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灯火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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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两处离愁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唐婉

王如意由于大年初五车间安排了值班,因此在家里陪了父母以及姐姐妹妹和丫丫两天后,在初四的下午,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家回到了他的宿舍。临行之时母亲给他装了好多土产品和食物,让他带回去和车间的同事一起分享。

如意回来后,想着两天没有联系林雅芬了,于是在公用电话亭给林雅芬打电话。

不凑巧,林雅芬不在家,和父母一起出去给亲友拜年去了,没有人接电话。如意在电话亭坐了半个小时,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单身宿舍一片沉寂,大家回去过年还没有来,除了那些少数还在倒班的单身,没有什么人在宿舍。

如意坐在桌前,无所事事,随手拿了一本书,翻了几页,没有心情看,放下了。然后拿出纸和笔准备给林雅芬写信,写了几行,不知道该说什么。将纸揉成一团,内心烦躁不安。觉得无聊,就躺在床上睡觉,满眼都是林雅芬的身影,她的笑容,她的泪水,她的调皮,她的妩媚,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美得像个童话。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梦中,看见温暖花开时,林雅芬长发飘飘、裙裾飞扬,笑颜如花,向着如意奔跑过来。但当如意伸出手去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冬夜的冷清,四周一片漆黑,如意爬起来,南柯一梦。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如意想出去走一下,于是又来到了电话亭,但没有拨打电话,如意看了一下,准备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居然响了,如意不觉一惊,莫非是林雅芬打来的。如意的猜测没有错,确实是林雅芬打来的。如意白天给林雅芬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雅芬晚上9点多钟回来的时候看了电话上面的来电显示,发现了有两个外地的电话,她估计是王如意打来的,一看时间是下午,现在已经是晚上,抱着一丝碰运气的心理,回拨了这个号码。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如意居然又转到这里来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如意接了电话,听到了林雅芬的声音,眼泪刷的留下来了。

“雅芬,是我。”

“如意哥哥,真的是你么?”雅芬也是激动不已。

如意于是把刚才做的梦也向雅芬说了,两个人一边流着泪一边互相倾诉着离别之苦。如意就把回家的事情都向林雅芬说了,雅芬也向如意讲了这几天过年的事情。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聊了近一个小时。

“雅芬,你又跟谁聊天,聊这么久,还不洗了睡觉?”林雅芬的妈妈有些不开心的说到。

“是不是又是那个王如意?”

林雅芬连忙用手捂住了电话,向妈妈摆了摆手。

如意在电话那天还是听见了,他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林雅芬说:“雅芬,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聊。”

“好吧,如意哥哥。你记得要给我打电话哟。”

“好的,晚安!”

“如意哥哥,晚安!想你!”

“我也想你!”

就这样,两人挂断了电话。

回来后,如意拿出带来的食物,随便吃了点,然后洗洗就睡觉了。

第二天,如意乘坐通勤车,到了厂里和那些倒班的师傅们互相问候,拜年。

而今年的春节,对林雅芬来说,真的是折磨。这个善良温婉的姑娘却在经历着长这么大最大的煎熬。每天,不是父母就是亲戚让她放弃王如意,无一例外。

“丫头啊,你不要自己给自己戴一个枷锁,你现在还要读书,读完了还有三年,在这个三年里,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你肯定会遇到更多更优秀的男生。而他也同样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也会想,你们不在一起,三年之后会是个什么结局。”母亲总是这么说。

家里的叔叔、姑姑他们都见过王如意,他们对他都没有好的印象。

“小芬,在这件事情上面,你一定要听你妈妈的,千万不要任性。不然会耽误你一辈子的。王如意那个小子一定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发展空间,也不会有什么出息。你想想,他读了一个普通的大学,进了个夕阳产业的钢厂,家里是农村的,又没有什么背景,怎么可能有大的空间?”二叔对雅芬说。

“妈妈,叔叔,你们不要说了,我喜欢如意哥哥,我和他在一起很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我要和他在一起。“雅芬说到。

”这小子使了什么套路,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大姑在一旁说到。

”如意哥哥什么套路都没有用,他是个谦谦君子。他身上的真诚和沉稳善良难道你们看不见吗?你们不要对他有这么大的成见好不好?“雅芬争辩到。

”这就更可怕了,把自己伪装的像个正人君子,这小子城府很深啊。“小姑在一旁说到。

”如意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不能这样污蔑他。“林雅芬都很生气了。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父亲严厉地说到。

雅芬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了。

”小芬,你自己想想,你长得又漂亮,又是名牌大学地高材生,如果不出意料就是研究生,王如意什么?农村出来的,普通院校的大学生,一个不景气的钢铁行业,你要是跟着他,你图什么?“大姑在一旁说到。

”我只图他对我好。“林雅芬流着泪说到。

”现在很多人,追你的时候是一套,追到手又是一套,结了婚又是一套,我们见得多了。你还是太年轻太没有经验了。他对你的好只是暂时的。“小叔叔也在旁边说到。

雅芬不想再和他们争辩下去,她的内心是委屈和悲愤的,她不允许别人说王如意不好,就像王如意不许别人说她不好一样。

这是一场没有结论的争辩,这也是一场不会有人支持她的争论,林雅芬沉默着,眼泪流下她美丽的脸。

更让她感到绝望的是,父母也不能接受王如意,他们觉得从面子上无法接受,也从林雅芬以后的前景上无法接受。

雅芬呆呆地、无助地坐在那里,她对长辈们后来说地什么都逐渐的听不清楚了。因为她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们这样不待见王如意,在她心中最爱的人,是自己的英雄,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的诋毁他?

王如意有什么套路,有什么城府?他并不清楚自己的家庭背景,他都没有认真问过。如果他有手段,有套路,有城府,在自己和他独处的时候就已经得逞了,但他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爱,有的只是对自己的忍让、迁就。自己在他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他,可以无原则的任性,如意都让着自己,在如意的面前,自己是那样的快乐,那种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发自内心的快乐,只有王如意可以给自己,而这一切,说出来都没有人会相信会接受。

这不是一个讲理的环境,雅芬明白,所有的人都不会接受你说的什么,他们只会关心你是否接受他们说的。林雅芬感觉自己已经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她此时此刻多么希望和王如意在一起,在他的怀中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在他怀里将自己宠成一个任性的小公主,他的天使,他的安琪儿。

而现在,他们对王如意的敌视是改变不了的,自己看着很难过,但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