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儿见耶律鸿玺这般说就知道他已经决定了的,因此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得这般的看着他。
耶律鸿玺好笑得看着眼前这个迷惑的人儿笑道:“怎么了?”
挽儿摇了摇头:“你好怪呢。”至于他怪在那里,怪的是什么,她却也不多做解释。
好在耶律鸿玺也不在意只笑了笑,然后抱她起来:“你如今也不能赶路,不如好好将养三日,三日后我和你一同离开。”
挽儿点了点头:“也好,其实我也挺喜欢这里的清净的,才发现的时候就想啊,若是可以,我还想在这里隐居呢。”
耶律鸿玺听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的,哪日你想来了,也只管来就是了。”
挽儿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如此挽儿也就安心在这小岛上将养。
回头再说心儿,因为挽儿不在,也没有说话的人,所以回了宫中倒也觉得无聊了呢。
这一日,心儿索性坐在挽心院的院子中,乾隆特地派工匠做的秋千上打秋千。
因为无聊,又加上此刻的风竟然有些暖意,心儿不自觉的沉沉睡了过去。
昏沉沉,心儿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世外仙境,只见这里百花齐放,花香迷人,无数的彩蝶不自觉的忙碌着,洁白无暇的丹顶鹤竟在这环绕着百花的池中缓缓起舞,那么的优雅,那么的迷人。
“妹妹可来了。”只见一仙子款款而来,仙衣袂袂,彩带飘零,一张无双的容颜让心儿也赞叹,虽然自己也有一张绝对不亚于眼前人的容颜,可是她还是会赞叹不已。
“妹妹一去数年,在凡间可顺心?”那仙子柔和的问心儿。
心儿迷惑的看着这个仙子:“仙子姐姐,你是?”
那位仙子看了一眼迷惑的心儿笑道:“痴儿,还是痴儿,如今还是不认得自己的姐姐呢。”说完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弹。
心儿的心境豁然开朗起来,也明白了一切因果,原来自己本是天界的昙花仙子,因为当初佛祖身边的韦陀菩萨来天界御花园采花露的时候,看见盛开的自己,无意中笑了一笑,从此让自己的心再也不得平静。
这事情自然是让无所不知的天帝知道了,好在天帝也没怎么罚自己,只罚自己去经历人间情爱,然后悟彻后方可返还,而眼前这位仙子正是和自己一同修炼一同来到天界的牡丹仙子葛巾。
心儿看着葛巾笑道:“葛巾姐姐还是如此这般的美丽呢。”
葛巾听了不觉笑道:“你这丫头,才去人间多长时间,如今却全然学来了这人间的浊气了。”
心儿眨着无辜的眼神:“哪里呢,我素来是如此啊。”
葛巾摇了摇头:“罢了,也不跟你闲扯了,妹妹也知道仙凡有别的,若不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也不会这回让你在梦中回来一趟。”
心儿看着葛巾:“姐姐,莫非出了什么事情了?”
葛巾点了点头:“妹妹,有两个消息给你,你仔细听了,上次我遇见了佛祖身边的阿难尊者,他曾告诉我,佛祖身边的韦陀菩萨因为对你一笑,惹出了红尘事,因此佛祖在你被贬之前就把他贬下了凡间,你若有心可以找找。”
心儿听了心一颤:“韦陀也被贬了。”仿似他那慈祥的与世无争的笑容还在自己的眼前,那么的深刻,那么的让人不能忘记。
葛巾点了点头:“是的。”然后瞥了一眼心儿:“不过缘分之事如何,谁也不知道,你是否和他有缘我也不知道的。”
心儿听了微微一笑:“当日他那笑是无心的,佛祖何苦罚呢,如今我这即便有情,若非有缘,何苦再惹他。”
“天意的安排,是谁也不知道的。”葛巾看着心儿道。
心儿点了点头,然后又看着葛巾:“姐姐,那还有一个消息是什么?”
