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袒 成纯
看了两个多月以来克士先生关于恋爱与贞操的言论,我又觉得有几句话非说不可。我这次执笔的情绪也和上次一样,所有的话原来本想不说,而竟被挤出来的一个挤力是《生活》周刊对于克士先生态度的偏袒,对于加入讨论者待遇的不公平。这在你们的主观上或许是无心的,但是事实上你们开头就给人以暗示,好像他是一个权威,这从编者的按语里“景观先生对于这个问题也很有研究”那句话里的那个“也”字上也可以悟得出来。其次,又把每篇加入讨论者写给你的信都预先交给克士先生去看过,(编者按:密圈处均照作者原有的,下同)让克士先生加以特别的装扮,把每人言论的尾巴上都扎了一条奇形异状的彩。这种扎彩装扮,连你先生自己去请他写来的文章,也尚不免,其他自不待言。这是极不公平的,因为这种讨论根本不是什么经典,大约没有多少人会把各期的文章汇拢来看,即使讨论者下期仍有机会发表意见,也决没有赋有扎彩特权的人随时可以淆乱读者的注意力那样便当。再次,还要把讨论者的文章加以长期的压置。依据各位讨论者文章后面所署的日子看来,竟有压下一个多月才发表出来的。像这样不公平的处置会给我们观众一个什么印象?无非使人觉得勉强在那里维持克士先生的擂台罢了。然而克士先生在这样的优待条件之下也已吃着了好些力量不少的闷心拳!有几拳是他不去重练武功决然洗不脱的。那擂台早该拆掉不要再摆了。
成纯先生的坦直的指教,记者当先致其感谢的意思。
关于克士先生对于“恋爱和贞操”一个问题的意见,记者虽未能完全和他同意,但当另文表示我的管见,成纯先生在这封信里对他关于这一点理论上的批评我此处没有替克士先生辩护的必要,因为关于他的意见,如他有意解释,让他自己来答复。不过成纯先生提起“《生活》周刊对于克士先生态度的偏袒,对于加入讨论者待遇的不公平”,这是有关编者的责任,请许我略述真相:
(一)克士先生是否一个权威,记者自问未曾有何暗示。诚然,我曾认为他对于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也说过景观先生“也很有研究”,就是记者自己去请来参加讨论的几位作家或专家,在我也认为他们对此向题“也很有研究”,但说某人对某问题“很有研究”,并不就暗示他是权威。
(二)记者一则因为对于克士先生的意见未能完全同意,二则因为我对于这个问题自愧没有深切的研究,所以发表克士先生那篇《恋爱和贞操》文章时,我在按语里即声明“我个人对于这个问题的意见,暂时保留,先听听诸位和克士先生的高见。”所以后来有读者来信,或由我请求来的信,凡有关于克士先生的意见的,我因有上述的两个原因和声明,都交给克士先生答复。我觉得他的答复对不对,全看内容如何,和把来信预先交给他看以及答语和原信同时登出,没有多大关系,即不预先交给他看,他的答语缓一期登出,他的意见还是一样的可让读者知道。“讨论者下期仍有机会发表意见”,在时间上虽略迟些,因为要隔一期,但好的意见还是好的,还是可驳倒他的。如继续不断的一往一复的意见都须同时登出,在事实上实办不到。
(三)假使大家都认为这样办法不妥当,记者当引咎自责,并对参加讨论的诸友道歉,克士先生却不能负责,因为是由记者请求他答复的。
(四)成纯先生说起“依据各位讨论者文章后面所署的日子看来,竟有压下一个多月才发表出来的”,认为是“把讨论者的文章加以长期的压置”。这是因为周刊是每周只出版一次,自克士先生的那篇文章发表之后,来信发表意见者日必数起,虽特将信箱地位扩充数倍,还来不及发表,所以只得依着来信寄到日期的先后(指可用的和请求来的)付刊,并非有意“压置”,这是限于周刊的容量,诚然是很抱歉的事。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