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白痴(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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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悬疑难解,风波连绵不断(2)

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有个妹妹是另一种人。她也同样有着很强的欲望,可是太过于冲动。在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他过于感性,有时候还没到最关键时刻,他就开始不理智了。是的,她也同样是个普通人想要出名,可是他马上就了解了,她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是她并没有因为这而不开心,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一种不一样的自尊。她以不同寻常的决心迈出了第一步,做了波奇成的夫人,可是在嫁给他的时候她压根就没跟自己说过:“无耻就无耻,只要能成功。”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内奇在这样的状况下肯定不能说这样的话(身为哥哥他同意她的看法,几乎要直接跟她说了)。几乎恰恰相反,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有足够的理由来证明她以后的丈夫是很和蔼可亲的人,而且很有修养,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做些穷凶极恶的事,因为这她才愿意做他的夫人。面对一些坏事,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从来就不往心里去,谁都有可能做些不好的事。毕竟人无完人嘛!况且她明白,她嫁人了,自己的家人也就有了住的地方。她看到哥哥不走运,她很想做点什么,即使以前家里常有些误会,波奇成态度当然还是很不错的,让他赶紧去找个工作。“您看不起将军和军衔,”他偶尔这样开玩笑说,“但是您看着吧,所有这样的人最后都当了将军;您要是也能活到那个时候,就会都明白了。”“只是有什么理由说我看不起将军和他们的军衔呢?”加纳嘲讽地独自想着。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因为帮哥哥而把自己的活动的范围扩大了很多:她进入叶潘钦家,孩童时的记忆让她充分地运用上了,她曾和哥哥一起去玩耍过。这地方要说清楚,如果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曾去拜谒过叶潘钦小姐是为了不一样的理想而去,那么她很快就不会再把自己划分到那一种人,可是理想并不是她想要的,在她看来这确实是个很实际的计划:她把这家的性格当成是最基本的。她曾不厌烦地对阿格拉娅的性格做过研究。她跟自己说了任务,要让哥哥和阿格拉娅两个人都重新在一起。可能她真的已经走到了什么地步;可能她也犯过错,比如说,哥哥希望他能够给她带来无论什么方式都不会给的东西。无论如何,她在叶潘钦家做得非常好:很多时候她都不说起她的哥哥,常常非常真诚,行为非常有分寸。说起她的心灵底部,她不担心探视,觉得都很顺理成章。她觉得她的力量就是这样来的。偶尔她发现自己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喜欢发火,而且自尊心很强,几乎可以说成是虚荣心,但是一直在控制着,甚至每回从叶潘钦家走的时候她就会感觉到。

此时她刚从那回来,就像我们刚刚提到的样子,她又一次深深地陷入思考之中。在这样的沉思中可以看出有点讥讽和难受。波奇成在伯夫洛夫司克普通但很敞亮的木房子里,这座小房子在很脏的大道上。他很快就拿到了房子的所有权,所以现在他可以自由买卖这房子。瓦尔瓦拉·阿尔达里昂诺夫纳走上台阶时,听见楼上有不一般的吵架的声音,而且还听出是哥哥和爸爸的大嗓门。进入屋内,她见加纳火冒三丈的样子,甚至抓自己的头发,在房里来回地走着,她眉头紧皱,好像很累似的,帽子还在头上就坐在了沙发上。她很明白地知道,假如她再一声不吭,不跟哥哥说话,还这样来回一直走着,他肯定会不高兴的,所以瓦里娅终究还是开口了:

“总是老样子。”

“怎么会是什么老样子!”加纳喊着,“老样子!不是,谁都不知道什么事情,根本不是什么老样子!老头就像精神病似的……妈妈就一直大哭。是这样的,瓦里娅,您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想让他在这儿住了,也许……也许我不会在这儿跟你们同住了。”他又补充道,可能是觉得把家人赶出去不好。

“您的心胸该更宽广些。”瓦里娅小声说着。

“我需要对谁宽广?”加纳气冲冲地说着,“接受他那么无耻的做法?不行,您为什么说:‘这怎么行!怎么行!怎么行!怎么行?’况且,您看看他那样:自己犯了错还理直气壮的。‘我不想从大门出去,把那围墙弄倒……’您为什么这样坐着,您这是什么脸色?”

