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禁恋之冷少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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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他越说,越是反问,越是重复着我的话,越是以这种语气质问的同时又拿自己的美色诱惑我,我就算是有理在先都会被他给压迫的不敢反驳,只是一边祈祷他算完帐后不会太折腾我一边很没骨气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声细如蚊,扭扭捏捏,“嗯,这个,那个,是因为,因为我有点生气,又在怀孕特殊时期,脾气不太好,所以,所以……”

“所以就爬到我头上了,嗯?”我所以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低头做鸵鸟,直到萧昱这一阴阳怪调自我头上传来,尤其是那声尾音上翘的“嗯”,虽然反问的绵长好听却是带了说不尽的危险意味,直勾勾的将我垂低的头给猛的拔高,睁着一双被揭破拆穿而迷茫无助的氤氲水眸惊讶望他,在发现他眼底愤怒已经转化成戏谑后,陡然清醒,脑门烧起一把火,激烈争辩,“我没恃宠而骄!我只是在和你讲道理!你敢说你没有骗我,你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

短短一瞬间,清丽绝伦的水眸中光波潋滟几经流转,先后泄露出惊讶窘迫气恼的情绪,到最后盛满虽然气短或许他一施压就会烟消云散的坚定,望着瞳孔中的两个自己,萧昱嘴角微微上扬,眉梢吊起,深邃如海的星眸中亮光灿烂一划,他立刻决定顺应自己现在的情绪与谷欠望,突地伸手拦住我因为怀孕虽然不若以前纤细却更有几分肉感的腰肢,低头吻上我的眼,轻轻的,浅浅的,柔柔的。

他,爱死了这双漂亮有神的大眼睛!这就是整个人的灵魂所在,亲吻眼睛就似乎是在与灵魂亲密交流,因为就是这双看起来清澈并不勾魂的眼将他一步一步拉向沉沦的深渊,勾的他丢了魂魄,一颗心不管是在天涯海角都记挂在那个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小姑娘身上。

那一年,他十九岁。

因为在中东维和任务中脊椎受到重创,随时可能瘫痪,出于母亲的叮嘱以及这些年习惯性的注视与保护,他给父亲施压,要求其将那个流落在外的妹妹认祖归宗。

初时对于这个妹妹,只是因为母亲的关系,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仅没有对这小老婆和私生女有一丝憎恨,反而时常在暗地帮助她们,罹难前几年更是直接将这照顾私生女的任务交给了他,所以那照顾只是一种站在异母哥哥立场上不冷不热的照顾,对那老是闯祸爱打架的小丫头也只是当作一种任务帮助已经过世的母亲完成这未完成的事,保证她母女,尤其是是这丫头能健康平安长大,别无他意。

只是时间久了,慢慢的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懒得戒不能戒的习惯,既然无伤大雅,他也就没多在意,任其发展,因为他站在哥哥的立场有责任照顾妹妹,所以这个习惯可以养,不需戒,也就懒得戒。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久而久之,这责任开始慢慢的变味儿。当自己在中东因为消息流通不畅时而惦记那个丫头时,萧昱知道即便他没有和那丫头真正见过几面,大多时候都是通过第三方汇报的方式了解到小丫头的近况,对她依然产生了一些感情。那些曲阳让手下跟踪保护拍下的照片,有街头打架,有饿极狼吞虎咽的,有弯着小身板替她妈吃力打下手的,有得意洋洋开怀大笑的,有委屈无奈叹气的,有独自一人坐在江边发呆消极的……种种种种,那无数的照片以及曲阳提供的近况说明,让他即使没有见面,也能清楚的在脑海中勾勒出小丫头的喜怒哀乐以及生活艰辛偶尔消极独处人前却永远笑没心没肺让他动容的坚强倔强,经年累月,经过十多年的水滴石穿,一点一点随着她的长大,而渗透进他心上的每个角落,牢牢占据那心头暂时还没有谁曾到达过的柔软,产生一种虽然陌生恬淡却又让他习惯性惦记的微妙感情。

每一天,他都会收到照片与近况汇报,每当这时,他冷峻冰封的脸上才会多一点点表情。

因为习惯,所以习惯。

所以,在中东执行任务之时,由于战乱造成信息传递这类基础设施或落后或毁于战乱,时而会十天半个月才能幸运的辗转得到一些小丫头的照片以及近况说明,因此惦记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在枪林弹雨中会突然想到他要死了,那丫头这辈子估计连她有个他这么个哥哥都不会知道,所以实在太亏,他可不能死,绝对不能便宜了这小丫头。

