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逆天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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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幸亏明珠有书信加急送来,这是随军太医给皇上诊脉的详细叙述,你快看看皇阿玛得了什么病,速速配药,我好叫人连夜送去。”

“好。给我看看。”宣宁接过那纸书信,把上面的几百个文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叹道:“据此看来,皇上得的乃是疟疾。此病十分的凶险,西疆环境又极差。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我想,太医在写这份诊断书的时候,一定是慎之又慎,绝对不敢夸大其词,生怕这封书信落入别人的手中,有人趁机作乱。照这样说,皇上的病情只能比这上面说的严重。他需要的不仅仅是药物。药物虽然可以治病,但效果太慢了。看来——我要亲自走一趟了。”

胤禛的脸色更加凝重,看了看黛玉,又对宣宁说:“林大人也得了这种病。你走一趟,林姑娘也放心些。我叫人给你准备行李,你即刻出发。”

“好,拿纸笔来,我写下药方,你立刻去找凌云医馆,让他们照方配药,我走时便要带上这药。剩下救治军士的药,四爷再派稳妥之人连夜送往西疆。”宣宁说完后,又转头看着黛玉:“玉儿乖乖的听话。我多则两个月少则十几天,必然会回来。”

“嗯,我知道。”黛玉重重的点头:“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宣宁点头,“你在这里帮不上忙。还是去陪福晋说话吧。”

“我送你走。”黛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和四爷还有话要说。半个时辰后才能走。你别在这里站着了,一会儿脚又酸了。”

“好,你答应我,一定要回来。”黛玉忽然觉得鼻子好酸,眼圈一红便要掉下眼泪。但又极力自持,不许眼泪掉下来。

“嗯。我一定会回来。”宣宁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轻声承诺。

——

四贝勒府门口,一段粉白的墙垣拐角处,一个十几岁的小叫花子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拿着破碗,坐在那里悠闲自在的摸虱子。眼看着一个灰衣人行色匆匆的进了贝勒府的门,这小叫花子的眼睛亮了亮,然后抓虱子的手缓缓地在脖颈处揉搓,一双小眼轻轻地眯起,像是甩着尾巴一动不动等待蚊子飞过的壁虎。

半个时辰后,刚进去的灰衣人从里面出来,左顾右望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后,方又行色匆匆的离开。小叫花子立刻来了精神,拖着竹竿端着破碗急匆匆的跑上去,拉着那灰衣人叫嚷:“大爷大爷,可怜可怜小叫花子吧,我已经两天刚没要到东西吃了,您赏俩大子儿吧……可怜可怜……”

“得得得,我没工夫跟你瞎掰,快些走开!”灰衣人神色匆匆,一脚踢开小叫花子。

“爷,大爷,您万福万寿,您可怜可怜我吧……”小叫花子不甘心,又一次扑上去,抱着灰衣人的腿不放开。

“你找死吗?爷还有急事。还不快滚?!”灰衣人不耐烦的甩着脚,无奈小叫花子抱得太紧,似乎拼了命一样,灰衣人面色疲惫像是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甩了两次都没甩开。无奈才从荷包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仍在地上,怒声喝道:“给你银子,还不快滚?!”

“谢谢爷,谢谢爷……您万福万寿!您步步高升……”小叫花子转身爬到地上捡起那块银子,连连磕头,一双小老鼠眼贼溜溜的看着灰衣人走远,方从手心里拿出了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

小叫花子冷笑一声,拖着竹竿儿端着破碗,慢腾腾的走远。

索相府。

古色古香地书房内,茶香四溢。

房间装饰以色泽华丽,花纹优美的黄花梨为主要装饰材料,这种木材多呈琥珀色调,木质纹理稠密光滑,和紫檀被视为世界上最高贵的家具用材。尤其是屋子里花纹似“鬼面者”的木料,特别惹人喜爱,且有能散发出微弱的香气。

索额图半闭着眼睛,慢腾腾的问着跪在跟前的一个小厮:“你都看清楚了?那个人果然是明珠的家臣?”

