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游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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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过逆水河

“前方为平坦地带,但不要认为平而无事。现在时局阽危,四民失业,乃至盗贼群起,尤以北方平原地带为甚,所以,本路程以你们二位为先锋,要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心绪集中,时刻以大局为重,切不可大意!”

“末将谨记就是!”

李球虽已离开北方有十来年了,但在他的印象里,北方民风纯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汉遍地,英雄不问出处,五湖四海皆兄弟,以天下英雄豪杰为坐上宾,何来“盗贼群起”矣!

李上策看到李球回答得不干脆,于是补充一句道:“时事不可预料,也不可以前经事或口传之经验来推论现在之势,望二位再记住!”

“末将记住了!”

李球和李疯接受将令后,开始着手准备出发。

“在平坦地带还要你来相助,远来和尚是不是不信任我的?”李球在队伍前面向李疯发牢骚。

李疯不以为然地答到:“你不要自以为是,想当年,我李疯在南方跟李大人奋战时,你还是一位毛头小儿。”

李球一听就不乐意了,但没有接着呛李疯,心想:“你李疯一直以为自已天下无敌,在李家屯时,你就是这样,动不动以拿李大人长李大人短在包装自已,今天我就看你本事如何!”

李疯见李球默而无语,也就没有再说出什么更长自已威风、灭李球气势的话语来。

李上策走在后面听到李疯的大嗓门,又见李球不理不睬的样子,心里一乐,大声道:“你们俩宛如黄河入海口之水,表面上河水不相容于海水,海水容不下河水,而在水下面却如胶似漆般同流合污了!”

说得大家紧张情绪消失大半,竟都笑起来。

人马走得很快,刚过了一池水塘,又到达一条河流。大清朝地大物博,南北气侯差距明显,北方河流与南方河流不一样,虽是初春萌动,仍有薄冰铺面,但前面这条河流却如江南春江一样,流水湍急,滚滚向前。

“走了这么远的路,仅此一河活动如春。”雅书东见到前方的河流时说道。

“这条河宽阔,队伍难以强渡呀!”此刻正在下午未时三刻许,太阳从西方斜照,李球手搭凉棚,瞅着河流,大声说道。

“你们看!从南方划过来一条船了!”丁水侠大声喊道。

众人高兴,有船就有办法渡河了。

“喂!船公!能帮我们渡河吗?我们给银子的!”

那船公听到了东面有人在岸上叫喊,于是,掉转船头,向东面而来。

不一会,船公已靠近东岸。

李上策走上前,供手抱拳道:“船公近来可安好!我们来自于南方,现要到北方执行军事任务,因河水湍急,又是冷季,敢借老公贵船一用?我们按时按量支付租钱的。”

船公环顾了所有在岸上的人员后,说到:“军部要借船,我岂敢有不借之理。至于租钱,我也不是有什么企望了。”

胡雨石听后不理解,忍不住问到:“一方有船,一方要渡船,一方给一方租钱,天经地义,船翁为何说不是有企望呢?”

船公叹口气道:“过此河者,每月都有好几拨军部人员,若我们不给他们船用,他们就强夺;若给了,从没有支付过船租钱的。”

黄瑞兰解释道:“军部有朝廷的,有非朝廷的,我们是奉朝廷之命,渡河岂有不付船租之说?”

船公没有再说话,只是摆好渡船势,等人上船。

丁水侠突然走近船翁问到:“我平生所见河流,都是以东西方向为主,所谓大河东去不回头,可这条河流为何是南北向流水呢?”

船翁答曰:“此河叫觐津河,在嘉庆之前,是东西流向,嘉庆中期,因本地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不知怎地,地震后,觐津河靠逆水屯这一代,变成南北方向了。”

雅书东听后觉得很好奇,于是问到:“这块地方为什么叫逆水屯呢?”

