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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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阳 空气和光线

有一个确切无疑、无可否认、被所有人认可的理论:离开了阳光,所有的动物都会植物化;并且植物不会开花,就算有花朵,花瓣也会苍白无力、凋零飘落,最终植物就会枯萎死亡。

人性之花是所有花朵中,最需要太阳照耀的。对于人来说,这就是生命最初和最高级的启迪者。请您对比一下那些刚刚出生一天或只在黑暗中生存过一天的孩子,和那些出生一年的孩子;黑暗之中的孩子和阳光下生长的孩子之间的区别还是非常明显的。在阳光下生长的孩子的大脑,比在黑暗中生长的更加超前,这样的大脑为彻底的发育创造了真实可见的奇迹。当我们看到大脑中视觉器官占据的面积比其他所有感官加在一起占据的还大时,我们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光线占据了头部,从一端穿越另一端直到神经系统,到深处,占据大脑最深邃的位置,存在于骨髓和其他所有神经、所有感官和运动神经器官之中。甚至视觉行为上面也有阳光的参与,大脑(或是耀眼王冠)的最中心部分依旧有阳光透过,毫无疑问是有光线穿行其中的。

爱的第一责任,就是让孩子接受很多很多阳光,同样也需要给年轻的母亲,那些被生孩子折磨得摇摇晃晃,因为喂奶而劳累不堪的年轻母亲们很多很多阳光、给她们健康的生活,让她们进行户外活动,享受阳光沐浴的快乐。阳光乍现,人们就欣喜万分,人们爱这阳光,久久地注视阳光,如果可能,中午时间或者是两点时,阳光会布满周身,人们周身变得温暖,然而到了晚上阳光终究还是会遗憾地离人而去。

那些活在世上的人,那些活在人工雕琢的生活之中的人,公寓的金碧辉煌逐渐隐没在暗夜之中。国王们、大人物们、无所事事的人们,他们在凡尔赛宫追寻落日的余晖,以此来颂扬他们的节日。但是那些靠劳动使生活丰富多彩的人,那些爱着欧内斯特,和自己的孩子、妻子一起庆祝节日的人,他们是活在早晨的。他们自己保证了生活中最初时刻的鲜活,在这最初的时刻里,整个生命都是活力四射、效率满盈的。阳光能够给予他们欢乐,他们在早上醒来的那一刻,快乐的花朵便绽放出来,遍布大自然。

清晨之际,一位好工人刚刚欣赏完他那年轻的孩子母亲和在襁褓之中的孩子,他已经提前感知到阳光的到来,当他看到阳光爬上窗帘的时候,有什么可以和这种晨光中柔和单纯的恩赐相比拟呢?妻子很吃惊,她伸展身体:“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她又笑着说:“哎呀!我是多么懒啊!”“亲爱的,现在刚刚五点。孩子总是被你弄醒;求你再多睡一个小时吧。”她并没有过多的祈求,于是又睡着了。

他拉上了窗帘,又加了一层窗帘,收起了嫉妒。但是日头高歌前行,快速上升,阳光并不会被这样简单地驱逐。光与影进行了一场漂亮的博弈。如果我们重新经历黑夜,这将多么遗憾。我们会失去多么美妙的画卷啊!妻子俯身倾向自己的孩子,用她爱抚的双臂圈住孩子的头……一阵柔和的光线还是偷偷地探进来了。接受它吧,就让阳光闪耀着上帝赐福的令人动容的光环吧。

我在我的一本书中提到过一棵强壮的大树(我觉得那是一棵栗树),这棵树不靠土壤生存,而只靠空气存活。我们在花瓶中养一些只需要空气就能活的优雅植物。可怜的种植者们和这些植物太相似了。谁可以弥补那些贫瘠的养料呢?是谁让他们,吃那么少却长时间做那么艰苦的劳动呢?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完美空气,还有所有可以让他们脱离肥料的营养物?

很好!你,有幸成了养育这两棵天堂之树的人,年轻的妈妈依靠你生活,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好好想想吧,为了她能生活,为了她能绽放,有优良的乳汁哺育孩子,你应该首先为她提供食物中的食物:真正的空气。将您纯洁无瑕、优雅无比的妻子置于危险的环境之中,她的灵魂将会凋零,她的躯体将会枯萎,这将多么不幸,这是多么令人伤感的矛盾啊!不,一个脆弱的、伤春悲秋的、惹人怜悯的女人,到大街上去做那些令人恼火、堕落又邪恶的事情,这根本就应该受到惩罚,她在肮脏的灵魂、各种嘈杂的烟气中遭受折磨,这个阴沉的城市上空,盘旋着怎样邪恶的情感和肮脏的梦想啊!

我的朋友应该做出牺牲,全力以赴地把她们安置在可以生活的地方。如果可能,就离开这个城市。你看不到你的朋友了?如果是真正的朋友,他们就应该退出一步。你去不了电影院了?当我们家里有爱情,有能让人重返年轻的快乐,有“神圣的喜剧”的时候,我们还是少想一点儿享乐的东西(让人恼火和震颤的享乐)。你会少了很多在沙龙里流连的时间,少了很多说闲话、嚼舌根的时间。作为回报,每天早晨你都神清气爽、精神振作,时间不会浪费在废话上,你全力投入到工作中,投入到有长期回报,并且不会消逝的真实劳作之中。

我想要一个花园,而不是一个公园;一个小花园。人们不能轻易地相信在植物和谐之外还有什么能够承担生命的责任。所有的东方神话传奇都起源于花园中的一个生命。古波斯民族,这个强大的纯血民族,就首先将世界放置在了充满阳光的花园中。

如果你不想离开城市的话,那么住在最高层。住在五六层的人比住在一层的人更加幸福,因为他们的屋顶上可以开辟花园。至少,那里充满阳光。希望你那年轻而有孕在身的妻子能够享受开阔高雅的视野,在等待的梦幻中,在长时间的缺席中。当孩子出生的时候,当我们把孩子抱到阳台的时候,我希望孩子的第一道目光是落在了那些阳光笼罩、反射出各种壮丽效果、给人无限遐想的建筑上。当我们的眼前没有高山,没有高耸的绿荫,没有美丽森林的时候,我希望有高楼大厦收入眼底(那记录了这个国家的国民生活,那是镌刻在石头上的历史)、有伤痕永存的成熟情感。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如何表达,但是,他们的灵魂会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建筑的效果变得非常兴奋和美好。这样的阳光,这样的一道光线,在这样的时刻,洒落在神殿一角,这一刻会永远烙在孩子们的脑海里。

对于我的童年来说,我能确定没有什么给我留下深刻印象,除了有一次,我置身于阳光普照的先贤祠中,那是在一个清晨,我站在先贤祠里面,看到阳光穿透彩色玻璃,一种神秘的光辉笼罩在神殿之中。在这优雅神殿的轻巧立柱之间,庄严肃穆的墙壁高耸矗立,白云盘旋在上空,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光将一切渲染成玫瑰色。我的心被震慑住了,我被感染了,我很愉悦,最重要的是我亲历了这种伟大的时刻。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是那道微光一直珍藏在我的心底,依旧时时照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