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东游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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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进驻塘沽山

“昨天被你们杀的那个人,现在尸体在哪里?”

红刀会兵士突然大叫:“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风雷虎说到:“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没有这个能耐。我是问你,他的尸体在哪?”

“尸体在大教主家里。”

“谁是大教主?”

红刀会兵士颤抖着身体答到:“就是刚才被杀的那个人。”

还没等风雷虎说话,从后方传来了声音:“可怜北方八大武会之一的红刀会就这样消失于江湖;可怜八大武主之一的红不仁就这样离开人世。世事难料又好料,不是不报,是时侯未到。阿弥陀佛。”

风雷虎一惊,忙循声一看,原来是光身和尚。

“光身和尚!李东被红刀会乱箭射死了,我们在替他报仇!”风雷虎喊道。

“阿弥陀佛!李家拳与红刀会,从上代就你死我活,水火不容,在这一代终算有了一个了结,然血刀与血枪谁也不是胜者,可怜天下第一拳李家拳从此再也没有传世之人了。”

风雷虎答到:“李东死得惨,且冤呀!”

光身和尚叹道:“世人命短都喊冤,阎王面前无魂冤!父子相见已恨晚,塘沽山下行孝缘。”

一段话点醒了风雷虎,全身杀气顿消失大半。

风雷虎欠了欠身,对红刀会兵士说到:“我不杀你,但你要带我去把昨天被射杀之人的尸体让我带走。”

红刀会兵士跪在地上哭道:“我只是一位兵士,做不了这个主呀!”

“那谁能做得了这个主?”

“红刀会大将红刀南!就是昨天被你们打伤的那个人。”

风雷虎令剑一指,大声喊道:“叫红刀会兵士带路,我们把李公子身子带走!”

风雷豹踢了红刀会兵士一脚后恶狠狠地说到:“你若不带路,我就杀死你!”

那红刀会兵士早已被吓得失禁,哪有不带路的胆量。

红刀会的兵士不断地围涌上来,风雷虎也不说话,只顾跟着带路的兵士向前走。不一会,来到红刀会大院前面,红刀会兵士越集越多,但没有一人敢上前的。

“打开门!”风雷虎雷鸣般地叫道。

又一会,院子大门徐徐地打开。

“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不杀人,但你们也不要找死,我只想把我的兄弟带走,与其他人无关!”风雷虎在进院子大门前,对院子里吆道。

院子里没有任何声音,静得可怕。

“我兄弟在哪里?”风雷豹对带路的兵士喊道。

“在二栋房里。”

风雷虎一夹马,向第二栋房快速走去,其他人都跟在后面。

到了第二栋房门前,风雷虎下马,撩起上衣,推开房子大门。屋内阴森森,黑暗难见。风雷虎四周一看,看到一堆乱箭,心里“咯噔”一下,身体几乎瘫倒。可想而知,李东被红刀会乱箭毒射的惨状是多惨。

“把李公子抬走!”风雷虎转身出门,大喊了一声。四五个玄佬族兵士进了屋内,用白布将李东裹扎,根根毒箭戳穿了白布。

“全体兵士集合!向李东行玄佬族礼!”玄佬族人长者在喊。

行礼毕,风雷虎指挥队伍向回走。

此刻风雷虎的心境已平静了许多,当队伍进了深巷时,风雷虎四周环顾了一下,自叹道:“在此深巷,就是十个李家拳之人也会无命的。”

当队伍走到第二条深巷,风雷虎又四周环顾了一下,自叹道:“在此深巷,就是二十个李家拳之人也会无命的。”

当队伍走到第三条深巷,风雷虎又四周环顾了一下,自叹道:“在此深巷,我终于明白李家拳为什么要消失了。”

风雷豹走在队伍前面,一出第三条深巷,一眼看到李南、李北和李西跪在那里。

风雷虎叫玄佬族兵士把李东的身体放下,李南、李北、李西扑上来,凄惨地大叫一声:“大哥!”众人为之动容。

“向塘沽山行!”风雷虎叫人把李南、李北、李西三兄弟拉开后令道。

抬丧队伍行走在路上,人车皆主动让道,路的两边驻足着一些人在观看。

这时,突然从路边冲上来一个人,大哭道:“这位英雄是死在我的引导上!”风雷虎一惊,转眼一眼,是一位未成年男孩子。

众人不解,其中一位玄佬族人把未成年男孩子拉开,问到:“你只是一位小孩子,还未到弱冠之年,手暂不能俘鸡,这与你有何干系?”

于是,这位未成年男孩子将他引路李东送红刀东之事说了一遍。

玄佬族人听到李东送红刀东之事后,无不泪下如雨,深感李东之义。

队伍很快就到达塘沽村。李南、李北、李西见到了塘沽村,又放声哭起来。

“所有人员听令!向李东行淮军军礼!”李上策喊道。

原来李上策带着队伍已到达塘沽村口了。

李南、李北、李西抬着李东的身体,从两边行礼队伍中间缓缓地向塘沽山脚下走去。不一会,队伍就来到李鸿松坟前。

李鸿松坟四周全然没有一丝白雪,李上策命李家屯五位村民道:“李老将军孤身在塘沽山已数年了,李东也该过来陪他老人家。村民们!开挖深埋李鸿松长子吧!”

李东,李鸿松长子,曾许诺要替父亲建墓碑,希望有一块石碑陪父,现在他自已过来陪父了,李南、李北、李西三兄弟越想越难过。

李东,李家拳传人,发誓言要护主,不想中途夭折于塘沽山,队伍里的人无不泪目。

“叭!叭!叭!”三声军令响起,风雷虎喊道:“所有玄佬族将士听令!从即刻起,我的将权已授给军师李上策,你们必须听从军师李上策指挥!”