船翁答到:“在觐津河改道之前,河水是向东流,但你若是离河岸远观,河水表像上是向西流一样,很有错觉,故这块地方俗叫逆水屯。渐渐地,官方也认可了这种叫法。”

众人边与船翁聊天,边上船渡河。

“逆水屯是闻名之地,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当船翁在摆渡四位书生时,突然有点惊讶地问道。

雅书西老实地答到:“我们是淮河以南人士,因此,对北方地域民情并不了解。还希望船翁绍介绍介。”

船翁地主之兴顿生,说道:“逆水屯闻名就闻名在,出过10位文状元,5位武状元,八十八位进士,享有二里三进士,隔塘两状元之美誉。”

船翁的一句话,吓倒了四位书生。三河镇地处丰饶之地,财富可甲江浙,名士信手拈来,武士如行云走水,但至今未出过一位文武状元!

船翁接着说到:“但出了这么多名人,也不是一件好事,真是福祸相依呀。”

雅书西不解地问到:“出名士是地方所求,民心所望,船翁为何贬低之?”

船翁叹口气道:“人人都热考功名,家田亲地无人过问,导致春不能播种,夏不能灌溉,秋不能收粮,冬不能度日。名士是百里挑一,有一人成功成名走了,敲锣打鼓,而后飞黄腾达,妻妾成群,中午吃肉,晚上吃鱼,留下九十九人为赔葬之品,好不凄惨!真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

船翁继续说到:“还有更惨的,武士进不了功名,被乡间义举所征用,十人出走,能活着回来的还没有一位,剩下那九位都是破布裹尸把乡还的。”

船翁说到这里,用嘴撇了撇,说到:“你们看,那田间土包都是从异地运回来的尸骨。哎!说到这些从战场运回来的武人,那才叫一个惨字难尽。有的赤身裸体,遍体鳞伤;有的有头无身,有的身体全在,但头没有了…”

“所以,现在的逆水屯反而成了矮矬穷的代名词。上下屯竟流行一句话叫,敢死不叫英雄,活着才需要勇气。”

胡雨石道:“逆水村形成这样,那官府的人都不管不问吗?”

船翁苦笑道:“现在全天下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官不顾民,民不信官,官民都是自顾不暇呢。”

胡雨石大为不解,“何以说之?”

般翁道:“天下老百性感叹:糊口累断腰,告官跑断腿。而官不为,民乱;官作为,民慌。总之,民官不能相配矣!”

队伍就在船翁喋喋不休的叙说中向北岸运动。玄佬族人指挥着马匹过河,行军的缁重也顺利地到达河北面。

这时,从河水上游漂流过来几朵残枝花。雅书北刚好上岸,眼见之,触动他的书性,随口咏了一句:河水不知花有泪,左逐右涌到天涯。

丁水侠是最后一拨上船的人,他观看着船翁划船的技巧,忙问到:“船翁!你今年高寿几何?”

船翁答曰:“七十有五也!”

丁水侠道:“如此高龄仍划桨如履平地般轻巧,可见您在水中作业已有若干年了吧?”

船翁答曰:“被你猜着了,我从八岁就在这条河里作业,算至今日已有六十五年余了。”

丁水侠又问到:“此河河面并非遥不可及,为什么不架起一座桥呢?”

船翁叹道:“以前是有一座竹板桥,虽不能沉重,然,可行走成人居民也,在嘉庆年间那场地震中,此竹板桥毁于一旦,至今无人修复。”

听了船翁的话语,丁水侠等人感概不已。

全部人马到了北对岸,已时太阳快落山时分,因北岸为平原地带,那个太阳迟迟不走,红而不烈地挂在西边,因此,大地还有一线生机。

“大家清点人马及物品,我们要连夜动身。”李上策的话一说完,只听到河中央的船翁吹了一声口哨,从河南岸平地而飞起一群野鸭,越过觐津河上空,向北掠过队伍上空而北走。

李疯喊道:“北方野鸭并不能空飞,此群野鸭为何腾空越起呢?”

李上策忙向前方一看,只见黑压压的一群人向队伍走来。

李球也看到了这群人,驻足抽刀,大叫道:“前方是什么人?”

