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秘密之旅(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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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医院大追击

课间。

孙漪一蹦三尺高,说:“不可能!难道就是那个拉维尔夫?”

雅克克点点头:“千真万确。这医院就是她们家祖先创办的,所以叫拉维尔夫医院,卡萝尔的妈妈现在仍然是医院董事会的重要成员。”

孙漪沮丧地说:“好吧,我还以为是个巧合。”

原来,昨天下午亚历山大离开朗克士中学之后,又径直来到距离学校不远的拉维尔夫医院。

拉维尔夫是巴黎最好的医院之一,医疗设备先进,医生医术高超、服务周到,环境也很优美。医院背后就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大花园,人们都说住在这里的病人康复得特别快。当然缺点也是有的,那就是——特别的贵。

亚历山大来到服务台,想查询一位姓布殊沙的病人,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笑容司掬却无比坚定地拒绝了他的要求。这并不奇怪,拉维尔夫有不少“明星”病人,政治家、演员、大企业家之类,曾经有记者或者“粉丝”冒充病人家属混进病房,引起混乱,给医院造成很大困扰。这之后,医院对病人情况严格保密,姓名、病房号、病情等信息一概不透露。不仅如此,管理也非常严格,陪护病人的家属进出,都要刷卡;前来探望的亲朋好友,也需先出示身份证件,工作人员与病人或者陪护家属进行确认后,发给他们一张临时探望卡,进门刷卡,出门还卡。

这下子亚历山大可一筹莫展啦。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任何办法,只好先回家了。艾莉莎倒高兴了:还是户籍组好啊,这么早就下班了!

晚上,亚历山大把来龙去脉详细说给孙漪听。

孙漪说:“亚历山大,这是一个突破性的进展,贝蒙警长一定会后悔的!”

亚历山大说:“可是下一步怎么走呢?拉维尔夫医院管得这么严,简直是滴水不漏。”

孙漪随口说了一句:“拉维尔夫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对了,我们班有个同学就叫卡萝尔·德·拉维尔夫。”

现在知道了,这医院,居然就是卡萝尔家开的。

看孙漪沮丧的样子,雅克说:“这是个好消息啊!让卡萝尔帮忙,我们准能进医院!”

孙漪一听,激烈地摇起头来:“不行不行!我们这是个秘密小组,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

雅克说:“这样如何?不告诉卡萝尔真相,只说想了解一个病人的情况。”

不等他说完,孙漪就问:“你收到她的请柬了吗?”

雅克一愣,说:“收到了,昨晚她发到我信箱里的……怎么,你没收到?”

孙漪摇头,气鼓鼓地说:“没有!不过,她就是请我,我也不去!”

雅克笑道:“卡萝尔这就太小心眼儿了。”

孙漪说:“我不想找小心眼儿来帮忙!”

雅克说:“我也不想,这是咱俩的小组作业。可是不找她,怎么找艾伦呢?”

正说到这儿,上课铃响了。这节是计算机课。

孙漪和雅克走进机房,找位置坐好。

趁有电脑挡着脑袋,雅克小声对孙漪说:“得想个法子混进医院。”

孙漪也小声说:“亚历山大说他会去警察局查一下艾伦的女儿,然后把资料发到我信箱的。”她边说边看电脑:“喏,邮件已经来了。简·布殊沙,十六岁——和我们一样大哎。朗克士中学学生。就这么简单!”

雅克说:“我们可以冒充是简的同学去探望她的。”

孙漪说:“工作人员、她本人或者她老爸一核实,不就戳穿了吗?”

雅克说:“那我再想想……”

孙漪说:“我已经有办法了。这么好的医院,肯定会联网的是不是?只要一联网,事情就好办!”她不说话了,只顾敲击着键盘。

雅克探过头来看孙漪的屏慕,半晌他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是黑客?”

