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卫北沙龙桥检查站
6月30日,北沙龙桥执勤点,被几百名闹事者层层围住,形势十分险峻。
“快把当官的交出来,啥事没有。不然,我们就要踏平检查站。”
砰--哗--,石块开始飞向黄金检查站的房顶和玻璃窗上。而且越来越凶,大有扫平北沙龙桥之势。
排长田助富跟车拉煤回来,见场院几百人乱糟糟的,还以为是当地人的什么节日。下车才知道势头不对,这些闹事的人是冲他来了。因为,这个执勤点“当官”的就是他。
“排长,他们要抓你,赶紧走吧!”司机还没等他下去,就踩着油门准备拉排长避难。
“不行,扔下部队我放心不下。”没等把话说完田助富就跳下了车,冲开人群走入营房,在营区划了一条警戒线,严正地对闹事者道:
“各位听着,有什么事想不通可以商量,如果要冲击检查站是违法的,你们要考虑后果。这条线就是我们的警戒线。……”
“这位就是当官的。弟兄们,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有人认出了他。
“快!抓住他,为咱们的弟兄报仇哇!”有人借机煽动。
田排长明白了。所谓为他们死去的兄弟报仇,事因发生在几天前,有几个金农想躲开武警黄金部队的检查,企图从拉叠站的后山崖冒险把黄金带出山。说来也巧,这天晚上正好有两个牧民打着手电来山崖找丢失的羊,金农们误以为武警追来了,慌不择路,有5个摔下山崖毙命。事情发生后,当地不法分子乘机大造谣言,说武警把死者逼到山崖摔亡,煽动不明真相的人前来围攻武警。
“快把当官的交出来--”
“为死者报仇哇--”
面对这险恶的形势,血液直往田助富的头上涌。他想以个人的危险去换取检查站和大家的安全,便沉重地对大家说:
“我出去和他们谈判,不然,我们太被动了。”
“不行啊,排长。这些人现在失去了理智。白白葬送在他们手里不值得。”战士们拽住了他。
此话并非没有道理。就在前不久,另一个执勤点的一位排长被误会的群众抵去。在车上被捆了四肢,又踢又打,大受皮肉之苦,最后,弄了浑身的伤回来。
副排长秘登怕排长感情用事,也赶忙劝道:“排长,你千万不能出去,要死,咱们就死在一块儿!”
斗争检验了战友之情。田助富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副排长的手。把生死与共的战友之情交融在紧紧相握的手中。
乒--乓--
“快把当官的交出来!”
“把黄金还给我们!”
石块横飞,窗破瓦碎,闹事分子的气焰有增无减。长久固守不是办法,解释、宣传对这些人又无济于事。报告公安局,电话线又被掐断了。怎么办?田助富急得火烧火燎。
突然,田助富看见了床上那套地方工作人员寄放在这里的便装。他的脑际一闪,有了:派人化装从后窗混出去报告公安局求援,然后来个里应外合抓住闹事魁首。他这个办法得到副排长秘登等人的一致拥护。大家都抢着去完成这个任务。
“祝你成功!”田助富紧紧地握了握战友的手,像战场上送别重要情报员那样送走了化装出去报告的战士。然后,一面调整兵力防守,一面又耐心给不明真相的群众做解释说服工作。
相持,紧张的相持。
呜--呜--约半个小时后,公安局的警车带着尖厉刺耳的声音开进了现场。滋事分子见势不好,想溜,但已来不及了。公安干警在外面断了一切退路,武警从里面进行配合,形成了内外夹击之势,很快将滋事魁首擒于足下。这些梦想借机制造事端企图赶走黄金检查站的阴谋破产了。
北沙龙桥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经过战斗洗礼的哨卡,显得更加威严壮观。
黄金一条街
这是西宁市内一条僻静的胡同,它比不上上海南京路的繁华,也没有北京王府井的热闹。可是,因为历史流传下来的黄金买卖而使这条街名传香港和国外。据说,香港的《大公报》上也曾出现它的大名。
这条街上的人呢?看上去也平平常常,穿戴也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可是,他们的背后在从事着另一种职业,他们的脑海里装着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房屋旮旯藏着金子,银行里有五六个数位的存款。
街巷的一隅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诊所,主人是一个瘦瘦的小老头,戴一副老花镜。老花镜后有一双常人不具备的目光。据说,他懂得正骨术,还是祖传的。但这个医生看病有些怪,光开诊所却很少给人看病,就诊人员出入也显得很神秘。
一天,两个大汉架着一个大腿扎着绷带的中年男子走进了诊所。小老头神秘地到外面望了望风,才折回屋关严了门,低声问:
“有黄货吗?”
对方点头示意。
“熟的,还是生的?”
“沙子。”
“80?”
“不!ll0,少了不行。”
僵了片刻,老头松了点口:“85,多一点也不买。”
“不,105,少一点也不卖。”
最后,双方各自让步,以95元1克达成了协议。
是夜,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跟在一个老头身后,走进了一扇黑色小门,一笔黑色的交易在似暗非暗的蜡烛前开始了。
“一号,有多少?”
“你带了几个头?”
“有三四个牛头吧!”
在他们的黑话中,“一号”是黄金,还有“黄货”、“湟源”,“沙子”是沙金,又称生的。“条子”是金条,又称“熟的”。“牛头”是l万元。“羊头”表示l000元。
“好,明天晚上你把牛头带着,咱们找个可靠的地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好,就这么定了。”
这就是几百甚至上千年来黄金一条街上热衷的黄金买卖。在这里,贪婪、邪恶、阴谋与黄金并存。黄金一条街笼罩着一层罪恶的阴霾。
旅店来的“新夫妻”
西宁一家不太引人注目的旅馆门前,来了一辆棚顶上亮着独眼“TAXI”的的士。一对旅行结婚的夫妻从车上走下来,男女都烫了头,女的胸前戴着一朵醒目的红花,显得美丽而大方。
“谢谢!”他们告别了的士,向旅馆服务台走去。
“我们是陕西来的,请给安排一个房间。”
“有介绍信吗?”