“索大人,您瞧瞧这个不就明白了吗?不是明珠老贼的家人,如何会有这样的令牌?”小厮把手中的令牌双手举起送到索额图的面前,索额图亲手接过,细细的抚摸着令牌上繁复的花纹和中间的那个‘兰’字,嘴角浮现一个诡异的微笑。

“嗯,下去找管家领赏吧。以后你不用去讨饭了,管家会给你安排一个职务,你就在索相府当差吧。”

“多谢索大人,多谢索大人!”小厮就是四贝勒府门口的小叫花子,因为他抓住了时机完成了一项重要的任务,从而得到了一张长期的饭票,自然十分的高兴。对索额图更是千恩万谢。

索额图小心的把那块令牌放进怀里,然后迈着矫健的步子出书房,吩咐外边守候的下人:“备车!去太子府。”

“嗻!”下人们立刻跑出去准备马车,马车出了相府直奔太子府。

太子胤礽刚刚处理完了公务,打发走了太医院里派来的十几名太医,疲倦的躺在软榻上,享受着新弄来的两名侍妾的精心按摩。不想索额图慌忙走来,进屋后便冷声吩咐了一句:“你们都下去!”

太子的侍妾大都是索额图弄进来的,他为了保住自己家族的权势,不仅仅要帮太子打点好朝中一切,还要帮他打点好太子府中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他需要的美色。这些侍妾们一见索额图的脸色,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从两边的退下,顷刻间没了踪影。

“索大人,你这一惊一乍的是做什么?我刚把那些人打发走,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办的。你这又怎么了?”胤礽很不高兴。刚忙完了公务想放松一下,索额图又来了。最近这几个月皇上不在京城,国事繁重都加在自己的头上,这索额图还左挑右挑的挑自己的毛病。这让胤礽很不爽。于是平时总喜欢的‘叔姥爷’的称呼,这会子换成了‘索大人’。

索额图不是傻瓜,相反他是个精明到极致的精明人。一听太子叫自己‘索大人’便知道这位爷又不高兴了。于是忙陪着笑脸上前搀着他慢慢的坐起来,低声回道:“我的太子爷!这可是大事啊。”

“什么事儿啊?我自然知道,你的嘴里从没有过小事。”

“明珠的密探刚刚进了四贝勒府。你说这是不是大事?”索额图的声音很小,但在太子胤礽的耳朵里听来,确如雷声一般镇人。

“什么?!”胤礽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问道:“明珠现在在西疆,他的密探去老四府上做什么?”

“做什么?皇上生病了,太医写回来的折子太子爷也细细的看了。太医院的太医说,皇上这风寒可大可小,您自然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这病说的重了,不但军心不稳,只怕举国民心也难以稳定。再加上那几位德高望重的皇子阿哥!太子啊太子,这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个劫数?谁又能从这一场劫数中涅槃重生。谁又只能在这场劫数中灰飞烟灭,那可都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啊。”索额图语重心长的在胤礽耳边叹息。

“你的意思是说,明珠和老四勾结,要谋朝篡位?!”胤礽不屑的冷笑。

“哎呦!我说了这么多,感情太子爷还没听明白?”索额图轻叹,“他若是谋朝篡位就好了。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治他一个谋反的罪名,也顺带着能敲打一下那些阿哥们。可老臣担心的是——他要勤王保驾,破坏我们的好事!”

“就凭他?”胤礽依然不屑,“他的能力,能与叔姥爷你周旋几个回合?我们里里外外都打算好了。就算皇阿玛的病能够治好,也不一定躲过另外一劫。”

“还有宣宁。”索额图给胤礽的头上泼了一层冷水。

“哼!”胤礽皱眉,一拳垂在旁边的小几上,一盏热茶溅出来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几点红印。而胤礽却毫不知觉。“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们的好事。真是可恶至极!”

“所以我们要想想办法呀!太子……”索额图狡猾的脸上又泛起了红光。只要太子永远的跟自己绑在一起,那这盘棋就有极大的胜算。

“想什么办法?”

“老臣经过多方探究,知道这个宣宁有一个软肋。”

“什么软肋?”

“姑苏林如海之女林黛玉。”索额图信心百倍的奸笑,“这个女孩虽然只有七岁,却是宣宁的心尖子。为了她,宣宁从来不下跪的腿,可以向德妃娘娘下跪。”

“他向德妃下跪乃是常青,德妃娘娘贵为一宫之主,又掌管凤印,乃后宫第一人。凭着宣宁的身份,他跪她,理所应当。”太子不以为然。

“可是,据乾清宫的内线所报,当初这个宣宁见了皇上,也是从不下跪的。”索额图低声说道。

“是吗?”胤礽惊讶的看着索额图。见了皇上都不用下跪?皇阿玛还是那么宠他,就像当初,明明立了自己为太子,却不管大臣们和太皇太后的反对,硬是给他取名胤祚。皇阿玛真是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