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逆天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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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哟,这么快就打发人来了?看来他们家老太君是真的想念外孙女了!”老福晋笑着看黛玉,又忍不住抚摩着黛玉的发辫说道:“这也怪不得,就是我见了你也怪心疼,把你姐姐都丢到一边儿去了。何况你的外祖母?如此,就请那人快些进来,看那边老太君送了什么好东西给这孩子?”

下人答应一声出去,不多时带了平儿进来。平儿上前给老福晋请安,然后便看着老福晋身边的两个女孩子,一个十四五岁的年纪,一身旗装,必是瑾格格,另一个五六岁年纪的小女孩儿,美若天仙,袅袅婷婷,必是林家的表姑娘了。于是上前行礼,口称:“姑娘一路辛苦。老太太,太太和我们二奶奶心里十分惦念着姑娘,又怕姑娘坐了一路的船,身上疲乏懒得动弹,所以才派了奴婢一个人过来瞧瞧姑娘,这些野味儿给格格和姑娘尝尝鲜。老福晋别笑话,我们二奶奶自然知道老福晋府上是什么也不缺的,这不过是我们的一点儿小心意罢了。请老福晋莫要生气多心才好。”

“瞧瞧这孩子,这么会说话。你说你们二奶奶,可是说的你们府上的凤丫头?”

“是,老福晋说的不错,论理,我们二奶奶跟老福晋还沾着点儿亲呢。”

“可不是嘛!论理,她还要叫我一声表姑!不过这两年亲戚疏于走动,各自都懒散了。你回去说,教她有时间来我这里坐坐吧!你们家表姑娘在我这里你们尽管放心,我保证给你们照顾的妥妥当当的!今儿她姐妹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吃口茶,歇歇脚儿。赶明儿叫我的丫头陪着她一起去你们府上给老太太请安去。你回去啊,跟你们老太太说,我呀绝不做那种缺德的事儿,叫人家亲戚不能见面,骨肉不能团聚的!这孩子自然是她的外孙女,谁又不会抢了去!尽管放心吧!”

“是,我们老太太怎么会不放心呢!林姑娘在老福晋这里,自然是完全妥当的。既然是明儿过去那边,奴婢便早些回去,先回了我们二奶奶话儿,好让我们二奶奶好好地收拾预备着迎接格格和姑娘。”平儿陪着笑脸,仔细的说话,每一句都说的完美无缺,不留一点把柄。

“你这孩子,真是会说话。”老福晋笑着,又骂边上的丫头,“糊涂东西们,也不倒茶给你姐姐吃。”

小丫头听了,忙去倒茶,平儿便上前福身行礼告辞。

看着平儿出去的背影,黛玉忍不住轻叹一声:“她倒是个聪明人,也会说话儿。”

“是呢,你没见过你这位二嫂子,也是一个极爽利泼辣有主见有担当的人呢!多少男人都不及她!”老福晋笑笑,拉着黛玉入席,又拍着她的手说道:“我的儿,别太在意了。来到我这里,就跟在你自己家里一样。就像你姐姐在你们家,也不曾拘束过得。你也别拘束了,才不辜负你们姐妹的情谊,是不是?”

黛玉听了,便舒心的笑道:“老福晋的吩咐,黛玉都记在心里了。原也没跟姐姐疏远过,我家里的大小事情,姐姐都替我操持过了。难道这会子还要跟姐姐和老福晋客气不成?”

“那就好,那就好。来,别只顾着说话,吃东西!”老福晋呵呵笑着亲自拿了筷子给黛玉夹菜。惹得瑾瑜在一边酸溜溜的笑:额娘有了妹妹,就把我撂倒一边去了。

当日黛玉就和瑾瑜睡在一起,雪雁和莲生陪在外边,一切都和在南边一样,虽然黛玉没什么不适应,但到底是身在异乡,又加上荣国府又使了平儿过来探望问候,黛玉难免要多想,是以晚上并没十分睡好,二更天睡下,四更天就醒了,听着外边簌簌的风声,和瑾瑜细长的呼吸声,再也睡不着觉。

黛玉轻声咳嗽两下,瑾瑜便听见动静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天还黑着呢。”

“昨晚睡得早了,这会子睡不着了。”黛玉翻了个身,看着身边睡眼朦胧的瑾瑜,歉意的说道:“不想又把姐姐给吵醒了。”

“这乍一回到家里,反倒有些不怎么适应。北边比不得南边,夜里总是凉的,我听你又咳嗽,莫不是受了凉气?等会儿要把林宁叫进来给你诊诊脉的好。”