“这是……”他们递过去一张“结婚证明信”。
他俩就是乔装打扮的缉私队员杨杰和王梅。在服务台登记过后,被领上了4楼的一个套间。
插上门,他们一同掀开窗帘往下注视了一会。跟踪的人被跟踪,这是常有的事。王梅不禁有些担心地问:
“尾巴甩掉了吧!”
“我估计是甩掉了,可现在货主没露面,咱们得处处小心。看来,这次弄不好得真住上几天了。”
杨杰说罢,转身走到外间门口,用手轻轻地把门玻璃上的布撩开一个小缝向过道对面观察,只见对面的门玻璃上又加了一层纸,封得严严实实。
很久,门才开了个缝,挤出1个戴墨镜的男子,两个大墨镜片把鼻梁上的脸挡去了一大半,让人很难认出他的面目。据有关情况得知,这个房间的客主行动诡秘,连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也不能进入这个房间。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在做大黄金买卖。
可是,怎样抓住他们的证据呢?
必须找到适当的介绍人接触他们,从而走进那个房间。
他俩轮流在门玻璃后观察,逐个记下了来人的特征。
有一天,杨杰通过介绍人终于走进了对面那个神秘的房间。
“5个牛头1斤。”对方闪着一对阴沉的眼睛,在观察来者是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以此来鉴别你是不是“八字”。(他们管公安缉私队叫“八字”)当然,杨杰经过长期准备,对这些行当摸得一清二楚,便不满地说。
“1斤5个牛头,玩我哪!”
对方狡黠地笑了。
“1个牛头1斤,咋样?是条的、箍的,还是生的。”
“条的。”
“什么时候交货?到哪?”
“到时候再商量吧!”
杨杰心里暗自想:多亏没有莽撞,货根本不在这里。他只不过是个牵线的,有货也不多。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货主却迟迟不露面,杨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去催:
“喂!什么时候才交货,不然,我可要另找货主了。”
“小伙子别急,就这两天交货,啊--”干这种行当牵线人想从中渔利,比两头更急。但货主为防万一,就得沉住气。
夜,小巷里的灯忽明忽暗。
杨杰单独去交钱收货。钱只有少部分是真的,两边用人民币盖住,把剪好的画报纸捆在中间,整整装了一提兜。
杨杰被领到交警一家昏暗的私人旅馆里。戴墨镜的介绍人走在前面,里面有一个穿中山装的壮年人在等着。他并不是货主,于是牵线人问道:
“人呢?”
壮年人嘿嘿笑了笑,说:
“我们主人说,这不太方便,让我在这等你,咱们去个方便的地方。”
杨为心里暗自一惊,地点又变了。真是狡兔三窟。这也是他们用以对付缉私人员的惯用伎俩。所以,也就在预料之中。
“往后门走。”壮年人往后一指,3人出了后门,一辆出租汽车早迎在门口。杨杰他们一弯腰钻上了出租车。
潜伏在四周的缉私队员们上了王梅驾驶的拉达车。
一条黑道七拐八弯,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来到了另一个方向的市郊小旅馆。
杨杰不时用眼睛瞟着反光镜,见王梅驾的车被“甩”掉了。心里一阵着急。他的脑袋在急剧运转,思谋着对付各种可能情况办法。
在一楼顶头的小房子里,货主神叨叨地从箱里拿出包了一层又一层的金条。
“赶紧交钱吧!”
“我得好好看看,这成色怎么样?”杨杰在等待着队友的出现,借故拖延时间,便拿出一个褐黑色的试金石在金条上蹭蹭,又把蹭下来的金粉拿出来细看看,心里焦急万分;如果队友被甩丢了怎么办?我自己暴露了身份不要紧,可任务能顺利完成吗?
“快点钱吧!不然会出麻烦的。”货主和牵线人又一阵催促。
“不看好货怎么能交钱,上次那个王八蛋让我把老本都赔进去了。”
时闻一分一秒地向前移动,货主心神不定地向窗外张望。
笃笃笃,门口出现了敲门声。里面立即一片忙乱。货主把黄金塞进了床垫下。
“来了!”没等他们把话说完,门被“砰”一声踢开了。4个大汉冲了进来。他们是缉私队的刘尚、刘奇、李明等。外面门窗都堵死了,屋里的人插翅难逃。
杨杰故作惊恐万状,却暗中用暗号与队友们示意。一个队员机敏地掀开床垫,拿出了货主的黄金。
杨杰也故作沮丧地和货主、牵线人一起被缉私队押走了,心里却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二不拉恩与“阿里巴巴”
审讯室里,审讯二不拉恩正在进行。
“黄金是从哪买来的?准备带到哪去?”
“黄金不是我买的,是别人捎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二不拉恩低着头,眼珠不时翻起瞟着审讯人员。
“那么谁让你捎的,你总不能不知道吧!”审讯人员用严厉的目光逼视着他。他的心颤栗了一下,低声道:
“听说……是个外号叫阿里巴巴让我捎的,但我们没见过面,是另一个人转交给我的。”
“阿里巴巴给了你什么好处?”
“先给了我一个数。等送到地方再给我一个数。”
阿里巴巴现在什么地方?”
“他在……”
从二不拉恩的交代来看,可以说是半真半假。其中重要的情况是未露头的“阿里巴巴”。阿里巴巴”这几天可能有大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