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征宰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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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连环杀人案

周围旅客一听那女子的言语,炸了窝一样,纷纷跑到门口去看,刘早也想看个热闹时,被许原忠拉住:“公子,不可!”

刘早只得作罢,掌柜的带着一个小二匆忙赶来,好言相劝围观的人赶紧散去,等人群散了点,便拉着那女的进了屋,没多时那个小二冲出了屋,向楼下跑去!

“小二哥,里面人是真的死了!”有那好奇的人,拦住了小二询问道!

“哎哟,客官,人死没死不知道啊!您别拦我,小的得赶紧报官和请郎中呢!”那小二见被人拉住,忙急道!

“许兄,你说那人是真死了吗?你不想去看看嘛?”刘早还不死心,带着怂恿的口气问许原忠!

“死没死不清楚,不过那女的不是良家女子,八成是青楼勾栏院的女子,咱还是别去了,我瞧着那小二去找官府了,到时候甩不清就麻烦了!”许原忠看刘早还想去,便劝道!

刘早看了会,见没有事情在发生,只有那掌柜的在门口张望着,走廊里也站了两个打手似的人,站在那里拦着围观的人,防止有人乱进!刘早觉的没趣,便进了屋!

“咚咚咚!”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响起,直把门砸的砰砰响,许原忠去开门,见门外站着两个差役,后面跟着拿着记事薄的掌柜!俩人见开门的是许原忠,那七尺身高,豹头环眼,不怒自威的凶悍样,开门那一刻,震的两位差役瞬间气弱三分!

“何事!”许原忠俯视两人,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这位公子,我等奉命例行走访,望公子行个方便!”两位差役其中一人谄笑道!

“咋了!”刘早听到门口的声响,从里屋卧室出来,便见到这一幕!

“查案的!”许原忠对刘早道!

“查就查呗,人家也是奉命行事,也不容易!配合下就行!”刘早无所谓的耸耸肩!

“谁说不是呢,谁不想安稳的睡一觉呢,大半夜的被叨扰,谁都烦心!还请两位公子多多理解,我们也不容易!”那差役听到刘早的话,忙倒苦水!

“行了行了,你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刘早摆了摆手,大家都不容易,早弄早结束,明天还要起早赶路!

在两位差役的要求下,刘早拿出了路引和小黄旗,又被问了途径了什么地方,晚上在干嘛等等一些问题,刘早俱一一回答,当二人得知刘早是进京赶考的举人时,二人是好一番赔罪道歉!弄的刘早不好意思道:“二位莫如此,你二人也是奉命办事,我也理解,老话说的好,与人方便,也是与自己方便!”

那二人忙点头称是!一番查验后,那二人将刘早的路引凭证双手奉上还给刘早,并殷切的请刘早进了屋,口中直说打扰了,又替刘早关了门!刘早在屋里便听到那掌柜抱怨的声音:“都和你二人说了,这屋里住的是赶考的举人,你们偏不信,就怕万一得罪了,我们会吃不了兜着走!”刘早笑着摇了摇头,回了卧室,便上床准备睡觉,屋外官府查案嘈杂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才消失!

第二日,刘早一行一大早就起来,今日要赶五十多里路去任丘!刘早昨晚睡的并不安稳,起来后依然感觉睡不过来困的慌,出了屋下楼时,看到张文魁在楼下,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下,便迎了上去!

“文魁兄,早啊!”刘早道!

“早,子诺贤弟,我在这等你呢!”张文魁道!

“啊?为何等我?”刘早听到张文魁在等自己,诧异道!

“你今日不是要走吗!我也不知道你住哪个房间,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出来,就一早等你,给你送行!”张文魁道!

“哎呀,罪过,罪过!文魁兄的情谊子诺铭记于心啊!让文魁兄久等多时,是我的疏忽,等到了京城咱哥俩在好好碰一杯!”刘早听到张文魁是专程等自己,给自己送行的,忙谢道!

“也没等好久,我也不多废话了,你赶紧准备启程吧,一路注意安全,我们京城相见!”张文魁说道!

刘早与张文魁边聊边去了柜台,刘早准备退房,想起昨晚的凶案,便问了掌柜:“掌柜的,昨晚的案子破了?”

“破了,崔神捕出马,不到俩时辰便将那贼人做拿归案!”掌柜的一边接过房牌,一边道!

“哦?这里面有何故事,掌柜的可否说得?”刘早好奇心起来,也不急着走了,张文魁也想知道昨晚那起凶案的原委!

“有啥说不得的,那屋住的是一个姓李的举人,杀人者是其堂兄,俩人都是今届赶考的举人,据说两人有旧仇,至于什么仇,咱们便不得而知了,昨天李举人的堂兄趁李举人外出时,进了他的屋,在茶壶盖里抹了毒药,晚间李举人带着一个娼妓回屋,喝了茶水,准备行那苟且之事时,就突然丧了命!”掌柜的看了看左右,低声对刘早和张文魁道!

