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夫人为之语塞。
对她这种自少生于贵胄之家的人来说,怎么会把一个手下的生死摆在心头。至于让
钦州侯进入自己房内,虽说由钦州侯采取主动,而她当时确存有报复张笑天之心,当然她哪会想到张笑天竟来撞破。
热泪随即涌出眼眶。
张笑天微微一笑道:“夫人!我已不计较你和刘芒联手害我的事,因为本人误以为
你会从此一心一意从我。到今天才发觉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就算你要拣,也不应拣钦州侯吧!
这里的精壮男儿少说也有几百人,拣任何一个都会让我好受一点。“
“啪!”
张笑天此刻脸上多了个五指印。
芬夫人掩脸痛哭,退了出去,悲声叫道:“你在侮辱我,我真的…………”
张笑天冷喝道:“闭嘴!”
抚着脸颊道:“这一掌代表我们之间恩清义绝,你喜欢跟谁也好,我再也不管你。如果看我不顺眼的话,
便请你的皇侄杀了我吧。不过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谁想杀我害我,都一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气冲冲的走出房去。
芬夫人尖叫道:“不!“一手扯着他的衣服。
张笑天一袖拂开了她,出门去了。愤懑填膺,他又想起两个大仇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明知刘芒和钦州侯犯下不可饶恕的暴行,仍然可以让他们公然耀武扬威。
不!我一定要成为这时代最强的人,那时再不用委曲求存,活得自由自在。为了避开芬夫人,他躲到一角的暗影里,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躲避一个普通人并不是难事,果然芬夫人哭着奔了出来,寻他去了。
张笑天回到房里,暗想今晚将不会有觉好睡,还不如练习一下刚装好的攀爬工具,看看管不管用。
有了这个主意后,顽心大起,穿上夜行衣,带上装备,爬窗到了园内。
练习的对象,那自然是安平夫人母子。张笑天借着黑暗的掩护,展开看家本领,迅捷无声地往安平夫人居住那院落摸去。
当那座独立的院落进入视野时,只看见守卫森严,除非能化身为鸟,否则休想潜进去。
此时厅内灯火通明,隐隐有人声传出。
幸好张笑天偏有高来高去的本领。
他先拣了一棵高达二十丈的叁天古树,射出索钩,挂在五丈许处的横枝处,再把腰
扣系紧索上,利用滑轴节节拉着索子往上升起,不一会便抵达横枝之上。
如此
施为下,顷刻间他到达了十丈高的近顶处,宅院形势尽收眼底。
瞅准时机,他再次以机括弹簧射出索钩,准确无误地落往院子另一边的瓦脊处。包
着软皮的钩子落到瓦面,只发出微不可闻的响声。
张笑天把钩子扯回来,到钩尖紧嵌在屋脊的木梁时,试了试力道后,再把腰扣紧索上,
跳离大树,神不知鬼不觉地由高往低滑翔到对面的屋顶上。
接着他伏下身来,取出一个两边通风、边宽边窄的小圆铁筒。宽的一端按紧瓦背,耳朵则贴着窄的筒囗处,就像现代医生的听诊器一般,立时把屋内扩大了的声音,传入耳朵里。
听到钦州侯气恼地道:“如果不是那肖天闯了进来,我定能把那**治死。哼!看她还敢不依我。“
安平夫人的声音道:“孩儿何必急于一时,刘芬迟早是你囊中之物,连那四公主都逃不过你的五指关,哼!“
张笑天此刻听得头皮发麻,想不到安平夫人竟和乃子一鼻孔出气。
安平夫人再道:“你不要再去惹那肖天了,这人对你舅父有极大的利用价值。”
“他对孩儿如此可恶,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囗气,除非娘清楚说出你会怎样对付他,否则我定要和他过不去。”钦州侯怒道;
接着又软语求道:“娘!孩儿大了,应该可以为你和舅父分担心事吧!”
张笑天此时心中也在暗中祈祷,希望她说出来。
多亏安平夫人溺纵儿子,忍受不住钦州侯再三催促,道:“你知道为什么你舅父会故意把《鲁公秘录》的秘密泄给赵朝廷知道?”
张笑天此刻听得遍体生寒,原来连《鲁公秘录》也是阴谋的一部分,于此可见这陶谦是多么厉害。
“娘!快点说吧!”钦州侯央求道;
安平夫人道:“这事乃是天大秘密,除你我外,绝不可给第三个人知道,明白吗?”