他声音一大,老师不高兴了,说:“有些同学一直在说话哦,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们这堂课讲网络安全,很重要,一定会考到!我把要点再重复一遍。”

老师指着白板上的要点:“网络安全是个长期且重大的问题。如何保证网络安全呢?在数据链路层,可以进行编码,到另一台机器上再解码;在网络层,可以安装防火墙;在传输层,可以加密。有了这些措施的保护,我们就不用害怕邪恶的黑客了!”

没人敢说话了,大家都听得很认真,一边在电脑上做记录。

雅克突然发现自己的Skype亮了,他赶紧打开,是孙漪发来的信息:“黑客其实是个中性词,既有正义的黑客,也有邪恶的黑客。我们这些正义的黑客通常被称为‘网络战士’,那些通过网络进行贪污的会计、窃取客户信用卡密码的骗子、盗取细菌战秘密的恐怖分子才是邪恶的,是我们的敌人。”

雅克回道:“你是什么级别的战士?”

孙漪:“我是中国中学生网络战士兴趣小组的成员,至于级别嘛,银行、警察局什么的可能进不去,医院之类应该不在话下吧!”

雅克:“!”

孙漪:“好说好说,花拳绣腿,不值得炫耀。”

老师布置了一个小练习,班里响起一片嗒嗒嗒的键盘声。雅克偷瞥一眼孙漪的侧脸,只见她目不转睛、十指如飞,绝对不是在做练习。

十分钟后,雅克的Skype又亮起来:“简·布殊沙,重症监护,住院处二幢201室。”

下课了,孙漪依然坐在电脑前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在做练习吗?”雅克问。

孙漪全神贯注,没有回答。

过了会儿她抬起头来,对雅克说:“把你的学生卡给我。”

雅克莫名其妙,但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学生卡递了过去——就是在食堂买饭付钱的那张卡,上边印着持卡学生的姓名和照片,但它又不仅仅是张饭卡,还是借书卡、机房卡,例如本校学生需要上机的时候,只要把这张卡往电脑插口里一插就可以了。

孙漪自己的学生卡当然还插在电脑里,现在她把那张卡抽出来,把雅克的卡换进去,然后向雅克解释:“进入拉维尔夫医院不是非得刷卡吗?所以我会在学生卡上做一些小小的改动。”

雅克眼都直了,他重新在孙漪身旁坐下:“怎么改?”

孙漪耐心地说:“我本来想到医院的技术部门转一转,看能不能找到出入门卡的程序,如果有的话,只要把程序直接下载到我们的学生卡里就行了。可是不出所料,果然没有,因为这套门卫系统并不是医院开发的,而是买来的,所以现在,我只好采用一个简单但略微冒险的方法。”

她看一眼屏幕,“嗒嗒嗒”打了几行命令,按回车,把卡抽出来,递给雅克,说:“好了!”

雅克说:“什么好了?”

孙漪说:“现在这张学生卡应该可以充当拉维尔夫的门卡了。”

雅克问:“你怎……怎么弄的?”

孙漪说:“简单地说,所谓刷卡进门,就是在卡里设置一个密码。刷卡的时候,把门的机器读取卡里的密码,密码正确,机器就放行。我不知道这个密码,所以就随便写了个1234,在1234后边又加了个II‘1=1’,代表‘或者1=1’,机器先读到1234,显然是不对的,但紧接着又读到1=1,也就是说只要满足1234或者1=1这两个条件中的一个就可以,1=1是恒等式,始终成立,所以机器就开门放行了。”

“这么简单?”雅克很惊讶。

孙漪笑了:“就这么简单!机器总是很死板的。不过呢,现在有一些先进的系统已经意识到这个漏洞,于是做了改进。但是拉维尔夫医院的网络系统好像不是特别严密,刚才我很容易就闯进去了,所以我觉得可以用这个简单的方法去赌一把。”

他俩收拾好书包,向门外走去。

雅克依然处于一种半震惊的状态,他忍不住说:“看来我真要换电脑了,你不知道我那台小破机器,简直什么都干不了!”