“不对啊,他是抹药在茶壶盖里的,茶壶里没药啊,怎么就毒死了呢?”刘早疑惑道!

“这就是李举人堂兄的高明之处,他是想着将祸嫁祸于我这里的店小二,那晚李举人要了热水沏茶,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大锅水,哪间要是要水了,都是小二拎着大水壶去往茶壶续水,这一壶热水盖了盖,那水蒸汽一蒸发,可不就把壶盖上的药给蒸下来了,就进入水里了,这要不是崔神捕火眼精金观察细微,当晚那送水的小二就要遭殃了!”掌柜提起这事,恨的牙痒痒!

“原来这样啊,这李举人的堂兄真的是高明的很,也幸亏那崔神捕发现了,不然还真像你说的,当晚进去续水的小二嫌疑最大!倒霉的也是他了!”刘早恍然大悟道!

“就是这么个意思,那厮也够阴险的,提前放在壶里的话,倒水的时候很容易发现,抹在壶盖里,就不容易发现,当晚李举人被美色所迷,也没注意到倒出的茶水是否有异样!唉,害人终害己啊!”掌柜的叹息道!

“可不是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嘛!那你可知那崔神捕是怎么破的案?”刘早想起这案子是崔神捕破的案,遂问道如何破的!

“这个就不知道了,当时我在跟着差役走访,并不在现场,只是约莫两时辰后,便拿了那李举人的堂兄,这厮也是作怪,杀了人躲起来就是了,案发后等官府到了现场,他非跑进去哭丧,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掌柜的讽刺道!

这个刘早能理解了,一种变态心理,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便跑去看戏,顺便演一出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戏码,彰显自己兄弟之情是如何的深重,只是运气不好,碰到了那个崔神捕!见问不出什么了,便告了辞,上了车挥手告别了张文魁,言定京城再见便上了路!

“少爷,这崔神捕我倒知道他的一些事迹!”出了河间府城,走在官道上,正在看书的刘早被春来的一句话提起兴致,遂撩开车帘问道:“哦?你怎么知道的?”

“约莫四年前,小的父母带着小的和妹妹寻亲戚行至河间府,当年早些时候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死者多达七位,其中有三个是富商官宦人家的小姐,其他四个是小姐的贴身侍女,这三位小姐死的也是极其悲惨,都是一样在睡梦中被人勒死,而后给开膛破肚!那四个侍女也失踪找不到踪影,破案的人便是这位崔神捕,好像也就是这个案子让他出了名!”春来一边回忆一边道!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他怎么破案的,快给我说说!”刘早迫不及待道!

“当时整个河间府都传的沸沸扬扬,走到哪都有谈论这事的,这么大事我肯定记得,只不过各种版本都有,我给您说一个靠谱的!”春来看刘早迫不及待的样子,故意显摆了一下!

“别啰嗦,快说!”刘早啪的一下打了春来的后脑勺,让他消遣自己!

“哎哎哎!我说,我说,这崔神捕原名崔士初,那是乾和十一年六月左右发生的第一起命案,死者是河间府一个做米粮生意的富商之女,本来官府以为是简单的杀人案,便没怎么上心,但是紧接着一个月之内相继又死了三个人,第二个是河间府推官之女,第三个是一个金器行东家之女,后来发现,那四个侍女也在其中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这才重视起来,可是查来查去并没有找到有效的证据,也就找不到凶手,崔神捕也是位英雄,主动请缨,立十日生死状,十日内必破此案,知府大人也是好气魄,便将这案子交由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崔神捕查审!说这崔神捕询问第三家佣人时,听佣人说死者死前晚间并未吃晚饭,贴身侍女也于前一晚,有事外出至今未归!”春来娓娓道来自己听到的传闻,小鱼也被吸引的全神贯注!

“后来呢?”刘早见春来停住了,赶忙催道!

“后来有人报案说在城外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崔神捕赶忙去查看,经确认这女尸,便是第三家死者的贴身侍女,仵作经过查验,确定了这侍女死在其小姐前一晚!崔神捕经过第一家和第二家询问,得知一个共同点!”春来又故意卖起了关子!

“嘿,你是不是皮痒了,在这样磨磨叽叽我一脚给你踹下去了!一口气给我说完!”刘早一看这厮又卖起了关子,啪的又是打了一下,遂威胁道!

“就是,少爷要踹我来代劳!别脏了少爷的脚!”小鱼在一旁帮呛道!

