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败犹荣 何炳松
此次贵社倡议集款援助马占山将军，登高一呼，举国响应，凡我国人对于马将军的忠贞和贵社的义举，无不同声感佩，今见沪报载有贵社因情势变化，特发表处理捐款办法三点，尤见擘划周到，本不敢再赞一辞，唯第二点主张捐款之是否续收续汇，以马将军之是否坚守及可以汇到为条件一层，愚意似以为尚有讨论之余地。查此次贵社发起集款之用意，一方固在援助困守之孤军，一方似亦在奖励卫国之将士，如捐款之续收续汇，以马将军是否坚守为条件，那末此次捐款纯属一种筹饷的举动了，似于奖励一层意有未尽，今马将军苦战兼旬，力竭而退，功在国家，已是不朽，这就是所谓“虽败犹荣”，何况他现尚退守克山，徐图卷土重来呢？所以愚见以为贵社既然义声震天，全国共信，应该继续募捐，集成相当的数目（十万二十万均无不可），如无法汇去，可暂存银行，以便马将军将来功成身退时养老之需，则于助饷之余，兼可寓国民奖励忠贞之意，不知尊意以为如何。至于将来如果有“第二马占山”其人，愚意似可另案办理，不必并为一谈也。专此奉渎，并祝努力救国。
柏丞先生：
捧读本月二十日赐书，盛意极感。敝社此次激于义愤，为国呼号，幸承各界同志谬加信任，踊跃输将，为时四日，集款已达六万五千余圆，继续交款者仍如风起泉涌，与日俱增，原意数日之内二三十万乃至四五十万圆不难立集，现已由中、交两行电汇者五万三千余元，所余之数，因暂时无从汇达马将军，故已另立专折，代为暂存中国银行，一俟有法可以汇达马将军，仍当续汇，黑省变局发生之后，仍有同志继续交款者，敝社仍不拒收，惟来者已不如前此之奋勇耳。尊意所建议，诚有卓见，惟敝社受各界同志之信任委托，当竭诚根据捐款者之意旨，忠实执行，在目前所存之款，一俟有可以汇达马将军之机会，即随时汇出，倘将来为时势所不许，则当采纳公意，定一最妥当之办法，公开宣布，赞成者可不取回原款，不赞成者亦可交下收据取回原款，如此实行，似较公允，倘先生再有高见，尚希不吝赐教为感。专此布谢，敬颂著祺。
韬奋敬复
十一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