“呜呀!呀呜!”这群人口中都在念叨着什么。

李上策大惊道:“队伍停下来!队伍停下来!前方来人是义和拳!”

黄瑞兰此刻也很紧张,他当然听说过义和拳的神威。直隶一代的义和拳,那是都能持符念咒、神灵附体,均为刀枪不入者。

“这么多人,我们如何是好?”黄瑞兰问李上策道。

李上策正驻马观望前方,听到黄瑞兰在问,答到:“我早就听说过,加入义和拳的人都被灌了迷魂汤:给你希望,却永远达不到希望。导致这些人精神恍忽,神筋错乱,所以,我们不可以施展武力,对付义和拳武力行不通。”

风雷豹听到李上策说武力行不通,在马上大叫道:“我观前方来者如小鸡找食耳!在我们太平天国,这样的人群多的是,哪有武力解决不了的。”

李上策看了一眼风雷豹,叹道:“北方义和拳已完全被某种教义洗脑,如雨后春笋,田间韭菜,杀不尽,除不完,割不绝。”

黄瑞兰急道:“那如何是好?行军要紧呀!”

李上策在马上一直观看前方,突然喊道:“胡雨石安在?”

胡雨石答到:“我在这!”说着就来到李上策身边。

“把你身上的银票准备若干!”

“是!”

李上策又喊道:“李东安在?”

“李东到!”

“你和五位李家屯村民一起,策马急冲向前面人群,但不要杀人,只乱撒银票!”

李东并没有理解李上策的话,但李东已知道“军师”说话的份量,于是答道:“是!”

胡雨石将身上的一些小额银票掏给李东这一群人,李东等接过银票后,李上策大声喊道:“李东!带着队伍向前冲!切记我的话!万不可有一丁点不执行!”

李东大喊一声“谨执行军令”后一夹他的坐下马,直接冲向前方人群。

“呜呀!呜呀!呀呜…”前方义和拳念叨声音徒然增大。

李东现在骑的这匹战马是一匹生马,当冲进人群后,不能很好地听从李东的指挥,突然横冲直撞个不停,其他五位村民见李东乱了方寸,也忘记撒银票了,只顾向前冲。

你说有李上策军令,不得杀人,坐下马又不听使唤,李东在这群人中间就象羔羊落入虎群般,被团团围住。其他五位村民当然也落得与李东同样的下场。

“我要去救李东!”李疯大叫道。

李上策立刻下令鸣锣收兵。李东和五位村民被义和拳活生生地抓走了。

“这样收兵不免太窝囊,丢我淮军脸面。”李疯叫道。

“李东被这群人抓去,不知是死是活,我等却贪生怕死,呜锣鼓收兵。”李球也在说。

李上策并没有理睬两位先锋的理怨和怒气,他只坐在马上一动也不动。

黄瑞兰看李上策这样一副神态,也没有去问他下一步如何行动。

再说李东等人被义和拳抓走以后,还没走一里路,这群人突然发现李东和五位村民身上全是银票,于是都疯抢起银票,无人顾及李东等人。

李东运足气力,将绳索崩开,然后快速地将五位村民身上的绳索解开。一路烟似地向回跑。

“李东他们回来了!”众人大呼。

李上策看到李东和五位村民已跑回来,策马大叫:“敢快上马行军,不得有误!”

就这样,黄瑞兰、李上策带着队伍在义和拳内斗的夹缝中走向北方了。

看着离身后的义和拳越来越远,李球忍不住回头问李上策道:“军师如何不让我们对义和拳大开杀戒?”

李上策答到:“义和拳不是能杀的,以前淮军遇见义和拳都避让,我们为什么要杀之?”

李球又问:“那李东都被抓去了,为何又能被放出来?”

李上策答曰:“义和拳是那些不能聊生之人所兴起,被蛊惑。钱者,平衡器也,有哪个社会,哪个群体是不能用银子平衡的?我知道李东等人身上银票多多,义和拳见之怎能不内讧呢?”