葛巾深深的注视了一眼心儿:“妹妹,你命中将有一劫,此劫即将开始,至于结束是什么时候,端看你的造化。”
“什么劫?”心儿问道。
葛巾笑道:“妹妹怎么也痴了,能说的,姐姐我何尝瞒了你呢,只是劫难来自你本身,你当好自为之就是了,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姐姐我能说的也就如此了。”
心儿听了直跺脚:“我就最讨厌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样的话了,总让人也捉摸不透,早知道如此,姐姐还不如不告诉我呢,如今诚心也是让我不安的。”
葛巾听了笑道:“这本是你命中劫,我如何能多说了,这回好心来提醒你,却倒惹来你通说呢。”
心儿忙道歉道:“好姐姐,我错了,您就原谅了我吧。”
葛巾也不跟她计较,只笑道:“罢了,我还跟你惹这红尘气不成,如今天色不早,你也当回去了,记住我的话,凡事好自为之。”说完只见她长袖一挥,心儿一惊,醒转了过来。
“心儿公主,您醒了。”一个声音让心儿一惊,只见永璋眼色复杂的看着心儿。
心儿皱了皱没,下意识去整理面纱,去发现自己的面纱不知何时竟然不见,她四处一看,才发现永璋的手上正是自己的面纱,心儿俏脸一沉:“你揭了我的面纱。”
永璋微微一愣,方才他从乾清宫来,也许是对两位长公主好奇,所以才来挽心院瞧瞧,可不想却看见心儿正靠在秋千上睡觉。
也许是鬼使神差,他竟对她面纱下的容颜好奇,不自觉偷偷的上前揭了她的面纱,面纱落下,他整个人呆了。
虽然心儿在沉睡,可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小脸,那绝世无暇的脸颊,竟让他的心跳慢了三下。
好美,这是他心中唯一的赞叹,因此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她的睡姿,直到她醒转,此时见她小脸发怒的样子,只微微一愣,然后有礼道:“对不起,心儿公主,恕永璋失礼了。”
心儿懒懒的看了他一眼:“把面纱还我。”
永璋愣了愣,然后双手把面纱递上,心儿接过,皱了皱眉,然后喊道:“来人。”
匆匆的跑来一个宫女:“公主。”
心儿把面纱扔给她:“把它烧了。”说完从怀中再拿出一方淡色的面纱蒙住了自己的脸。
永璋的脸色一边:“心儿,你……”
心儿脸一沉:“心儿这两字也是你叫的吗?”然后起身站了起来:“好歹我还是你长辈呢。”
永璋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公主无需介怀的,您又不是我阿玛的亲妹妹,即便是永璋求于你也无妨。”
“大胆。”心儿喝道“永璋别拿你那什么皇子身份来说话,我最厌恶了,若不是因为四哥哥要我来见识见识,我根本就没打算来京城,你若再多说,可别怪我无情。”
要知道心儿此刻已经那个悟起了前生,因此那种原本仙子的气息也就更加的重了。
永璋迷惑的看着她:“为何你不乐意,我好歹也是个阿哥,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这个民间来的公主吗?”
心儿见永璋如此纠缠不清,心中更加愤怒,索性道:“我不想见到你,以后你也别来这挽心院。”
永璋一听,急得拉住心儿的手:“心儿,你别生气啊。”
心儿怒得甩开了他的手道:“都跟你说了,你不配喊我的名字。”
永璋到底是阿哥,这回可也来了气了:“我不配,谁配,皇阿玛吗,难道你真如外界说的,你跟皇阿玛有一腿。”
“你,大胆。”心儿听得心头大怒,一巴掌过去。永璋捂住被打的地方,愣愣的看着心儿。
心儿几时受过这般的委屈,如今听人这般诬赖自己,越想越委屈,不自觉泪流满面,也不管发愣的永璋,径自跑进了房间,关门大哭。
心儿大哭,可把一旁侍候的宫女太监吓坏了,忙通知了乾隆。
乾隆听了,心头大惊,忙过来,看永璋还愣愣的站着,脸色一变:“永璋,谁让你来这挽心院的。”
永璋见是乾隆忙上前行礼:“见过皇阿玛。”
乾隆看着永璋:“你还没回答朕,谁让你来这挽心院的,你难道没听说吗,朕不准任何人来打扰挽心院的,你好大的胆子。”
然后又怒视着一旁的太监宫女:“你们是怎么侍候的,让心儿公主大哭,若因此得了病,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皇上饶命啊。”一屋子的宫女奴才统统跪下。
随后赶来的傅恒见了,忙劝道:“皇上,如今还是先劝了公主,弄清楚怎么回事情才是重要的。”
乾隆点了点头,看着跪一地的宫女奴才,怒喝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满地的奴才偷偷的看了一眼永璋,不敢说话,乾隆见了,心中有底,然后道:“永璋,你先退下,这里没你的事。”
永璋看着乾隆:“可是,阿玛,我。”
“退下。”乾隆冷冷的看着永璋。
永璋不敢违抗的施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乾隆指了一旁的一个宫女:“你说,为何公主会哭?”
