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灯火下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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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成长的代价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陆游

转眼之间,春节过完了。

一切都走上正轨,每天还是按时上班、下班、吃饭、睡觉。规律得让人觉得可怕。车间的其他技术工程师的护照都已经办下来了,在过一个多月就要出国审图纸,要待三周。也就是说,这三周的时间内,王如意机会要承担四个人的工作,想想压力还是挺大的。

如意对待工作一向都非常认真负责,对他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成长机会,所以他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吃亏,既来之则安之吧。

“雅芬,你知道么?每天有两件事情我必须要做:呼吸和想你!”这句话如意每天都在心里面默默的念上几十遍。可是,他却没有当面对着自己最爱的女孩说出来。现在,信也写得少了,不是没有什么可以说,是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是错。在这个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如意和雅芬也是断断续续的通过几次电话。如意的感觉是,他们已经走出了那个童话世界,在现实的面前,显得多么的不堪一击。

在过完年后的某一天,如意他们宿舍开始安装电话,那是使用一种交201卡的电话,打个电话超级麻烦,十几位的账号,十几位的密码,输错了要重新再来,还要单独的卖卡,卡都是一次性的,费用完了就作废,不是可以充值的。如意的第一个电话打给林雅分,告诉这是自己宿舍的电话。

一个多月后,车间的同事都出国了,车间技术组一下子冷清了许多,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开玩笑了,如意比以前沉默了很多。

原来都是跟着别人做,现在要学会自己做,还要指导别人做。每天也是面对着种种的设备问题,如意每次都要亲临现场一起处理,半夜三更也不例外,几乎每个夜晚,如意都要接到工厂调度室的电话,每次电话响起就一定会有事情处理。每次在电话之后的半个小时内,调度车就会在他的楼下等着他。

刚开始的时候,如意不觉得苦,但时间一长,还是觉得非常的疲惫,每天夜晚休息不好,这逼着如意白天有时间和机会的时候就赶紧补觉。

一直都认为时间过得真快,但这三周,如意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但这段时间,如意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成长,在面对问题的时候,内心开始变得平静了,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的慌张,在压力的面前也没有畏手畏脚了,成长,终将是要付出代价的:时间、精力。而得到经验和从容,这是一场对等的交换,没有人可以离开这些而成长。这也是为什么有的人在短时间内飞速成长,而有的人好几年都只能原地踏步。只有两种原因:没有好的机会成长和自己拒绝成长。

而这三周的时间里,如意在飞速成长,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的干将,如意的成长有两个层面:技术成长和内心成长,让他有勇气面对漆黑的夜,孤独的身影。这一段经历也为如意在其后的技改项目配合完成后,脱颖而出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林雅芬的考研成绩出来了,423分,绝对的学霸啊,考上应该没有问题。林雅芬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王如意的,告诉她自己的成绩,如意觉得林雅芬实在是太厉害了,由衷地祝福林雅芬能够考出这么好地成绩。

“如意哥哥,要不是你把我照顾得那么好,要不是每天和你在一起学习,我怎么可能考出这样的成绩呢?”雅芬对如意说到。

“那是你的实力和勤奋的结果,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有的时候我感觉是我打扰了你的学习,要不是我你也许可以考更好呢。”如意呵呵地笑着。

在同事到欧洲地这段时间,他们地电话明显地少了很多,她知道如意很忙,一个人干几个人的事情,有时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内心是非常心疼如意。

“如意哥哥,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一定注意身体啊。”只要有机会,雅芬就这样叮嘱如意。

“我身体好着呢,你不要为我担心。”

林雅芬几次提出想到江北市如意这里来,但她的父母是强烈的反对,每次都会让母亲歇斯底里,父亲也会发脾气,雅芬只能沉默。

“成绩出来了,马上你还要去复试,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在家里复习,好好准备一下,天天就想这那个王如意,他有什么好,真看不出来。”母亲每次都这样数落林雅芬。

