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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章醉酒愁心愁更愁

“哈哈,本座已有百毒不侵的功力,封穴及时就无妨。”白衣酒鬼笑着道,显然没信白子叡的话。

白子叡仰躺着,角度恰好就是蒋华雪看星空时的,漫天繁星点点,幽深的夜空就如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星辰就是点缀起上增添光彩的小花儿。

如此良辰美景,白衣酒鬼惹人气的啪叽嘴,白子叡柳眉倒竖,道:“把水放下,你喝水还吧唧嘴?”

白衣酒鬼无奈道:“习惯了,喝酒的习惯,不喝就不喝。”

“喝酒喝酒,喝死吧你,只有胆小怕事的才喝酒壮胆,我看你就是个胆虚的货色。”白子叡道。

“荒谬,酒水乃是逍遥人不可少的,饮酒乐如登仙,小娃娃懂什么。”白衣酒鬼解释道。

饮酒寻消遣本该无害,白子叡在暖春阁的时候就看不惯有那些个醺酒耍酒疯的,瞪着鱼眼,头昏脑热,没凭据的打砸抽疯。

白子叡脑瓜转了转,指着酒鬼身后,道:“看,有蛇!”

白衣酒鬼一扭头,白子叡露出仙女般浅笑,甩出一支飞镖,那飞镖奔着白衣酒鬼的葫芦,刺破了酒鬼的酒葫芦,半壶酒水就这么汩汩的洒了,葫芦躺在杂草丛里边儿还往外冒酒水。

“你……”白衣酒鬼反应算快,葫芦一破,他出手如电,捏住了飞镖末端。

酒葫芦是废了,可惜了半壶好酒,没下肚就成了花坛杂草的肥。

白衣酒鬼随手一抛将飞镖丢回给白子叡,白子叡轻易接过,很满意白衣酒鬼没有妄自出手。

“我跟你讲,就你这种喝酒当水的货,没骨气,没胆魄,还消遣?我看你是不想烦心事上头吧?”白子叡语出有因,就白衣酒鬼这种满肚子酝酿阴谋的角色,肯定每日里愁人愁己愁老天。

自古借酒浇愁,愁上加愁,一刻不浇一刻愁,因而酒鬼无时无刻不得拿酒痛饮,醉了就舒坦些,醒了就愁苦难活。

酒鬼三番的欲言又止,还真说不过她,想他李某人也是天地下一等一的说客,遇着蛮横不讲理的人竟也怂了?

白衣酒鬼就在院里沉默的被白子叡说了足有小半时辰,折损还倒罢了,关键白子叡说话连贯,绝不容白衣酒鬼此等“恶人”说半句辩解。

宁洛喊醒了宁阙,宁阙一出门就瞥见白衣酒鬼居然还在,大踏步的走过去,白子叡犹自在连绵不断的言语贬低。

“呦,还是年轻人好啊,这么快就生龙活虎?”白衣酒鬼对宁阙道。

宁阙低眉看着酒鬼,道:“当然,阁下武功不错,可惜就是岁数大了,再有五年,你必输无疑。”

白子叡起身见了宁阙,“蹭”的脸颊窜上两团红霞,烧燎的很,想起蒋华雪随口说起来的那句。

饭已熟了,只是夜入夜有些时候,宁洛便喊着白子叡拉着宁阙去饭堂吃饭,临走自然是凶了一番白衣酒鬼。

“这帮小娃娃,尊师敬长都不晓得……”白衣酒鬼扯了句疲软无力的话聊以**,拍拍袍子也跟着他们往饭堂走。

蒋华雪上前来替宁阙悉心检查了番,确认无碍放心下来,后边白衣酒鬼还慢乎的跟着,蒋华雪便拿盘子给他弄了一盘菜放在门口小板凳上。

宁洛毒舌道:“某些人呐,自找不快,分明来找事的,却反倒给揍了,唉……”

白衣酒鬼嘴角一抽,亏得有面具遮挡着面孔,一日逛游还真有些饥肠辘辘,便端起盘子坐在门口吃了起来。

白子叡小口吃着饭团,时不时抬头看眼众人,尤以宁阙为首,每一留意就脸烫的紧。

蒋华雪清清嗓子,微笑道:“从前没与你们说,如今就坦白再说一次,为师本名蒋华雪,江湖上就自称司空明慧,小有名气,秘密的在一个势力做过事,十年前我的花舞幽典就已经十层功力,锋芒太盛,以至于某人以比武为由……师父那次算给诓了,本该跑路的,想想也不妨事了,跑路了就不会有你们三个,十年里我一直在筹备这一日,败了他,我就能掺和江湖事……这李老爷子可是江湖罕有的神棍,算命看面相好准的,为人缺德点,不过往后你们再遇着他就不怕了。”

白衣酒鬼哼唧道:“本座那是俗家道人,非是神棍,岂能把本座于江湖流氓相提并论?”

