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在如风的故昔里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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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为罪人

(1)

血一直都在流淌,止不住了!

他躺在废弃的楼房里,墙壁阴冷而又潮湿。微弱的阳光从狭小的破窗户照射进来,而仅照射进来的那一束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那漆黑的脸上布满了伤口,这伤口很新,很显然是刚受伤不久。

他紧闭着眼睛,眼皮上的皱纹快要挤破布满血丝的瞳孔,眼泪从夹缝中流淌而出,任由眼泪流进伤口,很疼!

突然,他张大了嘴巴想要大声的咆哮,但使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使劲的咆哮,是想要告诉别人他的存在,在无尽的呐喊,可只在他的心里!

他忽略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在他的左手臂有几条露骨的刀痕,血一直在流,如泉水,又如岩浆。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伤口,如果不立即止住还在流淌的血液,那他很有可能就会死去。他抬起右手,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右手又如短了线的风筝坠落在地上。他侧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右手,许久又闭上了眼睛,身体不停的颤抖,失去了控制。

他的手掌插着一颗子弹!

他要死了,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此刻失去了痛觉,脑袋里似乎在不同的旋转,眩晕。他又闭上了眼睛,刻意的屏住了呼吸,希望生命尽快的结束。

他的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片影,如幻灯片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片影都以及其快速的闪过,每一个片影都代表着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他罪孽的证据,他理所当然的本该如此。

人只有在死的时候脑海里才会闪过生前的记忆,而这些记忆是留给活着的人的丰碑,悲惨人生的证据。

世界变的暗淡了,阴霾遮住了阳光,火焰与硝烟弥漫着整个城市,城市沦陷了!

这注定是一场没有任何准备的战斗,敌人的突然进攻让本该宁静的城市变成了魔鬼的天堂。清政府的老爷与官轿子们故步自封,还沉静在天朝上国的美梦。金殿的龙椅还在,可坐龙椅的在人狼狈的逃窜,他们在寻找造龙椅的师傅,希望这梦并不是那么真实。

1900年是农历庚子年,光绪二十六年。这一年义和团运动即将走向结尾,而慈禧太后的逃亡生涯又一次开始了。

1900年5月28日,以大英帝国、美利坚合众国、法兰西第三共和国、德意志帝国、俄罗斯帝国、大日本帝国、意大利王国、奥匈帝国为首的八个主要国家组成的对大清帝国的武装侵略战争,以镇压义和团运动为借口,瓜分和掠夺大清帝国。而良成这样罪果,是清政府腐败的默许,是历史向前推进的必然。

慈禧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给当时带来了什么后果,尊贵的大清太后会到如此地步。或许这唯一的弊端在于慈禧的天生基因,红颜祸水,女人的注定结果。

紫禁城的城门敞开着,阴暗的房间是关闭的。

“北平不能待了,老爷!”

一个妇女坐在大长板凳上,手狠狠的在空中甩了一下,他的前面坐着一个老头,六十左右,背对着她坐着。

老头没有回话,但手上的毛笔一颤,一滴墨溅到了刚写好的字上。他正在写一封书信,落款是他的儿子。

“你不走?”

妇人看他没有半点反应站了起来。

“你不走,我走!”

妇人转身拿过床上的包裹朝门口走去,老头没有拦她,他也拦不住,就随她去吧。

妇人抓住门把手,身子僵硬的站在那。

“怎!不走了?”

老头看着妇人。只见那妇人张大嘴巴,眉头紧锁,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

“啪”

门被一脚踹开了,光瞬间跑了进来,一个黄头发大兵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温彻斯特步枪。他看见门里站了一个亚洲妇人,先是一愣,手上的温彻斯特步枪朝着她,妇人盯着枪口,如烟杆般的枪口。

“啪”

(2)

“那我们走吧!”

老头转过头,简单的一句话显的那么坚定而不可质疑。妇人双眼扫视着老头,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害怕了!活了大半辈子了也不谈遗憾可言但我要活着,我还要去找顺平,我要亲口告诉他,我想念他了。”

老头言语道,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一样。

门外的天终于变的暗淡了,黑夜悄然而至,掩盖了人们的罪行。黑夜朦胧的缠绕着世界,恶果成熟的布满藤蔓,摇摇欲坠,漂浮不荡。

“准备出发”

……

……

一片寂静。

“又怎?”

老头看着妇人,她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死人一般。

良久,妇人终于开口。

“你走吧!我一定要留下来,我要等顺平回来,我不能就这样抛弃了他!”

沉默,又是一阵死寂。

“他……他不会回来的,这么几年过去了他从未回来过,怎就可能现在回来,他在南方,我们去找他。”

“我们找不到的,他遇难了,我能感觉到,如果他不回来,我那也不去。”

老妇所谓的她能感觉到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为人之母,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或多或少也有点灵魂上的共鸣,并且老妇的感觉是正确的,他的儿子的确遇难了,或者说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

老头无言以对,他管不了她,自从顺平走了以后,他发现自己身边的许多人都变了,变的不受控制,风筝断了线一般。

“不走也行,可现在北平要沦陷了,龙椅高堂上的人被吓跑了,还有圆明园,就这样没了?我们还有必要替他们守这别人的江山?”

老头试图转开话题,想要用国家的大势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但妇人早已对国家失去了感情,而国家醉生梦死,并没有把平民百姓的死活看的重要。并且是因为国家夺去了她的儿子,如果不是国家,她的儿子才不会和她们反目成仇,以至于到如今也没有回家。

“我早死心了,倒是你为清政府做事,你敢离开北平半步。”

“我的命不由他们,如你不愿与我离开而留在北平,有什么危险我可不管,由你吧!”

妇人摇摇头,说罢,老头转身离去。

(3)

岁月不会绽放自己本该有的光芒,它只会向前迈进,沿着关于它的必然创造可以看得见的历史。历史的脚步匆匆,但又何其的相似,在大的世界轴上做空间上的平移,却又觉得这平移是如此的新颖而又充满活力。

中国的演变史是陈旧的,朝代的更替把历史推向新的转变,没有标准,但存在无限的规则,无限的法度。

成为上帝可以看见从前,预见未来,而此时谁又成为上帝了,没有答案,可答案早已隐藏在这其中,回味,还要细细斟酌才是。

有的人相信,每当流星划过天际,就代表着某一个人的离开。这是他们的告别仪式,其实他们本不需要这样的仪式,只是上天在给予他们存在的证据,代表他们曾经来过。有的人双手合十,把自己的梦想寄于这陨落的人们。他们本不应该相信这些,就像屠夫可以不用信佛。但是有的人是需要得到救赎的,于是把自己仅剩的善良给予这一切的希望。

接下来我要讲的故事,你们本可以不用有一丝丝的停留,但是我所要说的一切,都是给予那些正在等待救赎的人,只是救赎不是讲给我自己听的。我要把我尝尽了世间的恶果,如同佛教的经文,普渡众生。

人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有的人出生于繁华,有的人出生于平凡,甚至于贫穷,金钱是衡量这一切的标准。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大多数的人极力反对这样的话,但不乏也有人深信不疑。反对的人说,这样太过于将人的本质物质化,钱不是万能的。支持的人说,世界上没有鬼,但是如果你有钱,那么你就可以创造出无数的鬼,有钱不一定能使鬼出现,但是如果你没有钱,那么鬼就是来害你的,是来索你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