众人听了李上策的分析,都很佩服。

此刻天色已完全漆黑,天空中似有乌云笼罩,灰蒙蒙的。

黄瑞兰不知道已行军到哪里了,于是问到:“谁知道前方是什么地方?”

丁水侠向前方看了一阵,回答到:“前方灯火通明,似乎有密集的居民。”

黄瑞兰一惊,心想,前方是不是已到塘沽口了?

李上策在马上问到:“前方是不是塘沽口?”

李东听到“塘沽口”三个字,情绪激动起来,他左右前后观看,虽是黑夜,他越来越觉得此路有熟悉之感,于是大声喊道:“塘沽口!真的是到了塘沽口!”

众人皆惊。李上策立马喊道:“队伍停下来!稍作休息!”

黄瑞兰此刻也在他的记忆中寻找塘沽口印象。

“李东!过来一下!”

李东边跑过来,边说到:“黄大人!是到塘沽口了。”

黄瑞兰答到:“我也有这种感觉。”黄瑞兰进而转头对李上策道:“看来是到塘沽口了。”

按照这次黄瑞兰当初设定的护主计划,他是带队伍在塘沽口等李大人路过,然后跟进李大人的队伍,以此来履行护主的重大任务。

黄瑞兰这次行动是不能让朝廷知道的,也不能让李大人本人知道,盛宣怀曾对黄瑞兰说:“成大事者都是守口如瓶的人,古语道,好事一说就办坏,坏事一说就办成。所以,护主队伍终极目的地必须成为机密之事。”

黄瑞兰看到众人已在烧火煮饭,他又叫李上策来到无人处,小声说道:“本次行动终极目的甚是机密。”然后,黄瑞兰把盛宣怀大人的命令向李上策详细说了一遍。

李上策此刻才知道黄瑞兰为什么要队伍休息,不愿立即进入塘沽口。

“那我们要分批进入塘沽口,否则很难保密。”李上策说道。

“除你之外,暂时也不要让队伍里其他人知道这个绝密。”黄瑞兰补充道。

李上策点了点头。他正在思考如何进入塘沽口。对于塘沽口,李上策是去过的,只不过时间较长,脑子里的印象不是很清晰。

“办法有了!”李上策对黄瑞兰说道。

“队伍可分三批进入塘沽口。第一批,由我、四位书生、胡雨石和部分玄佬族人;第二批,你、扶苏今昔、李球、李疯、丁水侠兄弟及玄佬族人;第三批,李东四兄弟和五位村民,他们今晚不进塘沽口,等明天上午进入。”

“不让李东他们今晚进入塘沽口,有没有什么理由呢?”黄瑞兰问。

“就说因李东家父葬在塘沽口,为了平静他们四兄弟的情绪,所以,才命令他们明天上午进入塘沽口。”

黄瑞兰深思了一下,觉得李上策的计划可行,于是就同意了。

“叭!叭!叭!”几声军令响起,李上策大声喊道:“现在军令如下!”

李上策把上述的行动计划逐一下达出来。

李东问道:“为何将我安排到明天上午进塘沽口?我几兄弟还想趁早进塘沽口去祭拜我父亲呢。”

李上策又将李东四兄弟不能今晚进入塘沽口的原因说了一遍,李东四兄弟也没有违抗,接受了军令。

李上策带着四位书生、胡雨石和部分玄佬族人,快马驾鞭向塘沽口出发。

一马平川之地,夜深人静之时,李上策这一行队伍很快就到了塘沽口城外。

“到啦!这前面就是举世闻名的塘沽口!”李上策在马上用鞭指道。

胡雨石没有来过塘沽口,于是问到:“塘沽口是以什么而闻名天下?经商还是造业?”

李上策答到:“塘沽口是军事要道,海陆交汇之地,环供京蓟,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雅书东问到:“我们这次是护主行动,怎耐要为何抢占军事要道?”