“就这脸色呗。”瓦里娅不太高兴了。

加纳仔细地看了看他。

“您去哪了?”他忽然问道。

“等等,他们又开始吵了,真无耻,况且还在这个时候!”

“这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我怎么没觉出来。”

吉尼亚更仔细地盯着妹妹。

“您明白什么了?”他问妹妹。

“最少所有的事都在意料之中。我听说,所有的事都是真的。我丈夫预计得比我们更准些:之前他就说过,还真就如他所说。他在哪儿?”

“公爵现在是正式的未婚夫了,现在已经决定了。我从两位姐姐那儿知道的。阿格拉娅也没有异议,他们也不再隐藏了。(那地方之前常有一种很隐秘的氛围。)阿杰莱达的婚期推迟了,打算一次性一起举办婚礼,在一天里,还真有些诗情画意呢!像诗里写的。您这是为结婚写的诗,总比没有任何目的地在屋里瞎转好多了。今晚白洛孔司卡耶想去他们那儿,她来得很巧,正好有别人在做客。他们想让他和白洛孔司卡耶认识,即使他们已经认识了,好像是想公开。他们仅仅不放心,公爵当众进入房间时,千万别弄坏什么东西,或他本人突然摔倒了,他经常出意外。”

加纳很认真地听着,只是让他妹妹觉得奇怪的是,这个消息原来应该让他很惊讶,可是他却很镇定的样子。

“没什么,这很明显了,”思考一会儿后他接着说,“这说明,什么都完结了!”他一脸的苦笑说着,还狡猾地看看妹妹的脸色,仍然在房里徘徊着,可是却安静多了。

“还可以,您可以用哲学家的思路来想清楚这事,确实,我很开心。”瓦里娅说。

“能摆脱了,最少您能摆脱了。”

“能这样说,我都是在为您而努力,没有说大话,更没有招惹您,我从没跟您打听您希望在阿格拉娅那得到哪种幸福?”

“只是我……我在阿格拉娅那寻求过幸福吗?”

“就这样吧,您不要这么崇拜哲学了!就是这样子。是的,我们也厌烦了,成了傻子。我跟你说实话,在这事上我一直都没真诚地面对过。我也仅仅是幻想那一丝的希望,希望能在她幼稚的性格上找到突破口,只要您觉得有所安慰,即使成功率不足百分之一,我几乎说不清楚,您到底想要什么。”

“这时候您和丈夫再次赶我去做事,还会跟我一直说顽强和意志力的大道理,不能小看事情的大小,就是这些,我现在都记住了。”加纳说着大笑起来。

“他脑袋里一直就装着这点东西!”瓦里娅想着。

“那现在什么情况,父母开心吗?”加纳忽然这么问。

“貌似不开心,事实上,您应该能想到,伊凡·费道洛维奇是没意见的,母亲就是不放心,曾经她并不想让他做女婿,大家都知道这事。”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当未婚夫是出乎意料和想象不到的,这很清楚了。我想知道目前的事,这时候什么样,她现在宣布愿意了吗?”

“她一直没说‘不愿意’,就这些事,没别的了,只是也不会在那总结出什么别的事,您清楚,目前为止她还是很容易害羞,她很腼腆:小的时候她总钻进柜子里,一待就待上两三个小时哪,就是为了躲客人,现在长高了,但还是老样子。您明白吗?我理解不了怎么想,的确有事情很重要,还是她的事。听说,她一整天都讥笑公爵,就是不想抛头露面,可是我觉得她会常跟他说些心里话,由于他每天都是精神抖擞……听说,他特别可笑。总而言之是在她们那儿听说的,我也认为,那两个姐姐是直接讥笑我。”