那宫女颤抖道:“别的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四阿哥趁公主在秋千上打盹的时候偷偷揭了公主的面纱,公主发怒了,四阿哥还说什么公主跟皇上有一腿。”越说声音越低。
“大胆。”乾隆也怒了“这永璋可是越来越大胆了。”
一旁的傅恒自然也听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可却并没怎么说,只是对乾隆道:“皇上,也别在意太多了,如今紧要的还是劝了公主才是呢。”
乾隆点了点头,然后走进屋内,走到心儿房间的门口道:“心儿,我是四哥哥,先开门好吗?”
心儿闷声道:“四哥哥,你也别管我了,我跟你这般来都让人说成有一腿了,若是再开门让您进来,我就不知道是几腿了。”说完更加伤心的抽噎着。
这心儿本是雍正心头的宝,因此乾隆自然也就对她特别的好,这回听她这样说忙道:“别听那些没影子的话,四哥哥保证以后没人说了,你先开门好吗?”
心儿嘴巴一撇,抽咽了几下,起来打开门。
看心儿哭的红肿的眼睛,乾隆可心疼了,忙拉了她到一旁坐下,揭下她的面纱道:“不哭了,你看,眼睛都哭肿了。”
心儿听了不觉问道:“那我还能见人吗?”
看她问的可爱,一旁的傅恒可笑了起来:“公主啊,你再如何都是风华绝代的,绝对能见人的。”
心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乾隆:“四哥哥,我想出宫。”
乾隆正为她擦泪,听了这话诧异道:“你才回来,怎么就想着出宫了。”
心儿嘴巴一撇:“在这里好无聊,而且挽儿姐姐也不在,一个人好无聊的。”
乾隆想了想道:“这不好吧,你出去,若有个万一,朕也会担心的。”
心儿见乾隆不答应,不觉就撅了嘴巴不理他。
乾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一旁的傅恒求救。
傅恒笑了笑道:“皇上,既然公主想出去就让她出去住一段时间吧,正巧我那福晋最近也在呢,不如请公主去臣府上住一段时间,如此也好啊。”
乾隆点了点头:“这个主意好。”然后看着心儿:“心儿你看呢。”
心儿歪着头想了想道:“好吧,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乾隆见心儿答应了下来,才放心的吐了口气。
傅恒见心儿也答应了,因此道:“既然如此,臣一会回府让福晋收拾了房间,明儿来接公主去可好。”
心儿沉吟了一下道:“好吧,我就勉强再在这里住一夜吧。”
“勉强?”乾隆苦笑连连:“外边的人都想破了头想进来,就你会说勉强。”
心儿嘴巴一撇:“本来就是啊,若是挽儿姐姐在就好了,我还能和她一起去寻宝呢。”想起挽儿不忘吩咐乾隆:“挽儿姐姐要是回来了,既然叫她来傅国舅的府上找我呢。”
乾隆点了点头:“好,这个朕自然知道的。”
心儿这才开心的笑了起来。
见心儿总算笑了,乾隆总算也就放下了心。
第二日,傅恒如约接了心儿去国舅府,待心儿一走,乾隆使唤人叫了永璋来。
看着面前的永璋道:“永璋,你知错吗?”
