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独霸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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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成亲,惊悚(2)

纪五姑娘走上来,她对纪落雁和王氏恨之入骨,侧身一步,把纪落雁挤得歪斜出去,握住纪沉鱼的另一只手,也哭了:“以后再想见面,只怕难上加难。”

环境催人泪,纪沉鱼以为自己不会哭,也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此情此景,她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去,更把姐妹们看得清楚些:“恕我去了,不能再侍奉祖母和父亲,有劳姐妹们多多操劳。”

她深深的拜下去,纪三姑娘和纪五姑娘大哭着扑上来。纪四老爷在外面也泪落滚滚,还是纪士文勉强掌着,还能提醒:“不可耽误吉时,请四妹妹动身吧。”

丫头们喜气洋洋,搀扶纪沉鱼出来,并没有红盖头,珠翠冠就格外耀眼。纪四老爷只看一眼,就又是自豪,又是难过。

自豪的,当然是这门亲事,在纪四老爷预料之中,他甚至认为自己出了不少的力。难过,当然是女儿出嫁,当父亲的,总会有难过。

忍泪挥手:“去吧。”

只有纪老太太不能再忍,见纪沉鱼行礼辞别时,呼了一声:“我的四丫头,你……你到了那里,要好好侍奉,不可惹事。”

“祖母!”纪沉鱼挣开丫头,扑到纪老太太怀里,哀哀哭了起来。祖孙两个人抱头痛哭,来拜的人有人冷笑低声嘲讽:“这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装得倒还挺像。”

旁边,也有人附和。

好在纪老太太自有分寸,推开纪沉鱼,给她整整泪容,含悲道:“去吧,不要误了时辰,殿下不喜。”

这句话让纪沉鱼更为流连不舍。

家里的人以殿下喜欢和不喜欢为准则,他们要是知道自己不日就将离去,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子。

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他们一眼,毅然扶上丫头们的手,在飞雪中走了出去。

一地炮纸中,鼓乐大鸣,花轿起来,往许王府中而去。纪四老爷在门外,目送女儿轿子远去,听路边有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一定是吃斋念佛的人,才能修成嫁到王府里。看人家这花轿,多齐整,那上面的东西,都叫不出来名字。”

纪四老爷被安抚了。

花轿的门和窗,都是密密缝着的。纪沉鱼看不到外面景象,只能坐在轿子里听着。听到有更响的鼓乐声中,猜测大约到了许王门前。

不是还有一位侧妃,哪一个先进府门?纪沉鱼并不在乎,却还是想了一想。陈家离许王府中近,纪家离许王府中远。

迎亲轿子,不会一前一后的出来,只能是一同出来。那陈家的轿子,要么是先到了这里,要么是自己要等她。

陈五姑娘在轿子里也着急,她的花轿早早就到,她还以为自己会先入府门,没有想到来到以后,就一直停在府门后。

再糊涂的人,也明白这是等什么人。听着鼓乐声大作时,她急得不行,又无从去说,恨不能打心眼儿来争执:“我不能后进去。”

以纪家和陈家的门第相比,陈家好歹还有几个子弟在官场上行走,理当自己先进才是。

不属于自己轿旁的鼓乐声越来越近,陈五姑娘失望了。她分明听到鼓乐声远了又进,进了又远,然后自己的轿子起动,鼓乐一下子震鸣。

她软软的扶着花轿一侧,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着,心里的直觉不会骗人,是她,纪四姑娘先进了府门。

这意味着此生,将被她压上一辈子。

当事人惴惴不安,纪沉鱼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猜测,这是一定是猜测,自己怎么会比陈五姑娘先进门。

出嫁前,家里姐妹们闲聊,也说到这个问题。人人都深信不疑,纪四姑娘是弱于陈五姑娘一头的。

陈太太对纪沉鱼合身衣服的愤怒,纪老太太和纪沉鱼都没有说出去。

今天再联想到自己的衣服得体,纪沉鱼默然,这只有一个可能,难道许王殿下他……只能是他相中过自己。

如果花轿是自己先进的门,那一切全猜中了!

有人拆轿门,再就是喜娘恭喜声。染雪和离花笑意盈盈,低声道:“请侧妃下轿!”纪沉鱼伸出自己的手,优雅的走出轿门。

这样一看,心中了然。古人左为上,自己的轿子右侧,停着另一个花轿。也有四个喜娘在旁边,两个丫头扶下一个丽人来。

她打扮和自己无二,头上珠翠冠,粉红衣衫,纹着金绣。步子稍有些急,才一下轿,就想着往前去走。

这是许王府中的侧厅,客人们从厅里坐着,一直到厅外院子里站着的都有。人人好奇,七殿下有了安陵公主这样一门好亲事,还能相中什么人?

见两个少女冉冉而来,一个是娇波低垂,一个是玉容宛转,果然不是一般脂粉。

“殿下真是艳福不浅,”

“是啊,模样儿又端正,听说出自于老世家,看这步子身姿,是难得的佳丽。”

有人这么夸,还有一声不悦的“哼!”,从纪沉鱼一侧传了过来。

离得如此之近,垂头的纪沉鱼偷看了一下。

见琉璃白雪中,奇花异草皆如在水晶宫中。一树银花旁,站着一个年青男子。他生得一双好剑眉,几乎直直入鬓,鼻子如悬胆,直而秀挺,看上去,和许王守礼不相上下。

不过许王殿下总有从容气势,而这一位,却是奸雄的面相。

这是谁?他对自己和陈五姑娘一样的不悦,那暗于星辰,沉若积水的眸子,不住看自己,又去看陈五姑娘。

只这么一犹豫想心事,脚下步子慢了。陈五姑娘得了这个机会,更是急急的要走前一步进入厅内。

两个丫头不动声色稳住了她,陈五姑娘心中急躁,收势不及,借着势子还想挣前一步,只差这一步,就可以先于纪四姑娘迈入厅中。

只这一步,她也没能迈出去。扶着她的丫头们察觉到她的心思,强着她后退了一小步,陈五姑娘踉跄着回去一小步,泪水迸落到衣上,怎么,就这样被她压了去!

纪沉鱼心如明镜,这是个活生生的证据。不用再多想,染雪和离花扶着她喜气盈盈入了侧厅,那龙凤宝烛下,是紫檀木镶象牙的案几,案几旁,是黄花梨木透雕鸾纹座椅,上面坐着一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