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铁血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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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虎穴追踪(1)

一个美丽的传说后晋时,泰山脚下有个村子叫石家林。这年6月,瓢泼大雨连降三天三夜,泛滥的汶河水冲上堤岸,把石家林村连人带畜卷个精光,只有一名叫石敢的年轻人爬上一棵大树,才免于一死。洪水退后,奄奄一息的石敢拖着疲惫的身子挣扎着来到岱岳镇的姥姥家,以后,他靠砍柴为生,长期寄居于此。石敢自幼喜欢舞枪弄棒,练得身手不凡。爬山,没有他跨不过的沟、涉不过的涧、爬不上的崖、攀不上的树;射技,他能百步穿杨,说打耳朵不打眼,说打胳膊不打脸。相传,他上山砍柴时,只要举物投石,便可使飞禽落地,走兽毙命。东岳庙会时,正在卖柴的石敢见一伙无赖在大庭广众面前调戏民女,他气愤不过,抡起扁担就打,三下五除二,就把几个家伙打得跪地求饶。石敢凭着一身本领,一腔豪气,除暴安良。慢慢的,他的名字便在泰山附近传开了。人们路遇坏人,只要说一声“石敢来了”,坏人便像老鼠见到猫。人们钦佩他的胆识和武艺,也敬慕他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便把石敢称为“石敢当”。这时候的石敢当只是象征着正义,后来,他才成了除妖降魔的化身。那年冬天,镇上赵员外的宝贝闺女据说是被妖怪缠身,整个赵家被弄得乌烟瘴气。赵员外贴出告示:谁能降住妖怪,赵家愿与他平分家产,并将女儿以身相许。然而,许多降妖之人都败下阵来,唯有石敢当不声不响地来到赵家,把妖怪出入的时间、地点等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这天夜晚,他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赵家,把赵小姐转移到其他房间,自己换上了赵小姐的衣裳,上了赵小姐的床。三更时分,一声怪叫传来,妖怪破窗而入,刚要掀帐子,石敢当大喝一声,将早就握在手中的铜手炉猛力扣在妖怪头上,妖怪嚎叫一声逃走了。从此,赵家平安无事。对告示上的许诺,石敢当只是婉言谢绝。此后,石敢当的足迹又到了江浙一带,他降妖除魔开始闻名遐迩,从天南海北来求救的人,每天络绎不绝,石敢当到了应接不暇的程度,便请石匠在石头上刻上“泰山石敢当”五个字,以此来降恶避邪。至今,山东、河北一带的老百姓修建民宅,还都要将刻有“泰山石敢当”字样的石碑建于后墙正中,用来避邪。有趣的是,当泰山的山石镌刻着石敢当的名字走进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七年那个的春天的时候,在泰山脚下居住了一辈子的一位老人,拄着拐杖,佝偻着身躯,把刻有“泰山石敢当”字样的石碑交给孙子,执意让孙子把它建于房中。孙子拿着石碑说,老人家,您听说过战连传没有?老人摇摇头,孙子说:如今,人们更信战连传了。

老人懵了,忙问,战连传是谁?除霸安良生长在齐鲁大地,战斗在泰山脚下,战连传自然知道“石敢当”的传说,但他没有想到,在他入伍十多年之后,泉城人民在赞美他的时候会说:“古有石敢当,今有战连传,俺泰山脚下就是出除暴安良的英雄好汉!”战连传是英雄好汉。英雄的故事应该从他入伍时说起。1983年,高中毕业的战连传穿上了一身橄榄绿色的警服。平生第一次看到看守所,看到犯人。他开始懂得,高墙电网上的哨兵面对的是时时刻刻都企图越狱逃跑的罪犯。作为县中队的战士,在协助公安机关执行逮捕、押解等任务的时候,随时都面临着流血牺牲。靠什么完成党和人民交给的光荣任务?靠什么才能成为一各合格的人民卫士?“靠高超的军事技能,靠对党和人民的一腔赤诚”。战连传在新兵集训时,就写下这豪迈的誓言。当兵才一年,他就成了支队的训练尖子;当兵才一年,他就因训练和执勤成绩突出,荣立三等功。这在武警山东省总队济南市支队济阳县中队的历史上都是鲜见的。作为优秀班长,战连传后来又以优异成绩考上教导大队,经过培训后破格提干。

