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早晨,保罗来到邮局前的老地方。他把蓝子放在身前,手里拿着一只奖袋,有条有理地像前一天那样开始吆喝:“来呀,这里有奖袋!只要5分钱!每只袋里都有奖金!快来呀,各位朋友们,试试你们的手气吧!”
他最初是成功的,一小时候功夫就卖出了10袋。不过所有取走的奖金都不多,只有一个10美分的奖袋被一个小擦鞋童抽中。小擦鞋童惊叫道:
“这个生意还做得,朋友。如果10美分的奖金再多些,我愿意再买10美分的。”
“你最好再买一些看看。”保罗说。
“别再买了。”另一个说。“没准只有一分钱。”
但是,受这一袋大奖的影响有人又买走了3袋,不过它们的奖金没一袋是超出2美分的,因此生意开始越来越不好了。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尽管保罗对走过来的几位少年大加劝说,让他们来试一手运气,但效果不佳。
此时保罗发现有了一个同行的竞争对手。
特迪·奥布赖恩——他前一天曾向保罗要求合伙——这时也拿着一个类似的一个篮子走来,里面显然也放着类似的袋子。他在离保罗大约6英尺远的地方找个位置,用刺耳的声音叫道:
“这儿有一流的奖袋!市场上最好的!快来中大奖啊,有的奖金高达50美分啦。伙计们,赶快来吧,不然就被别人抽走了。5美分中50美分大奖!”
保罗眼见对手这番叫买十分吸引人,就要毁了自己的生意,于是说道:“你在撒谎,特迪。”
“没有。”特迪说。“如果你不相信,就买一袋试试看。”
“让我告诉我要咋办吧。”保罗说。“咱们交换奖袋行不?”
“不行。”特迪说。“我才不愿意拿50美分的奖袋去冒险呢。”
“很可能也不过是10美分钱一袋罢了。你是一个骗子。”
“你这些里面真的有50美分的奖金吗?”一个报童问道,他刚卖完了早报,正在邮局附近闲逛。
“你最好买一袋试试,朋友。”特迪说。
男孩就真的买了,但他的奖金只有1美分。
“我不是说过了吗?”保罗说。
“再等一会儿瞧瞧吧。”特迪说。“运气好的伙伴还没出现呢。喂,麦克,买一袋试试!”
麦克是个15岁的男孩,他拿出5美分,说:“好吧,买就买吧。”
他选了一袋,却没打开它,随手就揣进了衣服包里。
“你为什么不打开它?”特迪问。
“有什么用?”麦克说。“反正里面也不会有50美分的。”
尽管这样说,他还是从衣包里掏出奖袋拆开。
“这是什么?”他叫喊起来,抽出一张纸。“老天赐福!我运气真好,不管怎样我中50美分了!”
他举起那张写有50美分的纸瞧着。
“让我看看。”保罗说,他不相信。
然而这是根本不容置疑的。那的的确确就是50美分,保罗不得不承认。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特迪说,一副得意的样子。“给你50美分奖金。”
大奖的吸引力产生了很好的影响。看见那50美分奖金,许多人都要买奖袋,特迪一下就卖掉10袋,而保罗却被彻底凉在一边了。尽管那10袋里面没有一袋的奖金超过2美分,但可能中50美分的高奖仍然使购买者勇气十足。而保罗的诱惑就差远了,所以他的生意完全无人问津。
“你不是不想和我合伙吗?”特迪问,洋洋得意地露齿而笑,他注意到保罗一副受挫的表情。“你在我旁边是做不了生意的。”
“你给那么多的奖金别想赚钱。”保罗说。“你那样做可亏本了。”
“那有什么关系。”特迪说。“如果你说得不错,我也高兴。来一袋吗?吉姆?”