李上策看了一眼雅书东,答到:“护主为朝廷天大的行动,我们第一站就是塘沽口,朝廷自有安排,我们奉旨行事即可。”

李上策接着小声地对众人说到:“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属于异乡人,塘沽口民风彪悍,人性直爽,好狠喜斗,故我们首批队伍还是低调一点好。不到万得已之时,绝不能出手斗狠。”

雅书东听李上策这么一说,忙问到:“那我们如何低调为好呢?”

李上策答到:“一切按我的号令行事,不得违规。”

众人听诺。

虽说塘沽口朝南有城门,但无人把守,走近一看,城门宽阔,足有五丈有余。

“城门无人把守呀?”雅书东刚到南城门,见到一片凄凉之状后,脱口而出。

还没等其他人答话,城门内已尘灰扬起,一队军旅飞奔呼啸而来。

李上策见势,忙叫道:“大家向两边让开!”李上策的话音刚落,那从城内来的一队军旅已在吆喝声中擦身而过,留下满城门的灰尘。

“这一队是什么人?如何如此焦急或张扬?”雅书西不解地问道。

“这分明是官府之兵,我们不管时事。”李上策指着城内说到:“塘沽口城东南边,曾是繁华喧嚣之地,旅馆林立,商业遍地,以至人满为患,我们先到那里找一处就寝的地方。”

雅书东一听,乐起来:“看来我们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

李上策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城东南方向,可是找遍四周,也没有印象中的“林立旅馆”存在。

“大爷!给一点吃的吧!我已三天粒米未进…”突然从四面八方跑过来一群小孩子们,男孩子、女孩子都有,高矮不一。虽是夜间,仍可见到他们脏乱的脸上露出道道饥饿而恐惧的眼光。

胡雨石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冷馒头,那一群孩子们蜂拥而上,将胡雨石团团围得个水泄不通,不顾死活地将胡雨石举着的那几个冷馒头一抢而空。没有抢到冷馒头的孩子跟在已抢到的孩子们后面,四散逃走,留下孩子的哭嚎声作为给胡雨石的回报。

“这是哪里来的孩子,深更半夜,无人照料。”胡雨石看着远循的孩子们在咕嘀着。

“你们来看看,这边全是残垣断壁,好像发生过房屋坍塌一般。”雅书南在大声说道。

李上策忙走近一看,痛苦地答到:“这一片地,原来就是林立的旅馆,那边是商业街。”

“那怎么办?你看这四周,没有房子呀!”

“我看西南边倒还是灯火繁星般,我们可以往西南方走。”

雅书东、雅书南、雅书西、雅书东这四位书生开始议论。

李上策答到:“西南边是京蓟八旗卫戍军队驻扎的要地,我们进去不了。”

“那如何是好呢?”雅书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杵在那里。

“这地面还有一些旧木草料,为何不自盖居所呢?”一位玄佬族长者说道。

“自盖居所?这可能吗?”雅书东马上出言否定玄佬族长者的建议。

李上策听到玄佬族长者这一句建议,脑洞大开,眼前一亮,提高音量答到:“这四周旧木草料确实不少。行军丛林之中,饮露饱野之时,本就是以天为屋顶,以地为眠床,自搭棚,自建窝,平日常事也。”

李上策发了这么一席话后,玄佬族人都说要自搭房,四书生想反对自建房但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我们玄佬族人天生就会盖房造屋,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们吧!”玄佬族长者毛遂自荐地说道。

众人虽将信将疑,然却都大喜。玄佬族人说着就动手干起来。

“我们可以在第二批队伍来到之前,将房子搭好!”玄佬族长者对李上策说道。李上策心里一惊,也不相信玄佬族长者说的话,但为了鼓舞众人,也有希望成真的意味,他大声说到:“玄佬族长者说得好!我们一定要在第二批队伍来到之前,将房子建好,给他们一个惊喜、一个意外!”

玄佬族人天生就是筑房者,它们家乡的房子都是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巨峰窄山之间,像今天这场地,玄佬族人脑子里根本没有“造屋难”这三个字。只听到长者一声“开始干!”,其他玄族人也不说话,跟着就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