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解读《宦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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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仁德之人永无绝望

以仁为贵,得之无绝。

把仁德看成是最宝贵的,得到它就不会有绝路了。

仁德总有起死回生之效,仁德之人是永无绝望的。在最危难之际,平日积聚仁德的人就会得到他人的回报,这是他们应该享有的奖赏。仁德的人目光高远,在高位时能虑及将来,给人实惠,于是一条后路就铺就了。没有后路便只有绝路,不在此预先设防,到时就悔恨莫及。

庞参的重获自由

东汉时,庞参在河南郡任左校令,掌管工匠。一次,庞参因不肯附和权贵,被指责触犯法令,蒙冤受屈,下到狱中。

公元107年,凉州羌人反叛朝廷,车骑将军邓骘前去征伐。庞参忧心国事,便把他的儿子庞俊找来,对他说:

“我虽为囚犯,但这都是权贵陷害我的结果,我自己从未感到心中有愧。听说朝廷将要讨伐羌人,我要献计献策。”

庞俊叹气说:

“父亲冤情未雪,何必操心国事?倘若言语冲撞了朝廷,父亲更是受罪了。父亲还是打消此念吧!”

庞参认真道:

“君子报国,不问境遇的好坏,我若因自己蒙冤而不进献良策,当是小人之辈了,这不是为父能做到的。”

于是,庞参给朝廷上书,建议说:

“征讨叛众,朝廷不应急于求功,重在养精蓄锐,出奇兵而胜之。为了赢得百姓支持,朝廷首先要取消徭役,停止收取繁重的赋税,以便增加百姓的财力。如此不需多时,叛众无依无靠,官军一击便可全胜。”

庞参的奏书送达朝廷,御史中丞樊准极为赞赏,他对邓太后说:

“我听说100只凶猛的鸟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一只大雕。朝廷若能重用贤人,便无所谓难事了。”

邓太后出语道:

“朝廷人才济济,你为何视而不见呢?你眼中的贤人,又是怎样?”

樊准奉上庞参的奏书,荐举说:

“庞参为人诬告,下狱为囚,但他仍心系国事,不为己辩。这份心胸和忠心,已非常人能比。更难得的是,他有勇有谋,所献之策智慧超群,富有远见,实是一份良策啊!”

邓太后看罢奏书,也是赞叹不已,她立即下命提拔庞参做谒者,督察西部屯驻的三辅地区各部军队。

后来,庞参做了汉阳太守。汉阳有一隐士任棠,气节不凡,他见庞参时,并不主动说话,只是把一盂水放在地上。

庞参的属下怪任棠无礼,想要斥责他,庞参却制止说:

“人说任棠是个君子,怎么能跟君子无礼昵?任棠放一盂水,这是他提醒我要做官清廉,他并无恶意啊!”

庞参在太守任上扶助贫弱,广施仁政,人们十分爱戴他。

庞参在做太尉时,因其耿直忠介常受皇帝身边的人陷害诋毁。一次,他的好友私下劝他说:

“你位列三公,荣宠已极,就不怕失去这一切吗?有些事不值得认真,你偏要讨个说法,这是惹祸之道啊。”

庞参说:

“我屡受磨难,能有此大位,已然足矣,若患得患失,岂能忠正直言?我的职责甚重,不敢奸猾邀宠,以误国事。”

宠参屡屡和权臣作对,权臣便极力打击他。他们捕风捉影,诬陷他举荐的人,竟立案审查他。

庞参平静地对待这一切,他安慰家人朋友说:

“人们赞颂君子,正是因为君子难为啊。我有幸经受这般磨炼,并不是件坏事。我自信无有愧失,你们不要为我担忧了。”

庞参被审,许多人为他申辩。广汉郡人段恭上书汉安帝,陈情说:

“道路上的行人、农夫织妇都说:‘太尉庞参,对国家尽忠尽职,只是因为性情耿直,不能违心奉迎,因而被群小所孤立,处于被人攻击和陷害的境地。’庞参为了君子之名,献出的太多了,如果这样的君子朝廷都不能容下,那么世人就只能甘为小人,违法乱纪,不做善事。这样,天下还会太平吗?”

安帝猛醒,下令撤销对庞参的审查。庞参重获自由,好友设宴为他压惊,庞参却坚决拒绝道:

“我无罪被囚,今日虽被放出,却无半点可贺之理。我信奉君子之道,自不会把这点磨难放在心上了。”

人们对庞参的从容和镇静格外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