宁洛瞪了眼酒鬼,问蒋华雪道:“师父,你是准备办大事吗?”

蒋华雪道:“兴许吧,往常被人打压可不好受,往后就没人再能仗势欺人了,当然做大事亦可,或开帮结派的,总有事要做的,毕竟为师只四十岁,还不到退隐的年纪吧?”

说起江湖,蒋华雪大有任我横纵的雄心,十年前她大功初成还只有苗头,一腔热血还没耗磨尽呢。

欲欲跃试的蒋华雪很青春,宁颖细心,看的傻愣愣的,这还是雍容大气的师父吗?

隔世经年,故人如江东逝水,蒋华雪尚有些未完成的心愿,就为着那些十年里潜心习武练功。

宁颖小心的问道:“师父,那荆州那边的事,还算数吗?”

蒋华雪笑答道:“当然,他们扯出那话,你就去看看,以你的武力足够自保,我想你肯定是觉着他们遗忘你十年已然不算是血亲了,对吧?”

“嗯,我眼里除师父、小阙、洛儿再无亲人,去荆州,只是想断了这些七折八绕的事。”宁颖从实陈述。

蒋华雪点头,道:“师父知道,可乱世要来了,你我师徒自保无虞——”说着蒋华雪鬼精灵似的眨眨眼,俯身道:“你们就没兴趣搅合搅合天下?”

蒋华雪提议正合宁阙意,就是蒋华雪不提和宁阙想法一致的话,宁阙也会全盘赞同蒋华雪。

宁阙拍案道:“师父说的有理,生世为人,又逢乱世,不搅合就遗憾,男儿当争雄,巾帼女子更要当先,师姐你且先去荆州,师弟我弄明白益州李家就去寻你。”

蒋华雪十年前在江湖势力前凑热闹,大败宗师三十人的心性又复苏了,许是十年端庄倦了,该去走走,调剂调剂心境。

江湖的飞袖冷风都是快意的,流沙指尖过,走一遭江湖逞一趟凶,赢来喝彩眼目,只影如枫,身如枫叶,那般活一场才不虚此生。

“自私,蒋小娃,本座跟你说过的,搅合大局不好玩,小心玩的脑袋没了。”白衣酒鬼饭吃到半撇,以筷子敲着瓷盘道。

宁洛好整以暇道:“蠢,我们武艺高,耍开心了就跑了,就算进皇宫,谁又能抓着我们?你来说说,天下之大,就按着我师父的武功,哪儿去不得?”

白衣酒鬼哑口无言,只得道:“本座又没说她搅局不得,只是危险,懂么?”

宁洛道:“我们虚晃一枪就跑,玩么,开心就好喽!”

“嗯,开心就好,哪管它浪涛惊天,我们师徒没事就行。”蒋华雪附和道。

“你……你们……够狠,本座走了,哼!”白衣酒鬼气的肝颤,端着盘子走了。

天下走势百般陆离,正因为蒋华雪身怀绝技还有玩心,白衣酒鬼昔年可不就因为这事儿赌势盟约拉她下水吗?

蒋华雪死性不改那就完了,苍天有眼,背离誓言他可干不出来,自得回去闭关养伤,顺带重备一份对策出来。

白子叡看着白衣酒鬼端着饭盘跳上墙头走开,回屋道:“他走了,真是庸人一个,算卦算命,可他就是没算中今儿个来讨打来了。”

宁洛、宁阙叽叽咕咕的笑起来,宁颖若有清笑,静若处子,淑女的很。

哪是算不来,没小阙在,他说不定还真就算出来了?

蒋华雪相信白衣酒鬼是因为宁阙没算出今日惨败,玄学奇术她一知片解,只能冒猜,白衣酒鬼不像是刻意扯谎糊弄人,反而他行事讲求阳谋正路。

宁洛给宁阙夹了一筷子菜,催道:“快吃,伤重就得吃饭多,那样好的快。”

宁阙后背隐痛,是淤血导致,睡一觉醒来应该不影响运功打斗,明日与李佟的约定他可不准备食言,早起些时候就能避过二师姐顺利离开了。

“洛儿,等颖儿去荆州后,你也别再学艺一年了,干脆跟师父去访友吧,路上不耽误练功。”蒋华雪道。

宁洛看看宁阙,又看看文静吃菜的宁颖,道:“哦,全凭师父安排。”

蒋华雪理清思路,说道:“小阙是我最放心的,因此就无需多言了,其实还是颖儿,你在荆州那地方务必下手雷厉风行,士族豪强,内斗可不亚于江山夺权,常有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