“别别别,我说,我一口气说完!这个共同点就是,三位小姐死前晚上均未吃晚饭,而且侍女均是在前一天突然有事外出未回,虽然只找到了第三位死者侍女的尸体,但是崔神捕当时判断,那其余三个侍女也是凶多吉少,而且还有一个事,第一位和第三位小姐闺房里皆翻出一个半边鱼型玉佩,上面都刻着一个“暴”字!”春来道!

“暴字?”刘早疑问道!

“少爷,暴是姓氏!”小鱼抢先答道!

“哦,这么看的话,半边鱼型玉佩应该是有另一半的,合在一起是一个整的,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另一半有可能是死者的姓氏咯,哟喂,这算是一男脚踏两只船吗?”刘早一想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

“少爷真是厉害,您一猜就猜对了,经过摸查,这两位小姐还真如少爷猜想一般,跟一个叫暴昭的秀才有来往,崔神捕便留意了这暴秀才,一番查探后,得知这暴秀才是贫苦人家,靠着一身好皮囊先勾搭上了第一位死者,经常扮作小厮,经过贴身侍女的引领,进入死者的闺房幽会,后来不知如何又勾上了第三位死者,也如第一位死者一样,扮成小厮由贴身侍女带着进入了死者的小院!”春来道!

“那第二位推官之女看似跟这个事没关联啊!”刘早疑问道!

“这就是崔神捕的聪明之处了,他得到这个消息后,没有立即找这个暴秀才,反而去了第二家死者家里,去询问可有碰到类似陌生小厮的情况,还真让他问到了,仆人们回忆道,有几次看到小姐的两个贴身侍女领着一个陌生的小厮,由后门进入了小姐的别院,当时说是买来了小姐喜欢的簪花,带回来教小姐相看,如此仆人们便没怎么在意,只是有一次一个仆人正好,在他们进门时看到了他们三人进府,约莫过了俩时辰,又看到那小厮由其中一个侍女领出了门!崔神捕依此推断当时那陌生小厮,在房里呆了有两个时辰!”春来只说得口干舌燥,拿出水袋喝了一口!

“那就是说,这第二位死者也和这暴昭有关联了,不然也不会如同第一位第三位死者一样如出一辙的幽会法子,啧啧啧,脚踏三只船,真是我辈之楷模!”刘早一副羡慕的表情道!

“嘿嘿,少爷你可别羡慕他,凶手就是他!”春来看刘早一面羡慕的表情,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刘早的意淫!

“啊!凶手是他?怎么找到的!”刘早诧异道!

“也不难,当时崔神捕确定了两点!第一个,三人都与这暴秀才有染,第二个,三人在与其幽会时,皆是由贴身侍女引领入内的,而根据这四位侍女都是死在其小姐前一天的判断,便锁定了这暴秀才!崔神捕当即把这暴秀才捉拿,随后在其家中发现了第一和第三个死者姓氏的半边鱼型玉佩,经过一番审问,那暴秀才便招了,承认同时与三位小姐有染,也承认了人是他杀的!”春来道!

“那他的动机是啥?难道被发现了?然后杀人灭口?”刘早听到这里,脑子里蹦出一个想法,只是还不明确,便问道!

“少爷聪明,还真是被发现了,暴秀才交代,约莫一个月前,第一位死者的侍女发现了他与第三位死者也存在暧昧关系,便威胁他要告诉两位小姐,让他身败名裂,还说小姐怀了他的骨肉,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小姐,暴昭冲动中失手杀了那侍女,又怕第一位死者起疑心,也因着那侍女的一句话知道第一位死者怀了他的骨肉,更加恐慌,便于第二日偷偷潜入府中,一边幽会一边与死者对饮,死者哪知酒里被下了蒙汗药,昏沉中睡着了,这暴昭当时起了杀心,先是勒死死者,后又抛开死者的肚腹,想将骨肉也随之杀死!自那以后暴昭的疑心越来愈重,他自己交代,每天都活在怀疑恐惧中,深怕第二位和第三位死者知道自己脚踏两只船,又怕他们怀孕逼迫自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将二人的侍女,分别以代传物件给其小姐之由,一一约了出来,并一一杀害掉,而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先是将死者下了蒙汗药,勒死后在开膛破肚!这便是这起案子的经过!”春来说完呼了一口气!

“唉,何苦呢,两边都是作,女的看不清眼前人,男的也是个花心大萝卜,最后因为纸包不住火了,弄出了七条人命!害人终害己啊!这暴昭完全不用杀害第二位和第三位死者及其侍女,看来是杀人杀魔怔了,疑心重重,最后下了狠手!”刘早叹息道!

“谁说不是的,也正是这案子的破案,让崔士初成为了河间府老百姓口中的神捕!”春来认同道!

刘早听完没有说话,钻进了车厢躺下来思考着,如果是自己碰到类似案子,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