全没有独立的能力。

我们写的事迹中有的人就是这样很平常或很平凡的人,到目前为止不会有太多读者说明白他们的资料(我认同这个说法)。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波奇成娜,她的爱人波奇成先生,她的兄长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就是这种人。

是的,没有比这样一个假如更让人沮丧了:家世显赫,长相脱俗,受过良好的教育,聪明而且善良,可没有突出的能力、几乎有些奇怪的做法、所有个人的想法,都跟所有人一样。钱倒是有的,可不是罗特希尔德这样富裕。姓氏是纯洁的,可是一直不表示什么,长相是外在的,也不能说明什么;接受的教育是正统的,可是不明白怎么运用;也有智慧,可是缺少自己的想法;心很善良,可度量不大,好多都是这样。全世界那么多不同寻常的人,比想象中多很多。假如全部的人都一样,只被分成两种:一种是智慧有限的,另一种是“特别聪明”,第一种人得到了上帝的更多的眷顾。那些比较平凡的人不会想象自己是超凡的人很容易,他们常常都是拿这些来取乐,用来打发时间或安慰自己。这些人里有的小姐把自己的头发弄短点,再配上蓝色的眼睛就把自己当成虚无主义者,立刻就确信,眼镜一戴上就认为自己有了“信仰”。有的人如果在自己的内心发现一丁点所有人的善良,就马上相信别人都没有他这种感情,他在所有人中属于先驱。有的人只是嘴上接受了一种思想或没有头绪地看一本书,就很快确信那是他自己脑子里想出来的“个人的想法”。在这么多的条件下,没有脸面的稚嫩(假如可以这么说)让人觉得非常惊讶,全部的事都难以置信,但随时都能碰上。果戈理让出奇的特殊人物皮罗戈夫中尉演绎了这种没有脸面的稚嫩,把一个很笨的人本身才会有的信任巧妙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皮罗戈夫几乎很确信自己是个人才,甚至比其他的人才还要高明很多。他自信到了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点,只是他认为没有任何必要不相信。最后,因为想让受到道德情感伤害的读者得到补偿,著名的作者只能教训他一次,只是看见这样的名人也只是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在被教训之后吃千层饼来补充体力,作者也是毫无办法,不理睬读者了。我始终因为果戈理写出的这个名人皮罗戈夫的军衔太低而惋惜,由于皮罗戈夫是那么的自信,一年年薪水的提升和军衔的晋级使他戴的徽章越来越高,难道是统帅吗?如此的将军后来在杀场又能有几次失败呢?可是我们的文学家、学者、鼓动家里能出几个皮罗戈夫呢?我说“出现”,只是,是的,目前也出现……

我们讲述的事迹里的人物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伊沃尔京是其他种类的人,他是特别聪明的那种人,即使他浑身上下都透漏出他想出名的希冀。只是这种人,就像我们之前说过的一样,得到上帝的眷顾要少于之前的那种人。难度在这儿,机灵的平凡人就算偶尔(可能是一生)把自己幻想成很突出的人才,只是在自己的心里还存留一点怀疑的念头,它可以改变机灵人的想法并变得心如死灰。假如他能够在命运前面低头,也逃不出内心想法的坑害了。就说在晚年的时候多多少少肝脏会受到伤害,就是这样罢了。只是,在听从和服从之前,这样的人都会一反常态地大闹一场,从年轻冲动的年代开始到不理俗世的岁数,所有的这些都是源于他们想出名的袭击。偶尔还能碰到很怪异的事:源于想出名的袭击一定很有决心。

果戈理写的《涅瓦大街》中的人物。能干卑鄙的事情;有时候竟然能做这种事:这部分不走运的人里面有的既正直又善良,是全家的榜样,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家的人,还要养别人,最后又能怎么样呢?一辈子都很劳苦!他以前特别好地尽了自己应尽的义务,这种想法一点都不能让他觉得安心;反而还能让他觉得受到了刺激,他有可能这么说:“看,我忙了这么多年都干了些什么,我被这些事所束缚,如果没有这些事我就发明出火药了!如果我没这么多烦心事,我肯定会创造出些东西,就算不是发明出火药也有可能发现新大陆——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能创造出什么,可是一定会有新创作品的!”这些人的最初的特点就是,他们一生都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哪些事该做哪些事开考虑,什么是他们应该准备的,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就是这种方式开始的人生,也仅仅是刚开头。他还要面对很多的折磨,他慢慢发觉自己的能力不够用,而且还控制不住地让自己确信自己是个很独具匠心的人,这两方面很矛盾,这使他的心灵受到伤害。