“是的。”吉姆说。“看看你给我个什么好奖。”
于是吉姆买了一袋,打开发现又是一个50美分奖金,令保罗万分惊愕。特迪这么做怎么能赚到钱呢!保罗不能理解。有一件事却是肯定的,他的新竞争者垄断了生意,在2个小时里保罗一个顾客也没有。
“这事我真有些搞不懂。”保罗想来想去。“他必定赔本,但是也毁了我的生意。”
保罗并不愿意放弃竞争,但是发现他不得不这样。因此他拿起篮子朝华尔街走去。他在这儿又开始做起生意来,没有了竞争对手,成功地卖出许多袋。这时有一个男孩过来说:
“邮局那儿有个伙计的奖袋有50美分的。我买中了一袋。”
有6个男孩围在保罗身边,其中两个本来打算掏钱买的,一听了这话就改变了主意,朝邮局方向走去了。
罗保抬头一看,发现破坏了他生意的原来是麦克——就是他最先在对手那里抽中了50美分的奖。
“你不能停止胡闹吗?”他愤怒地说。“我已经被你赶走了两个顾客。”
“你不喜欢也得忍着。”麦克傲慢地说,“这是一个自由国家,不是吗?”
“这是一个卑鄙的把戏。”保罗愤怒地说。
“你再说一遍,我打翻你的篮子。”麦克回答。
“我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保罗说,没有胆怯。“如果你想那样,请吧。”
麦克朝前走了一步,紧握着双拳,但是发现保罗没一点害怕的样子,他突然停止了,说:“我改个时间教训你。”
“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保罗说。“来一份奖金袋,先生?只要5美分!”
保罗这是在向一个从保险公司走出来的青年男子说话。
“来一袋也没关系。”年轻人说。“5美分一袋?能有什么奖?”
“最高奖是10美分。”
“邮局附近有个男孩给的最高奖是50美分,先生。”迈克说。“你最好去买他的。”
“下次吧。”年轻人说。“给你钱,伙计。把奖袋给我吧。”
当顾客走远了以后,保罗愤怒地说:“喂,你能不能做点别的事,就会赶走我的顾客?”
“你每卖出一袋给我2美分,”麦克说,“我就告诉他们你给的最高奖是1美元。”
“我不想要用那种方法做生意。那是骗人。”
麦克继续骚扰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街角到纳索街去了。
“他走了,真好。”保罗想。“现在我又有机会了。”
一会儿后他便卖了20袋出去。时间已至正午,他觉得有些饿了,因此决定回家吃饭,下午再出来。他不知道赚了多少钱,大概有50美分吧。在更短的时间内他赚的钱是前一天的两部还多,而且现在他还遭到了竞争。
他开始怀疑这个生意是否能长期做下去,因为还可能有另外的竞争者出现。
他路过邮局时,好奇地观察了一番竞争对手,看他情况如何。
特迪原有75个袋子,但现在几乎连一打也没有了。一群男孩围着他。麦克又在人群里,他正准备再买一袋。与以前一样,他买了就揣进衣袋里,直到特迪又问:“怎么不看看你的运气呢,迈克?”于是他掏出奖袋,再打开它,取出50美分的奖。
“我中大奖啦!”他说。“我的运气总是太好啦。”
“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特迪说,露齿而笑。
目睹此景保罗一下明白了。现在他知道了特迪为什么能够设置那么大的奖金。麦克和那个男孩吉姆原来不过是特迪的同谋——充当媒子,他们反复购买同一个奖袋,最终又把奖袋还给特迪。现在他也清楚了为什么麦克总是在打开前要往包里揣。这是在换袋。他的衣包里早放了一个装好钱的袋子,而旁观的人却认为是他刚买的。奖金则以后又可以装入新的袋子,再次使用。
“那不是同一个袋子。”保罗说,说出了他的发现。“他的衣包里一直装着那一袋。”
“嗨,嗨,”麦克恫吓道,“你他妈最好少管闲事!”
“如果我不呢?”
“如果你不,明天就有一个混蛋的葬礼,样子和你差不多。”
接着保罗遭到一阵嘲笑,但他很冷静。
“那我特邀你参加,如果我能让某人到那个岛上去的话。”
因为麦克曾两次被送去布莱克韦尔岛关过,所以这次他又遭到了嘲笑。在一阵笑声中,保罗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