他交出的毕业答卷是:在120多名学员中,评选10名全优学员,战连传名列榜首。从班长到排长,从排长到副中队长、中队长,战连传扎扎实实地走好每一步,一笔又一笔地写下了他的故事的每一个动人的篇章。权当这就是战连传故事的幵篇。济阳县有个辛集乡西李村。这村子不显山不露水,却在县公安局挂了号,原因是村子里出了个村霸,名叫张德生。张德生缺德,而且生性凶猛。土地承包后,他懒得种地,便开始偷鸡摸狗,搅得四邻不安。平日里他腰间别着一把土枪,到谁家里抓一只鸡、弄上半袋子面粉算是“看得起人家”。别说老百姓,就是村干部也敢怒不敢言,否则,深更半夜,几块砖头就会飞进你的窗户,今天要你一只鸡你不给,夜里你就会丢一只羊。张村霸觉得这样还不够威风。这天夜里,他招来几个哥们,在家里摆了一桌。几瓶景芝老白干下肚之后,张德生拿出一把尖刀,对准自己的手指头一挑,几滴血掉进了酒杯。他两眼冒着凶光说:“给你们指条发财的路,想跟我干的,把血酒喝了,不想干的,把酒泼了。”

几个家伙一扬脖,酒全干了。

“大哥,你说怎么干?”

“我们跟着你干。”

“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只要你们有胆,大哥我绝不亏待你们。”

张德生说着,“啪、啪、啪”把三支土造的短枪拍在桌子上,然后压低了声音说:“路我早已经趟好了,今天晚上行动,104国道。”

一个车匪路霸团伙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罪恶阴谋就出在这个平静的村庄的夜晚。凌晨3时,村庄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几个黑影幽灵般出现了,点燃的香烟鬼火般闪闪烁烁,直到进入104国道旁的一簇簇树丛中。一辆由北向南行驶的卡车出现了,张德生一挥手,“嘣”的一声枪响,铁砂子带着火星子射向驾驶员上方的夜空。卡车被迫停车。很扫兴,这是辆空车。张德生一把将司机拉下车,把枪口对准了他:“要钱还是要命?”司机无奈,只好交出了他仅有的800多块钱。这一夜,这伙歹徒数次得手。公安机关开始缉拿张犯,但因张犯狡猾多端,两次设伏未果,就决定实行“掏窝”,可张犯早有防备,据说他在床头和房门后都装了“土枪”,遇有风吹草动,他举枪就打。这一天,时任中队长的战连传,被叫到县公安局崔副局长的办公室:“这次执行逮捕任务,风险很大,罪犯狡猾多端,你既要保证参战人员安全,又要争取马到成功!”回到中队,战连传挑选三名战士组成四人战斗小组,同两名公安民警一起出发了。下午2时,战连传带领战士按预定方案对张某的住宅实施包围,占领了制高点。这时,只见成竹在胸的战连传来到一人多高的院墙下,轻轻一个弹跳,飞身跃上墙头,迅速翻人院内。真是身轻如燕,好似飞檐走壁一般。战连传跃上墙头的一瞬间,心中暗暗窃喜,因为他已经隔着玻璃看到了正在午休的张犯。一路上,战连传都在想:线人提供的情况准不准?这次缉拿会不会扑空?疑问一经解除,了旧战连传便有了稳操胜券的感觉,因为,他已多次执行逮捕任务,从没有失过手。