孙漪停下脚步,郑重地说:“雅克,我虽然不会功夫,但可以给你讲解一下中国大侠们的精神。当你的武功练到最高境界后,武器已经不重要了,一根破树枝就可以削断对方的利剑,你要记住这一点!”

放学后,孙漪和雅克都没有回家,而是抓紧时间来到拉维尔夫医院。为保险起见,孙漪给亚历山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和雅克所在的方位。亚历山大说他会很快赶过来,在门口等候,以便接应。

与巴黎大多数建筑一样,拉维尔夫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此刻天色放暗,住院处的不少房间已经亮起了灯。

“白天越来越短了。”孙漪这样想。

两人找到住院处二幢,背后就是花园。他俩绕了一圈,看到花园一圈都有高高的、顶端很尖的铁栏杆围着——所以,从花园突破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俩互相鼓了鼓劲儿,从前门走进二幢的大堂。

大堂一侧是服务台,四位穿着一尘不染的工作人员站在台子后边,一个在接电话,另三个在回答病人或访客的问题。大堂其余部分都被有机玻璃拦起来,只有中间一扇滑动小门,进出人员都要刷卡,电梯和楼梯都在有机玻璃的那一边。此外还有两个保安背着手在大堂里踱步。

两人尽量装作熟门熟路,若无其事地向小门走去。

雅克先掏出学生证,向小门上一个眼睛状的部分伸过去,只听“嘟”的一声,门滑开了。

一个保安踱过来,站在孙漪身后五步远的地方,估计是来看看有没有人混水摸鱼,跟在别人后边混进门去的。

孙漪把学生卡攥得紧紧的,生怕保安看出异样来,然后很快地伸手一刷,“嘟”,毫无悬念,门也开了。

走进电梯,确定保安没有从后面跟上来,孙漪这才松了口气。

雅克显得很激动,说:“学生卡居然变成了万能钥匙!哎,你说用这卡能进地铁么?以后是不是连坐地铁都不要钱了?”

孙漪说:“去你的!办完这事我会立刻把卡改回来,我们网络战士是有道德操守的。”

雅克说:“哈哈,开玩笑,你是个好黑客。”

二楼很快就到,电梯已经停下了。

出门是一条长而安静的走廊,病房是按照顺序排列的,201号病房就在左手第一间。

孙漪说:“现在怎么办?”

雅克说:“最好能先观察一下201的情况,不能贸然行事。”

正说着,走廊里突然冒出来一位穿病号服的老先生,一手拿一卷手纸,哼着歌走过来了。经过他俩面前,老先生点头笑了笑,继续哼着歌走回自己的206病房去了。

雅克说:“咦?这老先生从哪儿冒出来的?孙漪,你来看,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房间。”

果然,走廊尽头,就在201病房的隔壁,还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探头一看,原来是个储物间,放着吸尘器、拖把、水桶之类,还有一个敞开的大柜子,里边有手纸、面巾纸、小香皂等。拉维尔夫医院实行酒店式管理,早上清洁工打扫卫生时会把用完的手纸换掉,当然有需要时病人也可以自行领取。

雅克突然快步走进储物间,一直走到窗户前边,向窗外望了一眼,然后回头对孙漪说:“有办法了!”

孙漪跟进去,说:“什么办法?”

“你看,窗外有个小阳台,我可以从这里爬到201的阳台上去。”

孙漪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摔下去怎么办!”

雅克说:“二楼而已!阳台下边还有一排灌木呢!”说着,他推开窗子。

孙漪也凑过来往下一看,果然窗外就是花园,阳台下一排灌木又密又高,几乎就在眼皮底下,应该不会有危险。这时天色已黑,动作迅速的话,花园里三两个散步的病号应当不会注意到这个偏僻的角落,更重要是,暮色掩映下,201房间里的人也不容易发现阳台上的动静。

孙漪说:“那你小心,别弄出声音来!”