“哪儿就那么娇贵了?只是想着今天要去外祖母家,不知是个什么情形。我母亲在的时候常说,外祖母家与别人不同,事事都十分的讲究。今儿去了那里,但愿不要失礼才好。”黛玉有些黯然。

“不过是你的外祖母家,又不是龙潭虎穴!你也至于怕成这样?何况那是你娘的长大的地方,如今老太太还活着,你有什么好怕的?”瑾瑜说着,便索性欠起身来说话。

黛玉和没了睡意,二人便在床上说话直到天亮,丫头们进来伺候起床梳洗,换了衣服往老福晋屋里来一起用了早饭,老福晋便安排人去准备车轿,说要亲自陪着瑾瑜和黛玉去荣国府上做客,又笑道:“好久没见到贾家老太太了,今儿索性过去一起说说笑话,也热闹热闹。”

黛玉听说老福晋也去,心里知道她不过是怕外祖母生气自己先来这里而不给自己好脸色,所以又感激又觉得过意不去,笑道:“老福晋陪着我们一起去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这天如今越发的热了,老福晋若是来来回回在路上受了暑气,可是我的罪过了。”

“不怕的,家里现成的冰块还是有的。你们小姐妹也怕热,叫他们在车上放上两个冰盆,咱们坐在里面,又清爽,又凉快。到了那边府上,老太君自然也是用的起冰的,他们的屋子倒也热不到那里去,这长天白日的,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是睡觉,怪没意思的。正要想个事儿来乐和乐和,你们可不许嫌我烦。”

瑾瑜便搂着老福晋的脖子笑道:“只怕额娘嫌我们烦,我们又哪敢嫌额娘呢?”

“你看你,这说话间就要出阁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连你林妹妹都比你稳重,将来到了那边,规矩是极重的,这会子还不学着些,将来被人家笑话!”

“额娘偏又呕我!”瑾瑜说着,放开老福晋转过身去。众人都笑,黛玉也跟着说了几句玩笑话,老福晋便叫人传饭,恰好有婆子进来回道:“林家公子在外边,说要给林姑娘请脉。”

瑾瑜听了,忙笑道:“啊!正要叫人去叫他,还没去呢,他倒先来了!快请!”

丫头们听了,便要服侍黛玉进里间躺下,又要放帐子,瑾瑜又笑道:“不必这么麻烦,他不是外头的太医,原是林妹妹自家的人,我们在南边时也是经常一起玩的,不碍事,就这样看就好。古人讲究望闻问切,这看病第一要紧就是看人的气色,隔了帘子反倒误事。这位公子的医术是极好的,我还求了他给阿玛配一丸治外伤疼痛的药呢,他已经答应我了,只是还差着一味药不能配成。等有了,阿玛也可少受些罪了。”

“你这些乱七八糟的道理还真是多,既然不是外边的人,那就不必避讳了,请进来我也瞧瞧这大夫。”老福晋听女儿这样说,也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一时林宁进来,给老福晋请安毕,便给黛玉诊脉,又看了看她眼睛里有些许红血丝,便叹道:“许是昨晚又没睡好?”

“昨晚睡得倒是早,所以早晨四更天就醒了,没有再睡。许是我择席的毛病犯了,这脖子也有些落枕。这会子还酸酸的有些疼。”黛玉在林宁面前,素来也不隐瞒什么。

“既然这样,今天还出门吗?”

“已经说了今天去外祖母那里,自然是要去的。不然越发的没了礼数了。只怕母亲在天之灵也不依的。”黛玉有些无奈,虽然她心思慎密,一直怀疑母亲的死定是因为贾琏跟她说了什么话,但如今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有证据不能妄下结论,所以对荣国府她是远不得近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脖子落枕倒不是什么大事,我可用推拿之法缓解姑娘的病痛。既然要去,那就早去早回,四爷今儿一早叫人过来说话,让姑娘和我只管在统领大人府上住着,几日后林大人也要进京面圣,到时候我们在做打算。”

黛玉闻言,心中高兴,欢喜的问道:“既然父亲要来,为何早不说,我们一起来,岂不更好?”

“这也是刚定下的事儿,是昨晚上万岁爷召见四爷和十三爷,听说了扬州之事,特召大人进京面圣述职的。”林宁说着,已经起身离座,占到黛玉身后接过雪雁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慢慢的摁在黛玉的脖颈上,手指循着脖颈处的几处穴位轻轻的按压揉捏,没十来下的功夫,便放开手问道:“姑娘慢慢转动一下脖子,看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