加纳最后也忧郁了,可能瓦里娅特意说这个话题的,用来看看他的真正想法,可是楼上又有喊声了。

“我不想让他在这儿了!”加纳很生气,好像也很开心能有原因发泄自己的不快。

“那他还会跟上次一样在所有人面前让我们丢人。”

“什么——像前一天那样?前一天——是什么情况?难道……”加纳忽然有些手足无措了。

“嗯,我的上帝,您竟然没听说?”瓦里娅茅塞顿开。

“什么……难道他确实去过那儿了?”加纳恼羞成怒,脸被憋得通红,大声喊着,“上帝啊,您不是打那儿回来的吗?您清楚些什么事?他到过那儿吗?到底到没到过?”

加纳跑向门口,瓦里娅跟了上去,拦住他。

“您想做什么?您告诉我,您想到哪去?”她说,“您这时候让他离开,他还能惹出更多麻烦,有可能找全部的人!……”

“他到底在那做什么了?说什么了?”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吓到大家了,他找伊凡·费道洛维奇,扑了个空,于是他想找丽萨魏达·普罗科菲耶夫那。想让她给个职务,做个什么事,结果就说我们不好,说我和我丈夫,着重说您了……说了很多。”

“您不清楚说的什么。”加纳用尽力气地发狂,全身颤抖着。

“怎么会呢!他自己也不一定知道说的是什么,可能,他们没有完全告诉我。”

加纳抓着头,跑到窗口那,瓦里娅在其他的一扇窗附近坐了下来。

“愚蠢的阿格拉娅,”她忽然说,“请跟您父母说我的意思,主要是特别尊重,一天内我肯定找个时间和您爸爸见一次。她很真诚地说,非常奇怪……”

“不是讥笑?不是嘲讽?”

“就是由于不是,我才认为怪异。”

“她清楚来头的事,您会想什么?”

“他们家里不清楚,这个我很确定,只是您让我想起来,阿格拉娅也许清楚,只有她自己清楚,由于当时她很认真地说对父亲问候的时候,她那两个姐姐觉得很奇怪,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致意。假如她清楚,那可能是公爵告诉他的。”

“谁跟她说的,这很容易明白,没想到会当贼!还想怎么样?发生在我们家,而且是‘一家之主’呢!”

“哈,瞎说!”瓦里娅彻底发怒了,喊道,“那是酒后瞎闹,没什么特殊的企图,谁能无中生有?列别杰夫,公爵……他们都没这么坏,非常的聪明。我不太得意这个。”

“他是贼还是醉鬼,”加纳说得那么偏激,“我虽然穷,妹夫放高利贷,真能让阿格拉娅眼红的!不需要说太多,太悦耳了!”

“妹妹的丈夫,放高利贷的,在……”

“养活我,对吗?希望您别这么客气。”

“您为什么发火啊?”瓦里娅突然觉悟了,说,“您什么都不知道。跟还没上中学的孩子似的。您认为,所有的事都能影响您在阿格拉娅内心的印象?您不了解她什么性格,她对最有钱的富女婿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却愿意和那种大学生住在大街上,和他们在一起连饭都吃不饱,她的理想就是这样的!您不会想明白的,如果您坚持并保持自尊在这种家庭里忍受着,她会觉得您特别可笑!公爵是用这样的办法抓住她的心的,第一,压根不理会她;第二,他当众装傻。她因为他而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只有这一点很好。嗯,您知道得太少了!”

“好了,还得看,它竟然不明白,”加纳很奇怪地说,“只是我还是不想让她知道老头的事。我觉得,公爵不会说的,不可能告诉别人。他会阻止列别杰夫的,当我盘问他的时候,他也不愿意告诉我……”

“这么说,您本人也见过了,如果不算他什么都已经很明了了。这时候您还有什么想做的?还希望什么呢?假如还抱有一丝希望的话,那您这只是让她看起来更难受似的。”“哈,即使阿格拉娅非常浪漫,但这样见不得人的事也能让她闻而止步。什么事都是有限制的,所有的事都是有限制的,你们也不例外。”

“阿格拉娅会害怕?”瓦里娅轻视地看了下哥哥,生气地说,“但是您的灵魂是卑微的!你们这样的人都是不值钱的,即使她愚蠢、奇怪,但是我们都不如她高尚!”