雅克点点头。

事不宜迟,他立刻脱下外套递给孙漪,然后卷起袖子,轻轻一翻,落在小小的阳台上。那阳台是铁质镂空雕花的,非常精美,也容易落脚。雅克抬腿很轻巧地翻到了阳台栏杆外侧,接着侧身松开一只手,一大步跨到隔壁201的阳台栏杆中间踩好,等那边抓牢了,这边再松开,接着又是一翻,就进去了。这套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声音没有,简直让孙漪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猫啊!

比起储物间的阳台,201的阳台要大得多。只见雅克贴着墙,靠近了201面向阳台的那扇窗。

孙漪扒着储物间的窗户使劲儿向外望,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儿,生怕雅克被发现。可是出乎意料,仅仅过了十秒钟,雅克就回头冲她喊:“屋里没人,黑灯瞎火的!我可以从阳台门进去,你从前门进来吧,我去给你开门!”

孙漪赶紧关好窗,离开储物间。刚到走廊上,201病房的门就开了,雅克在门后边说:“快进来!快进来!”

孙漪闪身进去。两人把门关好,才敢开灯。

伴随着灯光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间又宽敞又舒适的病房,配有独立的卫生间。同所有病房一样,最醒目的是一张病床,白床单、白被套,床头两侧都有仪器。病房显然是有人住的,到处是杂物,衣架上还搭着几件衣服,只是不知道病人上哪儿去了。难道到公园散步去了?

孙漪环顾四周。在她印象中,病房大多是冷漠而不近人情的,会让人不由地有些害怕,而眼前这间病房却很有几分温馨:茶几上摆着两盆生气勃勃的花,沙发上搁着把吉他,地上散落着几本漫画书,枕头旁挤着两只毛绒玩具,就连床头的仪器上都搁着几张照片。

照片!孙漪心中一动,向仪器走去。她看到,第一个相架里,一个女孩子两手各搂着一只猫;第二个相架里,一对年轻夫妇中间夹着个小婴儿。

“雅克,快来看!”

正在检查卫生间的雅克听到孙漪在喊他,于是走出来问:“什么事?”

只见孙漪手里拿着个相架:“你看这张照片,让你想起什么?”

雅克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指着照片上的年轻女子,说:“小偷留在卢浮宫的那幅画!”

孙漪说:“是的!一模一样,发型、表情、姿势都一模一样!”她把手机拿出来对照,发现连穿的衣服都一样。

孙漪和雅克激动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雅克说:“咱们找对人了!”

孙漪说:“千真万确,这就是证据!”

话音未落,201病房的门“哗”地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冷冷地说:“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

孙漪和雅克吓得跳起来,向门口一看,做梦也没想到,站在那儿的居然是卡萝尔!

雅克张口结舌地问:“卡、卡萝尔,你到医院来干什么?”

卡萝尔板着脸说:“这不是我应该问你们的吗?”

孙漪本能地把手中的相架藏在背后。

卡萝尔走进来,说:“今天下午我妈到医院开董事会,我放学后来找她一起回家,在大门口就看见你们二位鬼鬼祟祟的,还装模作样地刷卡。我跟在你们后边,看见电梯就停在二楼。我又出去把你俩的名字告诉服务台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帮我查一下,结果他们说根本没有叫这两个名字的家属或是访客。我觉得奇怪,决定跟到二楼看看,下了电梯刚一探头,正好看见孙漪走进这个房间。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孙漪和雅克确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会儿,雅克咳嗽一声,说:“卡萝尔,是这样的,我来解释一下……”

卡萝尔怒气冲冲地说:“有什么好解释的?总不会又是为了杜马小姐布置的作业吧?你怎么整天和她混在一起,还尽不干好事?你们从哪儿弄来的门卡?嗯,要不要我通知服务台还有保安?”

孙漪和雅克异口同声地说:“不不不!”

卡萝尔说:“那你们老实交代!”

孙漪和雅克心中默默叹气。看来只有说实话,要不然就得在十秒钟内编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他俩正在绞尽脑汁地编呢,可十秒钟还没到,只听咣当一声,201的门又开了,几乎是被撞开的!