永璋摇头道:“阿玛,儿臣不知。”
乾隆冷哼一声:“不知,你可知道,对于心儿,朕也只能爱护保护,你到好竟然敢惹她,你生了几个脑袋了。”
永璋看着乾隆:“阿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儿臣不过一求,哪里错了?”
“求?你拿什么求?”乾隆冷笑道“可别怪朕没警告你,她若有个不顺心,即便你是朕的儿子,若有人要替她出气,朕也保护不了你。”
永璋诧异的看着乾隆:“为什么?”
乾隆叹了口气:“看来你还是不明白,罢了,朕就告诉你了吧,心儿是朕亲生的妹妹,也就是你亲姑姑,你可记住了?”
永璋整个人都呆了:“这怎么可能?”
乾隆淡淡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如果你不想让你玛法发火的话,最好消停一些。”
永璋的心一颤,对于雍正,永璋可也算是熟识的,大小就知道雍正是不苟言笑之人,终日一脸的冷漠,不想这心儿竟然是雍正的女儿。
“可是皇玛法不是已经先去了吗?”永璋发出疑问。
乾隆听了笑道:“不过是个手法,如今他可逍遥着呢,这回让朕好生照顾挽儿和心儿,你可不能给朕弄出个事来,不然朕也护不住你。”
永璋低下了头,心中不觉一阵心酸,才发出的情芽就这样硬生生被掐了,可事实永远是事实。
乾隆看了他一眼:“对了,那些朕跟挽儿心儿有一腿的说法是怎么回事情?”
永璋收敛心神道:“具体的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不知道何时起,宫中就有了这传言,说什么,原本不过是两个汉家丫头,只因为和皇阿玛您有了关系,所以才收了做公主的,明是公主,暗的可是您的人。”
乾隆想了想,然后喊道:“血影出来。”
话语才落,只见半空中出现一人,明明叫血影,可却一身严实的黑衣,连脸上也不过露出两只眼睛而已。身后备着一个铁帽形的东西。
“血影,你去探听一下,这谣言是怎么回事情?”乾隆吩咐道。
血影施了一礼,跃身再度隐身半空,永璋诧异的看着这一切。
乾隆笑道:“惊讶吧,血影是第二代血滴子,血滴子是当年你的皇玛法传给朕的,也是朕最秘密的队伍。”
永璋听了,张大了嘴巴,对于血滴子,他可也是知道的,第一代血滴子的首领据说是一个叫做玫瑰幻影的人,可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竟没了踪迹了。
乾隆也不解释,只笑道:“好了,你昨儿扰了心儿清净,朕也不罚你,你自个去掂量去吧。”
永璋答应了然后退了下去。也许是因为这一件事情,竟让永璋的心境有了些许变化,倒也足不出户了,别人只当永璋被乾隆处罚了,可是只有乾隆知道永璋是真正的改了过来,因此也早就了后来一位大清的将军皇子,此是后话。
再说心儿来到国舅府,看到傅恒家里的布置不觉笑道:“原当你也是斯斯文文的,怎么布置却如此粗犷呢。”
傅恒听了笑道:“你也别说了的,素来我是不管家里的事情,这里的安排也都是依照福晋的意思的,我这福晋虽然看起来纤小的很,可里面的性格却是标准的蒙古人的性格,所以才这般的布置。”
心儿好笑的打量着国舅府的一切,傅恒也不打扰,只一旁含笑看着。
棠儿出来了,笑道:“我还说爷什么时候回来呢,不想竟早回来了。”
心儿闻声打量这棠儿,素来在宫中也是听说过的,知道这棠儿可是有满蒙第一美女之称,如今见了,只见她虽然一身标准的福晋旗袍,可掩饰不住她的气质和豪爽的性格。
棠儿见心儿打量自己,虽然没见过心儿的容颜,可也知道能让乾隆疼惜的人必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因此上前施礼:“富察棠儿见过端柔长公主。”
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忙扶助棠儿道:“福晋快别多礼了,那些公主什么的称呼本也就是一个虚衔,别人当真,福晋可不能当真的,何况我这回可是特地来府上打扰的。”
棠儿听了笑道:“公主能来,欢迎还来不及呢。”
傅恒含笑道:“公主住的房间可安排好了?”
