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山孩子与豆味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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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被诅咒了的毒孩子往事不堪回首

“什么是断背啊?”我不解地问。

“哈哈哈,”她一手叉腰,一手亲昵地弯起来搭在栗子的肩上:“这个啊,你还是问苗栗好了,她啊,懂得可比我多呢。”

“栗子,什么是断背呢,我不懂诶。”

栗子神色凝重地僵在原地,却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见她在第一时间不假思索地就甩开了怪女生搭在她肩上的手,随即就下起了逐客令:“柳薪,差不多的话你这病也该探完了,病人还需要休息。”

听栗子这么一说,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个颠三倒四的怪女生原来叫柳薪,这真的是很乖巧的名字,可是她:男人的性格,男人的装扮,连吐个烟圈儿都能从她身上看到男人的影子,谁能告诉我她为什么要取这么个女人得不像个男人的名字呢?(呃,虽然事实证明,她确实是个女人。)

那个被唤作柳薪的怪女生摸了摸自己无比男人化的头发,却又用女人的嗲气无比妩媚地说:“哈哈哈,你还真是尽责呢。”

“小妹妹,”她问我:“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栗子有点儿眼熟呢?”

“有!绝对有!”

“哦,哪儿呢?”柳薪问我,却把目光冷冷地投向了栗子,我顺着她那道凛冽的目光望过去,只见栗子表情僵硬地愣在了水机旁的空地上,头上仿佛笼罩了无数朵大大的乌云,把她衬得是那么地阴沉。哦,她在怕什么呢?是柳薪跟她关系不好,让她后怕了么?还是……我又将目光投到了柳薪身上,发现她正带着愉悦的目光欣赏栗子的阴晴不定,那目光里有数不出的嘲讽,道不明的欣喜,仿佛是仇视已久的骇人,一如她胸前骷髅头上那直勾勾的眼,都是那么地,不怀好意。

“咳咳,”我用一阵咳嗽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尴尬,随即补充说:“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呵呵,这样啊,这不奇怪,苗栗这人啊,就是长得面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似曾相识。”

“不过你说,像苗栗这样姿色的女人,如果是个男人,也会很帅吧。”她猛吸了一口烟,将一团团白色的烟圈儿悉数像栗子吐去。

“呼!”烟圈袅袅地升腾到了空气里,带着一层飘渺的朦胧盖在栗子清晰的脸颊上,又渐渐地变作透明飘散。

“栗子!”我虽然知道她朝她吐个烟圈儿没什么关系,可我还是很有关系地叫出了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叫柳薪的女生很危险,她的身上充斥着某种不安定的气息,而这种气息就像一座休眠火山里滚烫的岩浆一样,不发则已,一发惊人。

“姐姐你别这样。”我紧张地谎称道:“栗子她闻不得烟味的。”

“哦,”她挑着杏眼望向我:“闻不得烟味?她告诉你的?”

我紧紧地抿住嘴唇,不发声。

她倒是很无所谓地先开了口:“如果是这样,那你就上当了呢,这烟啊,还是她教我抽的呢,你说是么,苗栗?”

她看着栗子,我看着她眼中看她的含情脉脉,不禁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你该走了。”栗子替她拉开了门:“慢走不送。”

“哈哈哈,看来这儿有人不欢迎我呀,怎么办,我和这个小妹妹很聊得来呢。”

“算啦,”她把她胸前的那串骷髅头吊坠挂到了我脖子上,拍着我的头说:“小妹妹,这个送你,我是你柳薪姐姐,别忘了哦。”

我傻不啦几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你真可爱。”

她终于走到了门边,可又像是不甘心地扭过了头,朝我送了个飞吻:“想我哦。”

“呵呵!”我带着僵硬的笑容目送着她出了门。

“啊,我的天神啊,终于走了。”我用力地伸了个懒腰如释重负地倒到了床上。

“窦泌,”栗子紧张兮兮地把我拉起来:“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朝她眨了眨眼,纳闷儿地说:“她说什么你不都听见了吗。”

她狐疑地问:“就这些吗?”

“难道还有别的吗?”我勾着她的小拇指边甩边说:“栗子,我觉得你跟她的关系很奇怪啊,一点儿也不像是朋友。”

“那你到说说看,像什么?”

她弯起食指和大拇指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我捂着头跳开:“哇,真是暴力,难怪呢,我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像是看旧情人,那么那么的愤怒,又那么那么地痴迷,你真的有让人发疯的潜质呢,栗子!”

“小鬼头,哪儿来那么多的那么,小孩子家家地不要管太多才好。”

我的笑立马又僵在了脸上,她不再嬉皮笑脸,而是换上一脸担忧的表情问了我句:“怎么了?”

“栗子,你真的很像一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像呢,连语气都这么像,真是太像了,我很怕有一天,我会分不清谁是谁,很怕他消失太久,我会记不起他,我很怕……”

“嘘,”她把食指搁到嘴边‘嘘’了一声,随即又扮萌地把手弯成花瓣状环住脸:“我这么萝莉,你真觉得像吗?”

“呵呵呵。”我被逗得咯咯地笑出了声:“好傻喏。”

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替我把脖子上的骷髅头吊坠给取了下来。

“干什么。”我伸手去扯,她却把它扬到了一个我够不到的位置。

夏日的阳光闪闪亮,被她握在手上的白色骷髅头像一个吊死的鬼一样白衣飘飘地悬在了半空,火辣辣的日光像剑一样插到了它光洁的额头上,它轻轻晃了晃,却又像是无所畏惧般地诡异地笑了笑,嘴里看不到鲜红,只有一口少得可怜却又无比森然的白齿,摇摇欲坠。

“留着晦气。”她高高地一甩,骷髅头便笑着从她手中飞了出去,我把手搭在了头上,却渐渐看不到了它的身影,亦或是,消失。

“收拾收拾吧,”她说:“该出院了。”

我扭头望向窗外,万里无云,刚才的骷髅头已经不知所踪,或许,一个句点的结束,就是另一个新生的开始,我在眼前搭了个相框,只看得到很小很小的一片天,卑微,不起眼。但它却无限大地占据着我的视野,告诫我:不管怎样,阴霾算是真的过去啦,活着,就得活好每一天,要带着一切的烦恼和欣喜,痛,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