“行了,没事,没事,不发火。”加纳如意地小声说着。

“我就是可怜母亲,”瓦里娅接着说,“我怕父亲的这些事,会被她知道。唉,好怕啊!”

“可能已经知道了。”加纳说。

瓦里娅原来已经站了起来想去楼上找尼纳·亚历山大洛夫纳,可是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看了下哥哥。

“谁会告诉她呢?”

“可能是依鲍里特。我觉得,他刚来我们这儿,就喜欢向母亲打小报告。”

“又是谁告诉他的呢,能告诉我吗?公爵和列别杰夫都承诺过不会告诉别人,还有郭略也不知道。”

“依鲍里特?没人告诉他,只是自己知道的。您不明白,这人有多么狡猾,他常常挑拨离间,他的鼻子那样敏感,能闻到所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有坏事。呵,你爱信不信,反正我是相信,他早就控制了阿格拉娅。就算还没彻底控制,也会很快的。罗戈任也和他有关系,公爵为什么没发现这些呢!况且他这时候还想算计我呢!他把我当成敌人,这个我已经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已经快要死了,我真弄不懂!可是我得欺骗他,您看着,他算计不到我,而是我算计他。”

“您对他的恨这么深,又为何要引他来这儿?您这么算计他值得吗?”

“他是被您提议来这儿住的。”

“我觉得他很有用,明白吗,他自己已经喜欢上了阿格拉娅而且开始通信。他们仔细地跟我问过……他险些还想给丽萨魏达·普罗科菲耶夫那写信呢。”

“在这事上他不是危险的!”加纳恶毒地笑着说,“只是,的确有些地方不对劲。说他已经看上了阿格拉娅,这可能性很大,由于他也是男孩子嘛!只是……他不可能给那么大岁数的女人写匿名信。这个做法太恶毒、太卑微了!……我可以确定,我相信,他当她面说我是诡计家,他一定是这样开头的。说实话,我开始像傻子一样告诉他我的心事,我觉得,他跟我一样想报复公爵,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他真是太狡猾了!恩,我现在已经了解他了。有关这件偷窃的事是在他的母亲那,也就是大尉夫人那听说的。老头下决心做这事,就是因为大尉夫人。依鲍里特忽然毫无厘头地跟我说,‘将军’同意给他母亲四百卢布,他就是这么愚蠢,不顾一切地跟我说了。我都弄清楚了。可是他就这样探视着我的目光,一副很如意的样子。他肯定也跟妈妈说了,简直就是想粉碎他的心灵得到快感。他为什么还活着,您能解释清楚吗?他应该只能活三周的,可是现在还比以前胖了,咳嗽的毛病也好了。前一天晚上他和我说的,这两天都没有再咯血。”

“让他离开这儿。”

“我不是对他有恨意,只是看不起他,”加纳很傲慢地说,“嗯,对,对,就当是我对他有恨意吧,就当是这样吧!”他忽然特别愤怒地说,“我要亲口跟他说这事,就算他在床上要死了,我也会跟他说!如果您看过他写的《自白》,上帝啊,您就能明白,他到底无知得多么可耻!这就是皮罗戈夫中尉,这是惨剧中的诺兹德廖夫,重要的是个男孩子!我当时想打他一顿,让他惊讶。那是多么痛快!如今他报复全部人,就是觉得他当时没有如愿……可这到底是什么事?那又吵起来了!这究竟是什么事?我最终肯定受不了的。波奇成!”他跟正进房间的波奇成大喊道,“这事怎么说,到底还想闹成什么样子?这……这……”

可是吵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门忽然被打开了,伊沃尔京老头火冒三丈,横眉竖目,浑身发颤,毫无拘束地向波奇成发火。尼纳·亚历山大洛夫纳、郭略在老头的身后跟着,最后面的是依鲍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