棠儿忙道:“爷放心吧,早早我就让丫鬟们收拾了左边的镜心轩呢。”然后对心儿道:“我们这个府中啊,也就镜心轩的风景好一点,所以就让公主住那里,公主可别介意才好呢。”
心儿听了笑道:“才不会呢,而且我觉得在这里还满新奇的呢。”
见心儿说得坦率,棠儿不觉也喜欢了起来:“如此,让我带了公主去镜心轩看看如何?”
心儿点了点头,于是棠儿拉了心儿的手朝镜心轩而去。
镜心轩,看着这三个字,心儿有些诧异:“为何叫镜心,人心如镜,还是镜照人心?”
棠儿听了笑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这是爷提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心儿听了微微一笑:“古来有人说以铜为镜可以整衣冠,以人为镜可以知功过,想来傅国舅的以心为镜也是有同般的道理吧?”
“是啊,难为公主竟能看得出呢。”后面跟来的傅恒正巧听见了心儿的话,因此笑着回答。
心儿斜睨的看了傅恒一眼:“不亏是傅国舅,不亏是四哥哥身边难得的臂膀呢,果然有着风范。”
傅恒听了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
走进镜心轩,里面布置的竟然是江南的缩影,虽然不过是个轩,却是亭台楼阁也是错落有致。
心儿诧异的看着开口道:“只当外面是草原,不想里面竟然是江南,看来傅国舅的家中倒也是一番南北的缩影呢。”
棠儿听了哈哈笑道:“可不是呢,我是蒙古人,虽然羡慕江南的一切,可也做不来江南女子那般的扭捏,因此只好把府中的一切布置成了以前在蒙古的样子,偏他明明也是满人,偏心极喜那江南,这镜心轩就是这般来的,这里的一切可都是他布置的呢。”
心儿再度看了傅恒一眼,眼中满是诧异:“真不想傅国舅还是这般的雅人呢。”说完咯咯笑着大步走了进去。
来到镜心轩的房间,虽然是一座两层楼的木楼,可心儿却也喜欢,只笑道:“这里好,我喜欢,下次挽儿姐姐来了,也一定喜欢这里的。”
傅恒和棠儿相视一笑,对于心儿的天真可爱倒也是喜爱的紧。
如此心儿倒也是实在的在傅恒府上住了下来。
过了两日,棠儿忙碌的让人好似收拾一些东西,心儿见了诧异的过来:“福晋在做什么呢?”
棠儿见是心儿笑道:“明儿蒙古的使团就要到了,其中有我的一个兄弟,多年不见了,心中也是想念的紧,因此让人收拾了,好歹也让他住上几日呢。”
心儿听了笑道:“如此可要提前恭喜福晋一家团圆了呢。”然后眼珠一转:“既然明儿蒙古使团要来,那么想来这几日街上必定也是热闹的呢。”
棠儿点了点头:“可不是,因为都知道是大好的和平时候了,自然也都开心着呢。”
心儿忙拉住棠儿的手道:“好福晋,我想上街上去走走可成?”
棠儿一愣:“这如何使得,万一公主有个闪失,不是我的罪过了吗?”