这回可不是两个人了,三个人都被吓得跳起来!

一位大叔站在门口。

这位大叔看上去好眼熟,可是,孙漪从没见过这么憔悴的大叔。头发、胡子都又乱又长,眼睛红得像兔子眼,眼皮浮肿,神态恍忽,像是三天没睡过觉。

大叔也没料到一推门会看见一屋子的人。足足一分钟,201里一点声音没有,全在大眼瞪小眼。

然后说时迟那时快,大叔回过神来,他“嗖”地一下掠过孙漪,冲到茶几边上,抓起一沓纸,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门外冲去。

孙漪反应过来,她大喊起来:“他就是艾伦·布殊沙!他就是教授!他要逃走啦!”

雅克已经向门外追去,出门前丢给卡萝尔一句话:“对不起,没时间交代了!”

孙漪把相架往床上一扔,跟在雅克后边往外跑。

卡萝尔不知所措地站了几秒钟,然后也追了出去,边追边嚷嚷:“你们在搞什么鬼啊!快给我停下来!”

一行人不坐电梯,冲下二楼。

雅克跑得快,几乎要追上了,可是大叔在大堂里一刷卡就冲出去了,雅克这回却无论如何刷不开门,等孙漪赶到才刷开了——毕竟是假卡,偶尔会失灵。

他们继续追。

孙漪一出大门就看见亚历山大呆呆地站在那儿,她挥手大喊:“亚历山大,这儿呢!前头那个就是艾伦教授,他要跑啦!”

卡萝尔也来到大堂,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保安们说:“你们怎么站着不动?快追啊!”

于是,拉维尔夫近两百年的建院史上,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场景:最前边是一个邋里邋遢的大叔,后边跟着一个法国少年,然后是一个黑头发的中国女孩,然后是一个金头发的法国女孩,再然后是一个又高又瘦弓着背的大爷,最后是两个保安,他们全都在狂奔!

跑在最前边的邋遢大叔——也就是艾伦——一路向前冲。雅克原本以为他会往大街上跑,不料他离开住院处,却又向医院的另一幢大楼跑去。

等雅克赶到那幢大楼的时候,艾伦已经钻进电梯,雅克只好采取卡萝尔的办法,看电梯停在几层。

这时孙漪、卡萝尔、亚历山大和两个保安统统赶来了,现场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在嚷嚷。

孙漪走到卡萝尔面前,诚恳地说:“卡萝尔,对不起,这是一个重大案件,我会向你解释,但不是现在。我们要抓住那个人,我们需要你的协助!”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这时雅克说:“他在八楼!卡萝尔,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说着,他按下了电梯按钮。

终于,卡萝尔一甩长发,对两个保安和亚历山大说:“先生们,麻烦你们守在这里,如果刚才那个人下来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她转身对孙漪和雅克说:“走,咱们一块上去!”

几乎一出电梯门,他们就看到了艾伦。艾伦的举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头埋在手里。

当三个少年向他走去的时候,他抬起了头,他的眼中满是悲哀与担忧——刹那间孙漪突然希望,此前他们所有的推理,完全都是错的。

这时,只听艾伦喃喃地说:“孩子们,求求你们,再给我几分钟……”

话音未落,嘀嗒一声,走廊尽头墙上的一盏灯突然熄灭了。孙漪这才发现,他们面前是一间手术室。

艾伦腾地一下站起来,踉踉跄跄向灯的方向走去。

几乎是同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位穿蓝色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一边口罩,露出疲惫的微笑,她说:“布殊沙先生,好消息,手术完全成功!她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一段时间,但您已经可以放心了,大约三个小时后,她就会苏醒。对了,您把药物记录单拿来了吗?”

艾伦把刚才从201病房拿来的那几张纸交给医生,并且重重地握了握医生的手,随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紧跟在他身后的孙漪、雅克和卡萝尔,他的眼中隐约有泪光,只听他说:“现在我没什么好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