“喂,兄弟,你老妹的消息。”每当曲阳通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手段最后搞到上海这边的消息交给他时,那种心中空虚被填满以及无法否认越来越激烈的心情颤动让萧昱在心跳微有加速的同时,也越来越产生一种担忧,担忧是否他对这丫头的感情是否真的变质,成了曲阳经常在他接过盛放消息的信封取笑他时说的那种犹如接到情书黄毛小子模样。虽然他的脸上并无多少变化,但他知道心境确实是会因为这信而产生相应波动,想来应该只是习惯了收到小丫头消息,而不是什么感情变味儿,他毕竟是哥哥,关心惦记自己妹妹理所应当。

之后他脊椎受到重创,极有可能会全身瘫痪,所以提前从维和任务中退出返回上海养伤。这时,他的母亲已经过世,他十九岁,而那丫头十二岁。

身下的轮椅,从一开始的不接受到最后的淡然,只用了从中东返回上海的飞行时间,因为一回到上海,他就在考虑着要不要在瘫前见那已经有近两年没见的小丫头。没想到却正好遇上,小丫头因为其他同龄伙伴在玩游戏争吵时无意识的一句“野种”而一口气与五个男孩干架,结果……那狼狈的模样让他当时想到一个词,满地找牙。

小丫头一不敌五,被欺负的在刚下过雨泥泞不堪的黄泥路上滚得从头到脚满身淤泥,头发脸上身上脚上沾满了污垢,毫无形象可言。可即使这样,她那双眼睛却至始至终都闪烁着愤怒的坚强,本该已经开始发育的少女身体因为生活艰辛而发育不良,身板娇小,活生生就是砧板上的鱼,反抗不得那高高举起的拳脚。可就是这样的她,全身上下生就最漂亮的那双大眼睛却始终没有眨一眼,没有害怕,没有彷徨,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愤怒与坚强。

小泥人踉跄着从泥地上爬起,一把将她身前的一个男孩推倒,双眼黑黝有神,燃烧着两团愤怒火焰,凶狠瞪视着那被她踩在脚底的男孩,一字一句说的清晰,“我不是野种,我有爸爸,我爸爸在天堂,在天堂看着你们欺负我,他一定会在晚上替我报仇,在梦里掐死你们,掐死你们这些有人生却没有管的野孩子!”

她说的极为凶狠,这本来就有几分牛鬼蛇神迷信的语句经由那样一个小小的人儿说出,却是说不出的森冷,就是在他身后给他推轮椅的一位家里老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更何况是那帮本来就对神鬼这种事将信将疑的小孩子,一下就让她给吓唬的你滚尿流,嘴上虽然依旧不依不饶护着面子,手脚却极快的逃离了事发地点,一溜烟跑的没影儿。

当小丫头拍着身上的泥儿从他身边经过,小家伙眼底的倔强一闪而逝,惊艳在前,惋惜在后,那眼神显然是在说“这位大哥你长得好帅……可惜是个残疾人。”

小脸上丰富的生动表情让萧昱再一次确定这丫头典型的是缺根筋什么事儿一转身就会抛到脑后的性格,还来不及无奈头疼,却见那丫头突然跳开几步,戒备的盯着他,“我妈说现在有好多人贩子专门拐我这年龄的孩子,你是不是也想以弱势群体这个幌子骗我放下心里的戒备然后乖乖被你拐?妈,妈,人贩子,这里有人贩子!”

萧昱前一刻还在为小丫头到底是聪明还是不聪明的问题头疼,后一刻这丫头两腿一蹬,拔腿就跑,扯着嗓门一边跑一边大喊,立刻引得路人对他投来一道道谴责目光,然后在他头疼抚额发誓要找那小丫头算账之际,那丫头又自己送上门来,拉着她妈穿过人群,气愤的指着他,“妈,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逼得我在泥地里打了好几个滚儿弄脏了新衣服好不容易才逃走!”

萧昱眼皮一跳,心火骤扛,如冰刀一样的眼神立刻锁定那个不仅撒谎还敢把弄脏新衣服罪名推到他身上胆大包天信口雌黄的小丫头,后者立刻被他给唬的躲到她妈身后,低声支吾。

欠管教,林菊仙到底是怎么管教的这丫头!

这件事直接成为萧昱要将小丫头拽进萧家亲自管教的催化剂。

也因为这事,所以小丫头从进萧家开始都对他敬而远之,一是心虚自己陷害了他,二是毕竟人家是嫡子,她只是沾了妈妈的光,只是萧家继女,如果惹毛了这萧家大少爷,加之这少爷一看就是小心眼很记仇的主儿,以后肯定没她好日子过。所以,她是有多远就避她多远,就算在一个走廊上见了面,她也会笑呵呵的指着楼下说,“那个,我妈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