雅芬每天拿出她的那些专业书,还是在家认真的准备着复试。

这段难熬地日志终于要过去了,周五他们就要回国,下周一正式上班。

周一一大早,王如意到车间地时候,技术组又开始变得热闹。

彭主任正在安排任务,“王如意同志这段时间辛苦了,你们回来后要多分担一下。”

彭主任也是刚回来的。

早上早会开完后,大家分头处理事情,大约11点钟的时候,大家回到了技术组。

“哎呀,累死了,从法兰克福出发到北京,坐了十一个小时飞机,草,从来没有坐这么久地飞机,然后从北京飞江北。这几天要倒时差,昨天晚上到半夜就醒来了,怎么都睡不着。”谢工在那里说到。

“我也是昨天半夜醒来,就一直睡不着。”章工也这样说。

“四位领导,这次出去有什么好完的没有?”如意好奇的问道。

“你还别说,这欧盟就是他妈的一个碎片,我们刚开始的前两周,就审图纸,第三周老外安排出去玩,前几天在德国国内玩,什么柏林议会大楼,靠,比我们车间的楼还小,什么克隆大教堂,真他娘的高,据说修了几百年,在二战的时候差点被盟军飞机给炸了,后来那飞行员哥们觉得这个教堂挺不错,炸了可惜,就没有轰炸,后来据说成了德国的荣誉市民。后来看了蒂森克虏伯早期的工厂,靠,那个时候1811年成立,一战二战中使用的大炮坦克什么的都是他们做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德国人为什么在两次大战中和那么多国家打仗,你妈二战的时候敢进攻法国、英国、苏联要不是美国帮忙,欧洲指不定要成什么样子。”谢工不无感慨的说到。

如意最喜欢谢工,最喜欢听这哥们吹牛。

“德国这么牛逼,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意问道。

“科技发达啊。尤其是军工制造业太牛。这个不服不行啊。你说德国这么一个小国家都这么厉害,你说美国厉害到什么地步,真他妈想去看一下。”谢工说到。

“你们就在德国转了一个星期?”如意问道。

“后来转到了法国、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你妈我在车上打了个盹,然后他们告诉我荷兰到了,那个边界也没有人值班了,岗亭还在那里,我们为了表示留念,在那个旁边的草丛中,撒了一泡尿。“谢工说完,在那里猥琐的笑了。

如意也笑了,在场的人都笑了。整个技术组充满了无聊的快乐。

”荷兰这个国家,真他娘的奇葩,什么都是合法的,赌博合法,吸毒合法,卖淫合法,据说都是荷兰女王办的公司。荷兰人可真是牛高马大的,我那天比了一下他们的自行车,那个座板都到我脖子了,靠,这也太高了吧。他们女人也高,听他们讲了个笑话,说东欧人偷渡到荷兰,只要发现当地女人长得像奶牛就是荷兰了。“

车间里又是一阵猥琐的大笑,充满了无聊的快乐。

”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荷兰的红灯区,靠,真大,腿都走疼了还没有看完。沿着河两岸都是,什么白人、黑人、亚裔、人妖等等,你能想到的都有。“

”那你们都进去没有呢?“

”没有,怕自卑啊。就是进去了也不能说啊,哈哈哈哈。”

技术组又是一阵无聊猥琐的大笑。

古人说:破万卷书,行万里路。

但凡那些看了很多书,去过很多地方,经历很多事情的人,他们的人生是丰富的,和他们在一起永远都不觉得枯燥无味,他们的视野和格局还是不一样。

就像小时候,特别喜欢和九皮在一起玩,就是因为九皮在省体工大队待了将近四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的阅历以及他的见识,远远超过同龄人一大截,所以他在处理问题的时候特别的有分寸和沉稳。

如意也在想,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行万里路,走出国门去看一下,到欧洲,到美国,到日本去看一下,看一看他们的发达。

这个愿望的实现是在几年之后。