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卖完奖袋了吗,保罗?”当我们的主人公走进简陋的房间时,吉米问。桌上已摆好了简单的晚餐。
“没有,”保罗回答,“我仅仅卖了20袋。我现在觉得这个奖袋生意不久将要做到头了。”
“为什么?”
“有很多人都会加入进来。”
保罗讲述了他早上的经历,说明特迪在竞争过程中如何极力甩开他。
“难道你不能也那样做吗,保罗?”吉米问。“母亲有1美元金币可以借给你钱。”
“那样也许行。”说保罗。“但是我除了你,就没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来抽奖了,可你又是我弟弟,人家会认出来的。”
“我看那样做不诚实,保罗。”霍夫曼夫人说。“如果我是你,我宁愿少赚些,并且还要诚实。”
“也许你是正确的,母亲。我下午再试试,尽量远离特迪。如果我发现这样也不行,我就试试别的生意。”
“吉米,你让保罗看你的画了吗?”母亲问。
“给,保罗。”吉米说着拿出他的绘画本来,他从中模仿着画了一幅简单的村舍图。
“啊,你画得太棒啦,吉米。”保罗说,非常吃惊。“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画得这么好。”
“你真的这样想,保罗?”小男孩十分高兴地问。
“我确实这样认为。你花了多长时间画出来的?”
“只一会儿——不超过半小时,我想。”霍夫曼夫人说。“我认为吉米画得很成功。”
“你将来会成为一名伟大的艺术家,吉米。”保罗说。
“我希望是吧。”小男孩说。“我想挣很多钱,让你和母亲不需要那么辛苦。”
“我习惯了艰苦的工作。我能吃苦耐劳。”保罗说。“等我们长成大人时,吉米,我们要挣很多钱,让母亲什么工作都不必做。要让她整天坐在客厅里,身穿丝绸衣服,非常悠闲。”
“我怕享不了那福哦。”霍夫曼夫人微笑着说。
“你会做做糖果生意吗,保罗?”吉米问。
“不,吉米。一个伟大艺术家的哥哥,怎能沿街兜售糖果呢。我希望会有更好的事业。”
“坐下来吃晚饭了,保罗。”母亲说。“都准备好啦”。
晚饭极为简单。有一小盘冷肉,一些土豆,以及面包和黄油。但是霍夫曼夫人能有这些都感到高兴了。保罗正在长身体,胃口好极了,美美饱餐了一顿。他们刚一吃完饭,就听见有人敲门。保罗前去开门,来人是一位看上去健壮而愉快的爱尔兰妇女。
“早上好,多罗范夫人。”保罗说,一边庄重地鞠躬。
“啊,好,好,保罗。”多罗范夫人愉快地说。“身体好吗,夫人?”
“很好,谢谢,多罗范夫人。”霍夫曼夫人说。“你请坐,我们刚吃过饭,还有吃的呢。”
“谢谢,夫人,我刚吃过了。我下午要洗衣物,我想如果你有什么小东西,我可以带着洗了,麻烦不了多少的。”
“谢谢,多罗范夫人,你真好,不过你自己的事也就够累的了。”
“我身体强壮呢,夫人,辛苦惯了,不碍事的;但你可是一位真正的女士,不习惯做那些活儿。那不过是小事一桩;如果你要报答我,就夫我做点针线活吧。我做针线活不行,手指恐怕太粗大了。”
“谢谢,多罗范夫人,我同意你的建议,洗衣物对我来说是难办了点。”
霍夫曼夫人收起几件脏衣服,用帕子包起来,交给了客人。
“你在做什么呢,亲爱的吉米?”多罗范夫人说,把她宽大亲切的脸转向小的一个男孩。
“我在画一幅画。”吉米说。“你要看看吗?”
“瞧,真了不起!”多罗范夫人赞叹道,拿起画认认真真地看着。“谁教你画的呢?”