心儿摆手道:“无妨无妨的,我才不会有事情呢,福晋要是不放心,何不使唤人随了我去呢。”
棠儿听了想了想,又想到傅恒出府前说的话,这公主若要出去,只让带几个亲信护着也就是了,毕竟在京城中,还没人敢动富察家的,即便大伙不知道心儿的身份,可有富察家的人跟着也就是了。想到这里,棠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让人随了公主一起去也就是了。”
心儿开心的一笑,于是换了一身淡黄雏菊的服装,脸上也换了淡黄的面纱,带了人走出了富察府,来到了大街上。
心儿虽然很开心,不过也是小心的人,毕竟葛巾的示警她不会忘记的,因此即便是看热闹也不会让后面的侍卫跟丢了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家书画铺子,心儿虽心性顽皮,可因为雍正是个书法爱好者,而黛玉又自来才华出众,因此不自然的受了熏陶,也喜欢上了一些墨宝,见这家店铺并不是很热闹,心儿还是走了进去。
墙上挂的都是一些名家的仿真字,虽然是仿真的,却也有几缕风范,心儿慢慢的看着。
“姑娘也喜欢这些字画?”不知何时心儿的身后多了一人。
心儿转身,只见身后一白衣人,虽然眉间似乎有些沧桑,可掩饰不了他出尘的风姿,淡淡的笑容让人不觉有些想亲近的感觉。
“您是?”心儿好奇的问他。
“在下不过是这家店的主人。”他笑道。
心儿忙施礼:“原来是店主人,施礼了。”
“姑娘多礼了,姑娘还没有回答我,可也是喜欢这些字画呢?”他继续刚才的问话。
心儿听了笑道:“倒也不是喜欢,只是一种兴趣,自小看了一些名家的书画,因此难免会被这吸引了过来。”
店主人点了点头:“那么姑娘对这些有什么看法?”
心儿笑道:“不错的仿真字,都是尽心在模仿了,可是模仿终究是模仿,当不的真的。”
“好一句模仿终究是模仿,当不的真的,姑娘果然也是这些字画的知音了呢。”店主人听了心儿的话笑了起来。
心儿微微一笑:“我也是吓说的,还请别计较才好呢。”
店主人摇了摇头:“姑娘无需在意,这书画挂这里原本就是让人评的。”说完走到一旁的柜台,然后打开其中的暗格,拿出一卷轴:“姑娘看看这卷如何?”
心儿好奇的结果,纤手一扬,轻轻打开了这卷轴,只见画卷上竟然是个女子,眉间若蹙,一双明眸流萤如光,瞬间流露出无限的风情,绝世的容颜,淡雅的气质,这分明就是黛玉的画像。
心儿见了心中不觉诧异:“这是谁画的?”
店主人看着心儿:“姑娘莫非见过画中人?”
心儿笑道:“见过又如何,看画中人的样子,想来当初她还是年轻时候呢,如今都这般多年了,竟还有人这般的记挂,倒也是难得。”
店主人听了笑了起来:“姑娘可能不知道,这画是家主人所话。”
“但不知道贵主人是哪一位?”心儿忙问道。
店主人听了笑了起来:“家主人已经数年不在这世面上行走了,如今也不过是个隐居人,自称隐世人。”
心儿听了笑了起来:“好一个隐世人,看似隐世,却未必隐世呢。”
店主人一愣:“姑娘为何这般说?”
心儿指着画笑道:“画中人才是真正隐世,若是隐世,自不理会这世间,因此画中人可活的潇洒自在,可你的主人号称隐世,却时时思念于过去,如何称为隐世,算来也不过是欺骗世人的眼光而已。”
店主人听了心儿的话再度一愣:“姑娘这话也有道理。”
心儿微微一笑,把画铺放一旁,然后随手拿起一旁的紫狼毫,沾了些许墨汁,在画的左上角提下了几句话,店主人诧异的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隐世不隐世,真假难真假,世事多变故,何必饶人家,而今已归去,相见期无涯,注定已分离,何苦再思她。
写完,心儿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然后给那店主人道:“也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只给你主人送去吧。”说完笑着走出了店铺朝一旁而去。
那店主人看了看画上的题字,苦笑一声,不过还是把这画小心的收藏了起来,准备有空的时候给自己的主人送去。
再说心儿,走出店门,然后又随意的逛了一会,才觉得有些累了,因此看见前面有一家茶楼,于是走了过去。
想来也是因为这几日热闹,这茶楼倒也是多了不少人,一般的雅座已经没有了,不过好在心儿本身也算是满人,自然也就不拘于一些小节,于是在一旁靠窗的地方,找了个位置,点了些点心和茶吃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