他很容易嫉妒别人而且还有很强的欲望,这种敏感的神经好像是与生俱来的。他很看重自己的崇高的心愿。以一种脱凡的心态常做些很愚蠢的事;可是在他将要做蠢事的时候,这个主角又总是会及时回头。其实这样很折磨他。可能,偶尔他几乎已经很确信自己一定要做穷凶极恶的事,只要能达到目的;可是好像是特意这样的,每当要开始做这些坏事的时候,他又很正直(只是,小来小去的坏事他也会做)。他对自己的家庭的落寞充满了仇恨。他竟然会对自己的母亲很蔑视,即使是他知道她母亲才是给他带来现在的人。去了叶潘钦将军那里工作,他马上跟自己说:“已经做无耻的事了,那就一干到底,只要能达到目的。”只是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放开束缚,放手去做。再说了,他又是怎么想到自己必须做坏事的呢?当时他很怕阿格拉娅,可是他还是保持跟她的关系,只是抱有一丝幻想,拉着它,即使他一直都认为她不可能帮到他,后期在与纳斯塔西娅·费利帕夫那有什么纠纷的时候,他忽然想到,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无耻就无耻,”当时他天天都很得意的样子但也伴着些许的恐惧,总是安慰自己,“无耻就无耻,做就做到底。”偶尔还给自己点鼓励:“这么教条不行,一定要壮胆做有突破的事!”他失去了阿格拉娅,又承受不了情势,于是彻底被打垮了,竟然把当时那疯女人给他送来的钱都给公爵拿去了(给那女人钱的人也发了疯似的)。事后他还总是忏悔,即使他自己还虚想了一番,在公爵住在彼得堡的时候,他也真的连哭了三天,可是这几天里他也慢慢对公爵产生了恨意,因为公爵对他的同情在他看来有些施舍的意思,可当时他送还了那么多的钱,“很少有人能作出这样的决定”。他诚实地看待自己,他的虚荣心慢慢地减少了,可是他又被自己的诚实所折磨着。事情过去了很久他才能相信他和阿格拉娅这个单纯、机灵的小姐的事其实是有发展的,他被悔恨折磨着;他不再理会职务,完全被这事打垮了。他跟父母一起住在波奇成家白吃白住,可是他还对波奇成很不敬,即使他也常常接受别人的忠告,并且说得很对,甚至是跟他好好商量。比如说,波奇成没有过多地希望称为罗特希尔德,也不把这当成目标,这让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特别不高兴。

“已经开始放高利贷了,那就一条路走到黑,压迫别人,把他们的钱放到自己的口袋里,但性格要强硬些,以犹太王为榜样!”波奇成为人和蔼,总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可是有那么一次他觉得很有与加纳好好解释的必要,而且还有些自尊做这事。他跟加纳保证他做的都是正派事,所以加纳说他是犹太人就没什么理由了;假如拿钱要做这么多牺牲,那他也没什么错的地方,他又诚实又正派,只是“那些”事的代办的人,结果,他因为做事仔细,名声已经在一些有优势的人中间传开,他现在越做越大。“我不想当罗特希尔德,况且也没什么用,”他笑了笑补充着,“可是在利捷伊纳亚街上我拥有一幢房子,可能会是两幢,我做这些。”“那我怎么知道,还可能再多一幢!”他又思考着,可是却不说出来,一直在内心里打转。上帝就喜爱和关怀这种人,他可能奖励给波奇成不止三幢,而肯定是四幢楼房,恰恰是由于他打小就明白,他一直不能称为罗特希尔德。可是比四幢还多,上帝也不会愿意的,波奇成的发展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