钦州侯闻言后连声应诺。
安平夫人默然半晌后道:“我也是不得不说给你知道,因为这个计划还要由你配合舅父派来的高手,来进行这项重要的任务。“
“这个包在我身上。”少原君拍胸道:
安平夫人道:“朝廷为了偷取《鲁公秘录》,必然会派出他们最好的高手远赴彭城,现在他们派了肖天,这人的心计剑术均非常厉害,正合我们心意。“
钦州侯并不是愚蠢之人,愕然道:“舅父想招纳他吗?可是他和孩儿……“
“放心吧!你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定会教他死无葬身之地。”安平夫人打断他的话寒声道;
钦州侯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此刻在屋顶上偷听的张笑天怒从心上起,真想扑下去,每人赏他一剑。原来这安平夫人一直对他不安好心。
这么阴狠毒辣的女人,的确是这适者生存时代的特产。
安平夫人压低声音道:“只要收买了这蠢蛋,我们便可安排他做一项秘密任务有你舅父的协助,兼之这傻瓜又武功高强,定能成功。“
钦州侯打了个哆嗦,失声道:“什么?”
“看你惊成那样子,只要肖天得手,你舅父的人便会当场把他杀死,落个死无对证,
然后把责任全推在朝廷身上,那时你舅父便可名正言顺藉出兵讨伐朝廷,那时候得天下就是你舅父。”安平夫人闷哼道;
张笑天此刻听得出了一身冷汗,这时才明白安平夫人为何说钦州侯可以得到四公主和刘芬了。
钦州侯喜道:“这果然是天衣无缝的妙计,可是肖天绝非愚笨之辈,最怕他阳奉阴违,到朝廷那告我们一状,那便糟了。”
“不要小看了我和你的舅父,当年娘嫁给你爹,就是希望他能坐上皇位,哪知他不成大器,
死得又早,否则你早成这天下之主了。我们也想好了对付肖天的方法,就是要逼得
他走投无路,只好投靠我们。”安平夫人冷笑道;
张笑天此刻听得眉头大皱,暗想你有什么方法可逼得我走投无路呢?
钦州侯当然也猜不到,于是便追问安平夫人。
这个外貌雍容,内心却毒如蛇的贵妇沉声道:“只要能破了四公主的处子之躯,那
时他还能到哪里去呢?他只好乖乖地为我们所用。“
张笑天听得差点叫了起来,同时庆幸自己在误打误撞下,听到如此至关紧要的阴谋,
当下自然用足耳力,继续细听一下这对母子对付四公主的阴谋。
当晚,张笑天返回房后整晚都毫无睡意,苦思到天明。在王守义和臧霸的护送下,车马南渡漳水,
进入彭城境内的无人荒野,芬夫人知他余怒未消,躲在车内,没有再来烦他,小倩诸女自然是一脸幽怨凄楚的模样,
但因为芬夫人下有严令,也不敢和他说话。而钦州侯也摆明不合作的态度,故意落在后面,
拖慢行程。张笑天则胸有成竹,也不在意。直到黄昏时刻,才慢悠悠的走了二三十里路。
然而此时张笑天的心神全部放到随时会出现的敌人身上,随即挑选了个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
张笑天把自己的帅营和芬夫人与四公主的营帐设在中间靠山处,一千五百战士分为三组营帐,布置在右翼。
而钦州侯的营帐则布置在左翼,形成犄角之势。
张笑天深知他会搞什么鬼,因为今晚陶谦会派来高手,将会在他那一方偷偷潜入四公主的营地,
好实施他们那歹毒的计划,而直接领导者则是自告奋勇的钦州侯。
如果不是张笑天获悉并识破他们的阴谋,他们的确有成功的机会。没有人会提防这样的内贼。
张笑天此时正挺立在山顶高处,远眺四周丘陵起伏的山势,暗中想道:难怪陶谦的人会选择在这地方下手,
因为即使潜入到营寨处,也很难被人所察觉,钦州侯就是知道这个秘密,他才故意拖慢行程。
陈城这个时候来到他身旁道:“想不到都尉对排兵布营是个行家,就连那自认高手的
公孙策也称赞大人这阵法方便灵活,佩服不己。张笑天这时心中想道:我比你们多了二千年的布营心得,
那自然是比你们高明百倍,张笑天的嘴上却谦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