这时,只见战连传像猫一样轻、箭一样快地顺着墙根来到张犯的房檐下,他的方案是以房门为突破口,撞开房门后生擒张犯。谁想,做贼心虚的张犯睡觉也睁着一只眼。他“噌”地一下飞身下床,并拔出腰间的短枪,隔着房门喊道:“谁在外面,快答话,不然老子开枪了!”话音刚落,只听“喃”的一声,装满枪管的铁砂呼啸着从战连传的右耳边飞过。武艺高强的战连传每每“出手”总是迅雷不及掩耳。几乎是在枪响的同时,他飞起一脚,“当”的一声将紧闭的房门踢幵。正扒在枪眼处向外观察的张犯,被踢开的房门撞了明白。但他毕竟练过拳脚,只见他就地一滚,起身就去抓架在床头上的土枪。战连传捷足先登,一脚将土枪踢落在地,接着又是一个“飞鹰扑食”,张犯被反剪了手臂。事后,张德生说,没想到战队长的拳脚来得那么快。孤胆英雄金秋10月,山东章丘县的田野里到处是一派丰收的景象。县城的车站、主要街道的两侧,小贩们摆出的瓜果梨桃,芳香四溢。

阵阵果香,让出租车司机焦方弟生出些许惆怅。投资几万元的拉达轿车己经开了两年,可他连车钱还没有挣出来。章丘,虽然也沐浴在改革幵放的春风里,但出租业务毕竟比不了在城市,尤其像他这样在章丘开的算得上是高档出租车的,敢于问津的老百姓能有几人?眼看着一上午的时光就过去了,心里不是个滋味。正要打道回府时,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男一女。来人说要去蓬莱旅游,问焦方弟出不出车。这是趟大买卖,焦方弟的脸上立即有了笑容,忙把几个人让到车上。拉达车驶出章丘,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的公路上奔驰。秋高气爽,景色宜人,焦方弟的心就像蔚蓝色的天空。在蓬莱,几个人游览之后,又按预定时间,乘着焦方弟的车往回返。此时落日已躲进泰山之后。还是田野里的那条公路,坐在司机旁边的人高马大的家伙示意焦方弟停车,说他要“方便”。他下车后,打开挨着司机的车门,一把将焦方弟拉下车,“两男一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焦方弟捆得结结实实。

“听着,准备5000块钱,明天中午12点送到滨州汽车站,一手交钱,一手交车。如果报警,我们就将车炸掉。”

说完,几个人将焦方弟推进路沟,开着车子消失在夜幕中。一切都在悄无声息而又十分紧张地进行着。因为发案地在济阳,县公安局的领导制定了几套抓捕方案,省委、省政府领导也就此次行动作了重要指示。这是一场深入虎穴的战斗,任务落在了战连传和民警艾金强的肩上。县公安局决定,由他们两人化装成焦方弟的兄弟,与焦方弟一起按规定时间和地点与歹徒接头。为防止意外,在接头地点外围配备公安民警和武警堵卡设伏。时针指向中午12点。焦方弟等“弟兄三人”已在接头地点等候了半个小时,但仍不见接头人出现。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早已停靠在对面的一辆出租三轮车的司机走了过来。他找焦方弟借火点烟,然后悄声问道:“是来交货的吗?”

“是的”

“跟我走吧,他们让我把你带到小营交货。”

战连传一听变换了交货地点,迅速作出反应:“哥,今天就是在哪交,咱也得把车弄回来,走!”三个人一同上了三轮车。战连传知道,变更地点意味着他和艾金强要孤军奋战了,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同外围部队和公安民警的联系。但战连传对胜利充满信心,他悄悄地把子弹推上了枪膛。三轮车驶过滨州南转盘时,一辆蓝色拉达轿车急驰而过,抢到了三轮车的前面。焦方弟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的出租车,车上坐着的就是那三男一女。战连传按了按他的肩膀,示意他沉住气。拉达车过了小营,但没有停。

“已经过了小营,怎么还不停车?”战连传问。三轮车司机说:“实话告诉你们,前边的拉达车上坐着老板,老板有交代,他们停我就停,他们不停,我就得跟着。”

时针指向下午3点,两辆车已驶出滨州几十公里,进入了一个农贸市场。这时,几个卖鱼的小贩截住三轮车。

“都下来,老板说了,只让你们过去一个交货。”

战连传问:“为什么?”鱼贩子说:“不知道,反正事成了,老板给我们每人50块钱。”

战连传灵机一动:“各位老哥,咱都是做买卖的,我们要过去交货,事成了,我给你们每人7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