“保罗给我买了一本书,我照着画的。”
“你真是一个天才。也许你将来的画会像我们教堂里的那些一样,如‘圣母玛利亚’和‘圣徒’。”
“你能画我我吗,现在?”她好奇地问。
“我没那么大的纸呀。”吉米顽皮地说。
“呵,这家伙还在开我的玩笑呢。”多罗范夫人亲切地说。“就像我的帕特,昨天他跑进房间说:‘母亲,特大新闻。巴纳姆的胖女人死了,今天下午他要来找你。他将每周付你10美元,还解决伙食。’‘嘘!你是拿可怜的妈妈开玩笑吧,你这无礼的小家伙!’我说。不过那个莽撞的孩子简直把我逗笑了。我现在得走啦。”
“谢谢你的好意,多罗范夫人。吉米会来你家拿要缝补的东些。”
“不急的。”多罗范夫人说。“我准备好了自已拿过来就是。”
“她是个非常好的人。”布丽奇特·多罗范走后霍夫曼夫人说。“我乐意把东西交给她洗。我洗了衣服后常常觉得浑身无力。保罗,今天下午你做什么?”
“我要去卖剩下的奖袋。也许不能卖出,但我要尽力去做。你可以再画一幅画吗,吉米,我晚上回来看?”
“可以,保罗,我喜欢画。我就画这个城堡。”
“这个很难吧?”
“我能画好的。”吉米满怀信心地说。
保罗胳膊上挽着篮子,离开了房间。
好奇心促使他走到老地方,那个他初战告捷,也是他最初被打败的地方——邮局前。保罗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真实场面,换句话说就是一场打斗,而打斗的双方却是特迪·奥布赖恩和他的同伙迈克。必须说明的是,他们的争吵与分赃有关。
特迪把他最后一袋都卖完了,一共75袋。他每袋收入5美分,总计收入3.75美元,扣除奖金、袋子和奖品支出的费用,纯利润只有1.75美元。瞧,根据事先两人的安排,每卖出1袋麦克应得1美分。这在特迪看来简直付不起,因此计算卖出多少奖袋时他坚持说只卖了60袋。
“怎么少了呢!”麦克恼怒地说。“卖了将近100袋。”
“不,没有。只60。你已得了50美分,我会再给你10美分。”
“那么你现在就把60美分给我。”麦克说道,改变了态度。“我抽50美分的奖金。”
特迪对这种厚颜无耻的行为感到万分惊讶。
“根本就没有奖金呀。”他说。
“不,有奖金。”麦克说。“你自已这样说的。对吧,吉姆?”
吉姆也是一个同盟者,已经答应一共得25美分的报酬。这时他立即应道:
“当然,麦克说得对。他是抽的奖金。”
“你想欺骗我!”特迪愤怒地说。
“你这一个上午做了些什么?”麦克问道。“你这个家伙不是老在说行骗吗?”
“我给你25美分,”特迪说,“再没有了。”
“那么,咱们得打一架。”麦克说,摆好架势。
“是呀,你只好打架了!”在一边的吉姆心想眼前有了得到更多钱的机会,就插话道。
特迪瞧着他跟前的两个敌人,无论哪一个他都不是对手,所以他很快决定最好跑掉,不和他们打。于是他一把抓起钱塞进衣袋里,不由自主地转身沿着自由街逃离,两名同伙在后面紧追不舍。保罗刚赶上听到他们最后的争吵,看见他的竞争对手仓皇逃跑。
“特迪大概不会再做这个生意了。”他想。“我又可以在老地方做下去。”
这样他又来到邮局前的台阶上站好,开始叫卖开来:“买奖袋哟。只要5美分!”
现在生意上没有对手干扰,他做得非常成功,4点钟就提着空篮子回家了,因为他把所有的奖袋都卖光。
今天的利润虽然不如昨天,也赚了1美元。
“如果每天能赚1美元,我也就满足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