玄佬族将士齐声答道:“末将听令!”

“叭!叭!叭!”又是三声军令响起,李上策喊道:“所有将士听令!现在所有人员必须马上返回到暂栖地屋内。从此刻起,各位必须听从军令,没有命令,不得离开屋内!违者当斩!”

众人答到:“听令!”

于是队伍列队向回路行军。刚走了一半路,有人喊道:“你们看!城东南浓烟滚滚,火光通天,起火了!”众人抬头一看,果然是城东南起火。

李上策用眼瞄了瞄,对风雷虎说到:“起火处离我们歇军的地方很近,莫非是…”风雷虎听李上策这样说,心里紧张起来,他也用眼瞄了瞄,在马上连声说到:“是军营起火无疑了。”

你道风雷虎为何这般肯定是他们栖息营地起火?原来玄佬族人自娘胎出来,日行大山,用眼观太阳测时间,练就了一双好眼力,可目测十里内距离远近。

“军师!军营确实已火起了,等我们赶到军营,早已成为一片废墟。”风雷豹也说道。

李上策急问风雷豹:“你能确定是栖居地起火?”

“我可以确定是的。”风雷虎答道。

“那是我们军营起火!”玄佬族长者大喊。众人嘈乱。

李上策停住了马,思考了片刻,说到:“现在栖息地起火,不是自然火起,肯定是人为纵火。这一场大火会引起全塘沽口民众关注,包括官兵也会到来。如果我们回去,必然遭到官兵盘查。”

“那怎么办?”风雷虎问军师。

“队伍停下来,不能回去了。”李上策答道。

李上策回头看了看塘沽山雄峰,说到:“今晚只能进山,等明天再行商量从事。”

“叭!叭!叭!”三声军令响起,李上策喊道:“军营已起火,等我们赶到那里,已成一片废墟,故今晚队伍需要到塘沽山中度夜!”于是,队伍返回向塘沽山行军。

塘沽山没有冶父山兴教,也没有牛王寨险奇,这是一座平地而起的三座主支峰构成的群山。主峰高耸,人称女儿头;两支峰似处女的**,在主峰的两侧,人称左路支峰和右路支峰,又分别叫左乳山和右乳山。

“队伍何时离开塘沽口,一直不能确定,所以,我们还要做长时间驻轧的准备。”李上策对风雷虎道。

风雷虎同意后,喊道:“长者!”玄佬族长者答到:“末将在!”

“你带领善建房者,跑步进塘沽山主峰,立即建好几栋房,记住,我们要在此山上呆上一个月也未可知!所以,房子质量你们不能不考虑。”

“末将听令!”

玄佬族长者把手一挥,几个玄佬族兵士催马向塘沽山主峰冲去。

这时,李上策方想起玄佬族人善建房之本领,但还是不放心地问到:“这建房需要多少时间?今晚队伍能有地方睡觉吗?”

风雷虎笑道:“在我们玄佬族,食住为一体,吃饭要多长工夫,建房就是如吃饭一样。”李上策暗自感叹大清朝还有这样的民族。

此刻太阳已落山,但天色还大亮。队伍经过一棵大树,树下正坐着一位老翁在抽旱烟。李上策好奇,再加上上山时间也不是紧急,于是问老者道:“敢问老者家住何方?”老者用旱烟管点了点大树下地面,答到:“这就是我的家。”李上策看着老翁,老翁见众人都以怀疑的眼光看着他,于是又补充道:“这大树下真是我的家,我家族已在此居住了好多代人了。”李上策更加不理解老翁的话,笑道:“我只听说过,大树底下好乘凉,没有听说过大树底下能住家。”

老翁一脸正经地答到:“你说你没有听说过大树底下能住家,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上策问到:“为什么?”老翁答到:“那是你头发长,见识短。”老翁的一番话说得众人大笑起来。

李上策下马倾身,低声说到:“老翁仙姿绰绰,敢问高龄几何?”

“九十八轮年。”

众人皆叹老翁长寿。老翁却叹:“富则多事,寿则多辱。”

李上策施礼后道:“民间常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如何又说寿则多辱呢?但愿前辈赐教。”

老翁道:“其实人来到这个世上,阎王原本只给了二十五年的寿命,是因为人自已自作聪明地将牛的寿命、猴子的寿命、狗的寿命都争取过来,才变得长寿的。”

李上策听着兴趣徒增,再加上他佛性未泯,于是追问道:“人类各借了牛、猴子、狗犬多少年的寿命了?”

老翁道:“人借了牛三十年寿命、猴子十五年寿命、狗犬十五年寿命,变成了八十五年寿命。所以,人在二十五岁前活的是自已,五十五岁前活得像条牛,七十岁之前活得像只猴,八十五岁前活得像条狗。”

雅书西睁大着眼听老翁解说人的寿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那有的人活过八十五岁,这里又有何说头?”

老翁叹口气答:“人类当然关注你问的问题,于是再向阎王借寿命,阎王道:我该有的寿命都借给你们人了,若你们人还不依不饶的话,只能把你童年的寿命再返回来,让你人在八十五岁后变成幼稚童,如何?那人满口答应了。所以,你看,有多少人活过八十五岁后不是和幼稚童一样一样的。”

众人听着纳罕,无人再敢问老翁的话。

老翁见众人不语,于是站起身来,用旱烟管向大树划了划,问到:“你们知道此树年轮几何?”李上策抬头四方看了一下这棵大树,树高百余丈,一眼望不到树顶,树粗足要四个成人男子环抱,但大树显得枯萎调零。

“古言道,山中难寻千年树,世上难遇百岁人。我猜此古树年轮在百年左右矣。”

老翁大笑起来,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众人。李上策连忙恭身供手问:“愿听前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