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超神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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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另一种可能

“可怕的圣殿。”

傀儡爱德华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如同疯狂了一样爬起,絮絮叨叨起来。

“在可怕的圣殿,竟有一位义人?”

傀儡挤开了无数围绕它的怪物,蹒跚摇晃地靠近了戚歌。

“我竟然从未发现过,竟有人,对玫瑰家族有一丝尊重。”

戚歌感到愕然,听见了耳间传来的一声叹息。

傀儡很开心的样子,它的身躯在地面磨碎,留下了满地的模糊血肉,爱德华的面孔虽然肮脏,但却带着一丝少年的单纯和热忱,它很快就来到了戚歌的身边,伸出鼻子靠近嗅了嗅,点了点头,“是你!你与别人不同!”

傀儡非常快乐,在地面捡起了一朵还没有彻底化为尘埃的玫瑰递给了戚歌。

“送给你!”

戚歌将玫瑰拿在手里面,看见这朵玫瑰逐渐地恢复如初,仿佛因为戚歌的触碰,玫瑰就可以恢复过去的神彩一样。傀儡还不满意,低着头乐呵呵地搜寻着,满地的荒草之中,终于又给它找到了另外一朵玫瑰。

“这个也送给你!”

戚歌手里的两朵玫瑰前后恢复着,一红一白,最后交叉为玫瑰家族的徽记。徽记熠熠生辉,明亮起来,单单只是看一眼,就会觉得这个家族充满了荣誉和尊严。戚歌铭记刚才魔女的告诫,不要多去思考爱德华的故事,但是却又忍不住想到,如果爱德华曾经获得过一些善意,恐怕最后不至于沦落为今天的样子。

傀儡站在戚歌的面前,拍着手叫好,“它们变漂亮了,”它欢快地笑着,脓液和血肉溅射地面,“你喜欢吗?”

戚歌点了点头,“喜欢。很漂亮。”

“我就知道!”

傀儡看着并蒂玫瑰,露出了遐想,“玫瑰就是漂亮的。可惜了,一朵玫瑰绽放,另外一朵就要凋零。也许有一天,我会打破这个循环,让两朵玫瑰一同绽放,一样夺目!啊,你看你的脚下,荒草也没有了,砖块也恢复了,因为你,这座圣殿,不再是一个肮脏的地方!我讨厌原来的这里!”

傀儡突然发起怒来,他疯狂地抛掷着地面随手可以捡到的砖块、碎石、吊灯碎片,用它们袭击着周围的怪物。怪物们被击中后没有消失,而是褪去了一身血肉模糊的腐蚀外表,成为了一个个正常的人类。

这些人有些眩晕的样子,摇了摇头仿佛刚醒来,茫然地看着周围。不久后,整个大殿都恢复如初,再次充盈着光照,不光如此,它甚至变得更加耀眼夺目,并且这里的一切,都是表里如一:殿堂圣洁之时,殿内之人也变得温和有礼。

戚歌看见,不少人开始走向爱德华。

一位老年绅士说道:“爱德华,我对你失去亲人感到很难过,但是对玫瑰家族来说,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老绅士旁边,一个严肃的中年人说:“我会铭记你我家族的友谊,在艰难的时刻,我们会伸出援手。”

有位面露忧色的年轻女子接口:“你家族的传统应该改变,也需你曾经从玫瑰仪式中获得力量,但你应该用这份力量,终结这种残暴的传统。”

周围身着修服的神职人员们纷纷点头,“必要之时,我们会帮助你。”

众人纷纷对爱德华表示了关怀。

如果是没有经历过前一重梦境,戚歌恐怕会觉得这里安稳无比,现在,他却知道,一旦梦境朝着温暖的方式前进,那就意味着距离崩溃不远了,毕竟,爱德华很少感受到温暖。

戚歌叹息了一声,朝着圣殿外面走去,准备等待下一重梦境的袭来。

“等一下,义人!”血肉傀儡在戚歌身后叫住了他。

戚歌回头,看见血肉傀儡气喘吁吁地走到了他的身边,“我准备向主教恳请一份任命,玫瑰家族需要作出贡献来恢复荣誉。我希望你能见证这一时刻。”

戚歌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言辞拒绝爱德华,甚至当面羞辱他,或许可以让这个梦境重新堕入地狱一样的境遇,那样,可以让爱德华更久地滞留在梦境中,也让自己能够借由梦魇的滋养恢复一些力量。

可是,魔女的话让戚歌想起来了,“因为你还不是它,你还有孱弱的情感。”

或许这是魔王的选择,但不会是我的选择。

戚歌露出了微笑,欣然接受了傀儡的提议,“没问题。”

傀儡非常开心,用血肉黏糊的爪子抓住戚歌,领着他一起走向了正前方的主教身边。两边的人群露出了微微惊讶的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到台前,打断主教的演讲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不过人们并没有格外指责,毕竟,这是玫瑰家族的年轻继承人,他背负着家族的压力,或许只能借助这样的机会谋取一些机会。

台前,主教看着傀儡走来,温和地询问着,“你是玫瑰家族的爱德华么?”

“主教竟然还记得我?”爱德华有些受宠若惊。

“玫瑰家族对群星殿的贡献,不会被遗忘。这个家族最有潜力的继承人,也不会被忽视。”

“真的吗?”傀儡的眼中涌动着泪水,“请问,我的家族可以做点什么呢?”

“你需要前往永夜岛。那里存在着不稳定的因素,我们需要一个忠心耿耿又强大的人去为我们守望和平。请你相信,我们并不是因为你弱小而指派,”主教拍了拍爱德华的肩膀,“而是,因为你最合适。在为崇高奉献力量的路上,每个人都不可替代。”

“这……”傀儡似乎对于被派遣前往永夜岛有些疑问和小小的不满,“这似乎……和我预想的不同。我期待着更加艰难和重要的工作。”

“玫瑰家族需要时间恢复力量,你需要时间去长大,我不能允许你凋零。”主教的声音充满了温和的力量,“当你更加强大的时候,玫瑰家族将会承担更沉重的责任,但不是今天,我保证。”

爱德华心悦诚服,“我将尊重这份安排。”

戚歌站在一旁看着,不由得感慨良多,如果当初爱德华接受的是这样的礼遇,抵达永夜岛上的他,会不会成为一个冷漠版的西蒙?

另一种可能虽然更美好,可惜,一切都已经注定。

戚歌抬头,看见了天花板正在坠落,远处的吊灯虽然华丽,但也似风雨飘摇中,狂风从门洞席卷而入,将一切撕碎,一直吹旋转到了台前,将观众和主教一同卷起,抛上天际。

“这里不太真实,”戚歌从这一重梦境中跌落的时候,听见了傀儡的呓语,声音极为理智,“应该是个梦吧,”叹息声传来,“可是好想一直呆在这里。”

世界崩溃。

第二重梦境也碎裂了。

戚歌再次睁眼,等待着第三重梦境,可是出乎戚歌意料之外的是,他所看见的世界,竟然就是现实世界——倾覆的永夜岛海底!

“这是怎么回事?”戚歌回忆着,魔女说有三重梦境的。

“在梦魇中,正常人有三重梦境。可是对它来说,只有两重。他的现实,已是梦魇。”魔女的声音出现了说,“他一直在受苦,终结他的痛苦吧。”魔女的话语充满了诱惑,“你知道,你有力量可以借用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